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蘭與夏愛黨談對象的事,廠子里的人幾乎都知道,不少人都在背后羨慕李秀蘭有福氣,能找到夏愛黨那樣的對象,以后肯定能過上好日子。
李秀蘭跟夏愛黨在一塊兒后,行事高調,經常在別人面前炫耀夏愛黨對她多么好,有多聽她的話,甚至連每個月的工資都大半給了她,這也引起不少人的嫉妒。
現在夏愛黨跟李秀蘭散了,廠子里不少人都在看李秀蘭的笑話。
李秀蘭也能察覺到很多人看自己的眼神透著戲虐和嘲諷,她心里雖然惱怒,臉上卻還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畢竟她已經放了狠話,讓夏愛黨等著瞧。
李秀蘭自尊心比較強,拉不下臉再去求夏愛黨。
今天是發工資的好日子,廠子里喜氣洋洋的。
夏愛黨領到了37塊錢的工資,還有一些工業券,布票,糧票之類的。
夏愛黨之前發了工資大半都給了李秀蘭,自己的日子過得清苦,現在跟李秀蘭散了,夏愛黨也是個喜歡吃的,于是當天中午就去下了館子。
到了飯店,夏愛黨問服務員,“今天中午有哪些供應啊?”
服務員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面容白凈微胖,見夏愛黨是個英俊的小伙子,也就收起了臉上的高傲,熱情答道,“有紅燒肉、豬肉餡餃子、雞蛋、魚,你看你想吃什么?”
夏愛黨想了想,就道,“給我來一盤西紅柿炒蛋,再來一碗紅燒肉,三個白面饅頭。”
“好的。”服務員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去了后廚。
夏愛黨等了十幾分鐘,菜就上齊了。
夏愛黨餓得很了,紅燒肉香甜的氣息使得他食欲大動,一個人吃光了一盤西紅柿炒蛋,一碗紅燒肉,三個白面饅頭,吃的夏愛黨是直打嗝,臉上卻不禁露出滿足之色。
此時飯店里的人已經坐滿,夏愛黨去付賬,卻沒想到,就看到之前的那個服務員小姑娘正跟另外一個剪著學生頭,長得白白凈凈的姑娘在爭辯著什么。
只見那個剪著學生頭的姑娘臉上露出幾分焦急和無奈,道,“同志我真沒騙你,我出門兒的時候,錢還在口袋里,現在沒了,應該是不小心掉路上了,我哪里敢吃霸王餐呀,你先讓我離開,我一會兒把錢給你送回來,行不行?”
“不行。”服務員小姑娘寸步不讓,“像你這樣的人,我們飯店遇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說回頭就把錢送來,可大部分都跑了,連累我們被領導訓斥,我告訴你:不付錢,你今天就不能走。”
夏愛黨聽了一會兒才明白,原來這個剪著學生頭的姑娘來飯店吃飯,在路上卻不小心把錢給掉了,結賬的時候才發現錢沒了,服務員小姑娘自然很生氣,覺得這個剪著學生頭的姑娘吃霸王餐。
現在這個剪著學生頭的姑娘正試圖說服服務員,希望能讓她先回家,拿了錢再把錢送來。
只是服務員與這個剪著學生頭的姑娘不認識,并不太信任她,所以不同意。
夏愛黨見剪著學生頭的那個姑娘滿臉無奈,不像作假,就走上前道,“你剛才吃了什么?”
剪著學生頭的姑娘詫異的看了眼夏愛黨,然后道,“就一碗面。”
夏愛黨笑著對服務員道,“這錢我替她出了。”
剪著學生頭的姑娘一聽,不好意思的道,“這怎么可以,我們畢竟素不相識,我怎能占你便宜呢?”
夏愛黨笑了笑道,“沒事兒,不就是一碗面錢嗎,誰還沒有遇到困難的時候啊?”
