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意思,真是太特么的有意思了。
顧二自詡風流倜儻、風度翩翩,還是紈绔的時候,就異常在乎自己的范兒。
如今,人家更是褪去了紈绔的外衣,成為顧氏的未來繼承人,愈發重視別人對他的看法。
結果呢,顧二卻在眾富二代面前,丟了這么大的一個臉。
被他最看不起的女人,這般的羞辱,難怪顧二的臉都黑如鍋底。
作為“朋友”,痞氣男子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加一把火。
他的面皮兒都要笑抽筋了,結果還是強忍住,輕咳一聲,佯做為顧昊說話的模樣,沉聲道,“不要胡說,咱們顧二少爺怎么會是那般吝嗇錢財的人?”
“就是,咱們顧二少是什么人?人家可是顧氏的繼承人,談著上億的生意,怎么會在意你這區區五百萬。“
“可不是嘛——”
人群中,也有跟痞氣男子一樣,對顧昊這個“別人家的孩子”頗有些意見的人。
他們跟著起哄。
表面上,他們在幫顧昊說話,實際上呢,卻是對他各種擠兌、嘲笑。
顧昊本來就被氣得夠嗆,眼見這群狐朋狗友居然還在起哄,更是一肚子的怒火。
“楚安妮,你是來找茬的?”
顧昊咬著后槽牙,眼神不善的瞪著安妮,那模樣,仿佛在說:你少給我搗亂,否則我讓你好看!
痞氣男子看戲看得正海,生怕安妮被顧昊嚇住了,不敢再鬧騰,便故作裝著幫腔的模樣,“就是啊,楚安妮,我覺得這里面可能有誤會。”
“對啊對啊,那天你們分手的時候,我可是看得真真兒的,你雖然騙了顧二少爺,可咱們顧二少爺是個大度的人,非但不會跟你計較,反而給了你補償金。”
眾人又七嘴八舌的接上了話茬,言語間對顧昊的奚落和嘲諷,更是隔著二里地都能聽得出來。
顧昊氣得幾乎要原地爆炸了。
安妮卻冷哼一聲,“銀行卡就在這里,你們都是有權有勢的貴人,若是想要查個什么,一個電話就能解決。”
“我到底有沒有說謊,這張銀行卡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你們隨便一查就知道。”
安妮再次將話題引向了那張銀行卡。
顧昊的臉色更難看了。
痞氣男子卻似擺出一副“相信好友,并努力為好友洗去罪名”的老鐵模樣,嘴里說著:“別說,我還真是不信顧二會這么下作。”
他一邊說著,一邊彎腰撿起了那張銀行卡。
正如安妮所說的那般,在場的富二代們,別看著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但蟹有蟹路,他們的人脈關系不是一般的多。
對于普通人來說,頗費些麻煩的事,對他們而言,隨便一個電話就能輕松解決。
痞氣男子看了看銀行卡的發售銀行,在手機上劃拉了幾下,便播出去了一個號碼。
在場的人,就看著他打了一個電話,不知電話那端的人是誰,說了什么,但隨后就聽到痞氣男子把銀行卡號報給了對方。
過了沒幾分鐘,痞氣男子就收到了回電。
他聽電話的時候,故意做出了驚訝的表情,一雙眼睛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昊。
他什么都沒說,可這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眾富二代面面相覷,喲,那個拜金女沒說謊啊,顧二還真來了這么一出。
當然了,人群中,也有人理解顧二的做法,無非就是想惡心惡心那個拜金女:你不是為了錢才跟我在一起的嘛,那我就偏偏給你一張不能提現的銀行卡。
如果是以前的顧二,做出這樣的事,眾人非但不會嘲笑,反而會沖他伸個大拇指,不愧是游戲人間的“耿直”少爺顧二,辦事就是這么有個性。
可現在,顧昊不是過去的那個浪蕩子,而是堂堂顧氏的繼承人,他再這么“任性”,就顯得有些小肚雞腸,沒有大家風范了。
顧昊顯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在安妮拿出那張銀行卡的時候,神情有些不自然。
其實,當初顧昊向楚安妮砸銀行卡的時候,并沒有多想,就是想最大程度的羞辱她,并且不給她半點好處。
當了一年的名義男友,顧昊也算對楚安妮有所了解。她雖然綠茶,可也是個有原則的綠茶。
就算被他算計了,她發現那張銀行卡不能提現,她也不會輕易找來問責,因為她僅剩不多的自尊不允許。
顧昊正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敢這般對待楚安妮。
但他萬萬沒想到,“楚安妮”不但敢跑來質問他,還當眾讓他丟了這么大的人。
顧昊可以想象,從今以后,他在圈子里就算是“出了名”——玩了女人,還口口聲聲說人家是拜金女、女騙子,結果自己卻一分錢都沒有給過人家。
呵呵,到底誰是“騙子”?
一個豪門闊少,一個家族未來的繼承人,卻跟一個女人玩兒這種手段,這事兒辦得,真是好說不好聽啊。
還是那句話,他顧二不比從前了,他現在是顧氏的繼承人,言行舉止都代表著顧氏,不管是說話做事,更是需要穩重、大氣,有格調!
“查清楚了?”
在場的人一片寂靜,安妮卻陡然開了口,她冷笑著說道:“確定我沒有說謊了?”
痞氣男子故意做出訕訕的表情,心里卻早已笑開了花。
他尷尬的點了點頭,然后又搖頭,“查清楚了,你、你確實沒有說謊。”
顧二啊顧二,這可是你自己跳出來丟臉啊,怪不得哥們兒。
痞氣男子忍笑忍得厲害,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哼!”
安妮顯然還有后續,她冷哼一聲,轉頭看向顧昊,冷冷的說道,“顧二少爺,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我和談戀愛的時候,人前擺出一副無比恩愛的模樣,人后卻端著高貴的架子。”
“是,我是拜金的綠茶,為了錢,所以明知道你拿我當擋箭牌,我也忍了。”
“隨后你罵我拜金、騙子什么的,我也看在錢的份兒上隨你發作,任由你把我罵得狗血淋頭,還故意拍了視頻,把視頻發到我的校園網上,害得我在全校都出了名。”
安妮故意自黑的說著,但看著她清純的面龐,以及憤怒的模樣,在場的眾人竟有種錯覺。
似乎,這個女孩兒也不像顧二說得那般不堪啊。
世上哪有那個拜金女能這般坦然的說自己是拜金女,還能有這樣清澈、無畏的眼神。
想想那張不能提現的銀行卡,再看看還在“神游天際”的董莉雅,眾人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