“然后呢?”陳露冷笑追問。
誰都知道,這話后面一定有著很多還沒說完的話。
“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認真思考你我的關系,不論你是選擇處理掉鬼胎,還是選擇留下這個鬼胎,我對你的感情都無法再像曾經那般純粹,說實話,你選擇留下肚子里的鬼胎,就相當于你做出了選擇,你和我自然也沒有可能繼續下去,雖然我還是有些心理負擔,覺得這時候與你分開很是愧疚,也不是一個成熟有擔當的男人該有的做法,但是,我是真的為此松了一口氣。”靳薄言說著,勾唇嘲諷一笑。
好似在笑自己的現實,也笑,他心心念念期盼的愛情,最終卻以這般諷刺的局面收場,他們兩個人曾經那么般配,最終卻并不合適,他其實是個挺膽小的男人,也挺自私,因為他知道,哪怕他勉強堅持著和陳露繼續在一起,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他也有全天下男人都有的劣根性,他很介意她的曾經,對愛情的要求也很純粹,所以和陳露交往至今,他從未試圖與她跨越雷池一步,如今發現陳露并不是他想象當中的純粹,他的深情也為之動搖,歸根結底的原因就是,他不夠愛,他愛上的只是陳露營造出來的那個完美的形象罷了。
“哈哈哈哈!松了一口氣!好,哈哈哈!很好……”陳露突然開始狂笑,她笑了很久,笑到聲音變成了哭腔,披頭散發的低垂著腦袋。
“陳露……”靳薄言糾結的看著眼下的陳露,那雙眼眸當中都是無奈。
“你走吧!我們之間就此打住,我是死是活也和你再沒有任何關系,也請你不要打著為我好的名義,限制我的自由。”陳露搖頭,然后有些喪氣的從地板上爬起,轉身走進公寓的臥室當中。
啪的一聲。
臥室門用力的被甩上,就好像是他們之間的關系一般,也被這扇門隔開了很遠很遠的距離。
“陳露,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靳薄言站在門口繼續無奈的說道。
“你是。”陳露卻一口咬定。
“我知道你現在什么都聽不進去,你冷靜一點,不要一意孤行,鬼胎留不得,即使我們再沒有任何關系,我依舊希望你能做出一個正確的決定。”靳薄言又苦口婆心的說著叮囑的話,又覺得自己沒有確實資格打著為陳露好的名義,限制她的自由。
他很顯然是沒有立場的。
“你好好保重。”靳薄言嘆息一聲,最終所有想說的話化作一句簡單的話語,話落,靳薄言就轉身離開了陳露的公寓。
陳露的臥室里,窗簾緊緊遮住了外面的強烈光線,黑暗中也沒有打開燈,陳露無助的倚靠在房門上,聽著門外靳薄言的話,顫抖著手觸摸著微微鼓起的肚子,不自覺的落著淚,直到肚子中的鬼胎微微撞了撞陳露伸手觸摸的地方,陳露那不安猶豫的心這才又堅定了下來。
這孩子……她還是想留。
顏向暖從陳露的公寓離開后,就讓李叔開車送她到帝都一家開了很多年,全都是置辦香燭吊唁等物品的店鋪,打算買一些超度要用的東西。
因為這次超度的那群孩子們,全都是證件不夠齊全的,所以顏向暖覺得自己必須得多準備一些東西,又還要向那些陰兵們走后門,東西肯定不能太差,便在走進香燭店鋪后,看著琳瑯滿目的東西糾結起來。
現在這些置辦吊唁香燭物品的店鋪十分齊全,與時俱進的甚至連最新款的跑車,私人飛機,水果手機,伺候的小紙人,高檔的別墅紙房子等等應有盡有,就看你想買什么,沒有也許都能給造出來。
“老板,我想問問,現在下面都流行什么?買什么吊唁用的人比較多?”要走后門,自然要投其所好,所以顏向暖便詢問店鋪里的老板,這每天在店里迎來送往的,買什么樣東西的人多,下面流行什么,身為老板應該是最清楚的。
只是,顏向暖看向店老板詢問出聲時,發現店老板是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長相頗有些時下娛樂圈當中小生的氣質,這模樣與氣質和這香燭吊唁的店鋪完全不符合。
“你是老板?”顏向暖有些不相信的挑了挑眉,當兩人第一眼對視的時候,顏向暖就感受到了一股神秘氣息,她本能的覺得,眼前這個男子說不定與她是同道中人。
“是啊!”店老板應著從柜臺前的椅子上站起來。
“你東西是要買來干什么用的?如果只是給家里的長輩先祖買東西,那就買一些常用的香燭紙錢就行,老祖宗對咱們這些高科技玩不來也看不懂。但如果你是給才離世的人祭奠,那就準備一些當下流行的東西,就像這飛機,私人座駕等等都是好東西,這在下頭能擁有一家私人飛機,那可是十分有面子的事情。”年輕店老板原本泱泱的坐在柜臺前,看到走進來的還是一個美女,立刻眼前一亮,熱情向顏向暖推薦著,尤其是推薦那私人飛機,有一種要將這紙造的飛機吹到飛起來的架勢。
“這飛機多少錢?”顏向暖看了一眼飛機挑眉詢問價格。
事情反常即為妖,這么的熱情的介紹,又是這么一個店老板,價格應該也不便宜吧!
“也不貴,就小三十萬。”老板挑著眉頭,語氣也十分的輕松。
“多少?”顏向暖有些震驚的追問,三十萬,一架紙做的私人飛機要三十萬,這人是打算拿她當傻子坑嗎?
“我看你也不像是沒錢的人,我實話告訴你吧!這私人飛機,帝都可就我一家有資格出售,能買得起的人也確實不多,但這可是高級私人飛機,這要換成真機,怎么也得幾千萬,還得買專門的航行路線,價格不定有多高昂。所以這三十萬已經算是很便宜了,三十萬,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還包含了下面的飛行路線,既有面子,還拉風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