夏愛黨這話說的漂亮,也是出自于他的真心,夏愛黨說完這句話后,那剪著學生頭的姑娘和服務員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服務員小姑娘點了點頭道,“行吧。”
夏愛黨替剪著學生頭的姑娘付了帳,兩人一起走出飯店。
剪著學生頭的姑娘不好意思道,“你好!我叫胡新月,剛才多謝你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等我回家拿了錢就把錢給你送去。”
夏愛黨笑著的撓了撓頭,無所謂道,“我叫夏愛黨,是前面不遠紡織廠的工人,你不用太在意,就是一碗面錢。”
胡新月見面前的夏愛黨面容英俊,眼神清澈,心中就多了幾分好感。
又聽夏愛黨說是紡織廠的工人,胡新月眸中露出一抹欣喜,道,“那真是太巧了,過兩天我也要去紡織廠報到,說不定我們會是同事呢。”
夏愛黨一聽,就笑著說,“我在廠委,不知道胡新月同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胡新月聽夏愛黨說是廠委的人,頓時驚喜道,“我也是要去廠委。”
“哎呀,那真是太巧了。”
夏愛黨道,“既然我們以后是同事,那這頓飯就當是我請你的好了。”
胡新月卻笑著搖頭道,“這不行,那錢也是你辛辛苦苦掙來的,我不能占你便宜,這樣吧,等過兩天我去廠子里報道的時候,順便把錢給你。”
夏愛黨見胡新月如此堅持,也就沒有再反對,就笑著說,“那行吧。”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兩句,夏愛黨就回了廠子,胡新月則回了家。
下午下了班,夏愛黨就騎著車子,先去百貨商場買了一斤水果糖,一斤奶糖,又買了些糕點,拎著就去了顧家。
這次夏愛黨先回了自己家,夏建業在部隊沒回來,家里就夏愛黨一個人,夏愛黨自己下了碗面條吃,然后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顧家應該吃完飯了,這才拎著東西去了顧家。
此時顧家剛剛吃完飯;
顧北城這兩天休息,也回了老宅,幾個孩子好幾天不見顧北城,都挺想他的,圍著顧北城喋喋不休的說著話。
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就坐在一邊看著,夏至從廚房里端出切好的西瓜,然后就坐在顧北城身邊,看著顧北城手中正拿著一個本子,本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字,安安小臉微紅,忐忑不安的站在顧北城面前,顧北城認認真真的查看安安寫的字。
安安的字算不上多好,但每一筆每一畫都寫得很認真,而且第一頁與最后一頁之間,仔細看,也能看出一些區別,可見安安一直都在進步著。
顧北城翻看完了安安的練習本,然后毫不吝嗇的贊道,“安安真厲害,進步很快。”
安安得到顧北城的夸獎,頓時嘿嘿笑起來,一雙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線。
一旁的小猴子和小魚兒也紛紛拿出自己的作業本,讓顧北城檢查。
小包子倒是鎮定,緊挨著顧北城坐著,也不說話,顯得有些沉默,可他微紅的小臉兒卻在無聲說著,能見到顧北城,他也很開心。
所有孩子都得到了夸獎,顧北城還檢查了多多畫的畫,然后驚訝的發現,多多畫的畫比之前又精進了不少,看來趙老師在多多身上沒少下功夫。
于是顧北城就側身對夏至道,“改天我們再去拜訪一下趙老師,感謝他對多多這么照顧。”
夏至也有此意,聞言就點頭道,“好,等哪天你休假,我們帶著幾個孩子一起去。”
顧家人正在說笑,就聽到了敲門聲。
小猴子快人快語道,“小舅舅不會又來了吧?”
夏至笑著拍打了一下小猴子后背,“哪那么多廢話,快去開門,看是不是你小舅舅?”
小猴子嘿嘿笑著,跑去開門。
顧北城問夏至,“愛黨和他那個對象現在怎么樣了?”
夏至嘆了口氣道,“散了。”
“散了?”顧北城驚訝道,“為什么?”
于是夏至就把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顧北城,顧北城聽完,沉著臉點點頭道,“愛黨作的對。”
顧北城剛說完,小猴子就領著夏愛黨進來了,夏愛黨先是和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打了招呼,見顧北城也在,忙喊了聲,“姐夫。”
顧北城下了點點頭道,“坐吧。”
夏愛黨把手中拎著東西放到桌子上,笑著說,“這是我給幾個孩子買的。”
顧老太太立刻笑著說,“你這孩子,來就來吧,還拿什么東西,咱們又不是外人。”
夏愛黨笑著說,“我今天發工資,就想著給幾個孩子買點兒東西吃。”
幾個孩子立刻向夏愛黨道謝。
夏愛黨這次來也沒什么事兒,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
夏愛黨走后,顧老太太笑著對夏至說,“看到這孩子沒啥事兒,我的心里就放心了。”
夏至頗為贊同的點點頭。
晚上,夏至和顧北城給幾個孩子洗漱后,安排他們睡一下,顧北城先回了臥室,夏至等幾個孩子睡著,才跟著進了臥室,剛進臥室,就有一具滾燙的軀體貼了上來......
第二天,李秀蘭剛走進紡織間,就聽到有人在議論自己。
李秀蘭面色立刻陰沉下來,卻沒有說話,而是慢慢的湊到了那些人身后,仔細聆聽;
“哎喲,真是笑死我了,那個李秀蘭跟夏干事談對象的時候,多得意呀,現在遭報應了吧,人家夏干事跟她散了。”
“就是,每天聽著她在那炫耀,我都恨不得給她一巴掌,就她那家庭條件,還有臉在我們面前顯擺。”
“不就是一個臨時工嗎?我們可都是正式工人。”
“聽說,昨天發工資的時候,她的工資只有18塊錢。”
“前幾天她還炫耀夏干事跟她談對象的時候,大半工資都給了她,現在夏干事跟她散了,就她那點錢,夠干什么呀?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
“這是報應,讓她整天在外面顯擺,以為自己多能耐呢。”
李秀蘭一邊聽,一邊氣得面紅耳赤,雙手死死攥住,牙齒緊緊咬著嘴唇,一雙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
見那些女人越說越過分,李秀蘭終于忍不住大叫一聲,“你們在胡說什么?”
眾人正說得高興,突然聽到一聲大喝,都嚇了一跳,忙轉過身就見李秀蘭紅著眼圈,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們,眼中的憤怒壓都壓不住。
眾人表情都有些訕訕的,畢竟背后說人壞話,被當事人給抓住了,這件事的確挺尷尬的。
不過李秀蘭平日在場子里的人緣不好,就算說李秀蘭壞話,被李秀蘭抓住了,這些工人也都是一臉的無所謂。
李秀蘭覺得自己尊嚴受到了踐踏,于是她惡狠狠的瞪了眾人一眼,憤怒開口道,“你們要搞清楚,不是夏愛黨要和我散了,是我要和他散了,是我先看不上他的,誰讓他不聽我的話的,你們以后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找廠長,讓廠長給我評評理。”
眾人聞言,也只是撇了撇嘴,沒說話,李秀蘭卻哭著跑了出去。
眾人默默對視一眼,上班時間也到了,眾人也就散了,各自忙各自的工作去了。
李秀蘭剛跑出車間,就碰到了來找她的郭槐,郭槐見李秀蘭眼圈紅紅的,眼眶里滿是淚水,驚訝道,“秀蘭,你咋啦?誰欺負你了?”
李秀蘭看著面前一臉關心的郭槐,卻很不耐煩道,“關你什么事兒?誰讓你來的。”
郭槐卻露出一臉關心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李秀蘭并不領情,“誰要你關心。”
郭槐一聽也有些惱了,覺得李秀蘭不識好歹,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看著郭槐離開的背影,李秀蘭也慢慢冷靜了下來,擦了把眼淚,回到了紡織間。
見李秀蘭回來了,趙娜娜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兒吧,大家也都是開開玩笑,你別當真。”
李秀蘭斜睨了眼趙娜娜,淡淡點了點頭。
趙娜娜本來是有些關心李秀蘭的,可李秀蘭不領情,她也就不再多嘴,轉身去忙自己的了。
中午下工,眾人去食堂吃飯。
工人們剛拿到工資,手里闊綽,趙娜娜難得買了兩個白面饅頭,一份兒白菜燉土豆,端著飯盒,滿臉高興的坐在凳子上開始吃飯。
廚師也認識李秀蘭,見李秀蘭來打飯,廚師就笑著問,“今天中午是吃紅燒肉,還是吃餃子啊?”
李秀蘭跟夏愛黨談對象的時候,夏愛黨心疼李秀蘭,只要跟李秀蘭來食堂吃飯,總會給李秀蘭買一份好的,自己吃差的。
郭槐也請李秀蘭吃過好多頓餃子,所以廚師對李秀蘭的印象可謂是深刻。
李秀蘭聽了廚師的話,面有難堪,扯了扯嘴角,怎么也笑不出來,低著頭小聲說了句,“一個雜面饅頭,一份咸菜。”
“啥?”胖胖的中年廚師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低著頭的李秀蘭,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你要吃啥?”
李秀蘭惱怒的瞪了眼廚師,以為他是故意嘲笑自己的,特別是因為廚師的大嗓門吸引不少人向這邊看來,見到是李秀蘭,眾人不禁小聲議論起來。
李秀蘭的臉一下子漲紅,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過兩耳光似的,但肚子里的饑餓卻時刻提醒著她,李秀蘭只能小聲道,“一個雜糧饅頭,一份咸菜。”
廚師這才確認自己沒聽錯,一臉驚奇的盯著李秀蘭,看了半天,然后給李秀蘭拿了一個雜糧饅頭,一份咸菜。
最后忍不住問了一句,“姑娘啊,你是不是油水吃多了,今天咋吃這么清淡呢?”
李秀蘭更覺難堪,端起飯盒,轉身就走。
周圍人聽到廚師的話,都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廚師不明所以,忍不住問了句,“怎么了?”
有和廚師關系不錯的,就壓低聲音,在廚師耳旁一陣耳語,廚師聽完后,一臉恍然,看向李秀蘭的背影,眸中露出幾分鄙夷。
李秀蘭看食堂坐滿了,又見眾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不屑,難過的咬了咬唇,還是坐在那趙娜娜身旁。
趙娜娜看到李秀蘭打了飯菜,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驚奇之色,不過她什么也沒說,還好心的問了句,“食堂今天做的白菜燉土豆味道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說著,就把自己的飯盒往李秀蘭那邊兒挪了挪。
食堂里的雜糧饅頭和咸菜難吃的很,李秀蘭以前經常吃,可最近這段時間她日子過得不錯,已經很久沒吃雜糧饅頭和咸菜了,乍然一吃,更覺難以下咽。
聽到趙娜娜的話,李秀蘭忙不迭的點了頭,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大塊兒土豆,塞進嘴里。
趙娜娜見李秀蘭吃得香,心中暗自撇了撇嘴,剛想把飯盒再移回來,卻不料李秀蘭毫不客氣的又夾了一大塊兒土豆塞進嘴里,咀嚼的動作越來越快。
不一會兒,就把飯盒里的幾塊土豆給吃光了。
趙娜娜看的是目瞪口呆,最后終于忍不住,雙手護住飯盒,瞪了眼李秀蘭,不滿道,“你都快給我吃光了。”
李秀蘭理直氣壯道,“不是你讓我吃的嗎?”
趙娜娜氣得翻了個白眼兒道,“我讓你吃,但沒讓你吃這么多呀,我自己都還沒舍得吃呢。”
趙娜娜說完,嘟著嘴,護著飯盒,開始大口的吃了起來。
李秀蘭手里還拿著半個雜糧饅頭,又看了看面前的一碟咸菜,眼中滿是嫌棄,又瞧了瞧旁邊不理她的趙娜娜,李秀蘭伸手把咸菜碟子放到了趙娜娜面前,道,“給你吃。”
趙娜娜一臉嫌棄,“我才不喜歡吃這個,你自己吃吧。”
趙娜娜又不是沒吃過食堂里的咸菜,咸的要死,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讓人作嘔,現在她有土豆白菜,誰還吃咸菜呀?
雖然土豆被李秀蘭不要臉的給吃光了,但飯盒里還有些白菜和菜湯,饅頭蘸菜湯味道也不錯,至少比咸菜強多了。
李秀蘭還沒吃飽,看了看手里半個雜糧饅頭,只能硬塞到嘴里,可雜糧饅頭太粗,又沒什么味兒,李秀蘭只能苦著臉,夾了塊兒咸菜,一邊嫌棄一邊吃。
正當李秀蘭低著頭,跟手里的半塊雜糧饅頭作斗爭時,趙娜娜忽然用手肘碰了碰李秀蘭的胳膊,李秀蘭詫異的看向趙娜娜,卻見趙娜娜的目光正盯著前方不遠處。
趙娜娜嘴里說著,“秀蘭,快看呀,是夏干事。”
李秀蘭聞言,下意識的順著到那目光看過去,就見夏愛黨正坐在他們不遠處,手里拿著白面饅頭,筷子夾著一塊紅彤彤油汪汪的紅燒肉。
看到那塊紅燒肉,李秀蘭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眼中滿是渴望,心里更加懷念和夏愛黨談對象的日子。
趙娜娜斜睨了一眼李秀蘭,嘴里說著,“秀蘭,不是我說你,夏干事以前對你多好啊,你和夏干事在一塊的時候,他可是經常給你買肉吃,哎,真是羨慕死人了。”
李秀蘭低頭咬著嘴唇,嘴里發苦,后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趙娜娜見李秀蘭難過,心里這才好受點兒,忍不住又說了句,“不知道以后哪個女人有福氣能跟夏干事在一塊。”
聽了趙娜娜說的話,李秀蘭本能的握緊了拳頭,心中只要一想到夏愛黨會跟另一個女人談對象,心里就嫉妒的發狂。
看向夏愛黨的眼神帶了幾分委屈和不甘,她不甘心,就這么和夏愛黨斷了,畢竟夏愛黨以前那么喜歡她,怎么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
而且跟夏愛黨在一塊的時候,她每天都能吃到肉,現在沒了夏愛黨,她就只能吃雜糧饅頭和咸菜,這樣的日子她一天都過不了,所以李秀蘭當即決定要挽回夏愛黨的心。
李秀蘭噌的站起身,拿著自己的飯盒,徑直走向夏愛黨。
夏愛黨吃飯吃的正香,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在叫自己,夏愛黨疑惑轉頭,就看到了正一臉委屈看著他的李秀蘭。
夏愛黨皺了皺眉,而后若無其事的轉回身,繼續吃飯,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食堂里的人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低聲笑了出來。
李秀蘭臉頰發熱,心里覺得難堪,但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嬌嬌弱弱道,“愛黨,我是秀蘭啊,你別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