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在金鑫和邱萍面前哭了一場,第二天,金家上下都發現了,她“變”了。頂點23
不再張口閉口“我弟”怎么樣,也沒有動輒提起“我們家航航”,而是仿佛忘了曾經最重視的人,連娘家也不熱衷回去了。
邱萍甚至驚喜的發現,安妮開始關心雙胞胎,不但有耐心陪著兩個孩子在游戲室里玩兒,還開始給孩子買衣服、買玩具,并張羅裝修兒童房。
“太好了,總算她想明白了。”
什么弟弟、侄子,能有自己的親閨女親?
如果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指望不上,卻去信早已變成親戚的弟弟和侄子,那才是真的傻呢。
兒媳婦能迷途知返,邱萍別提多高興了。
畢竟是給金家生育了孩子的人,邱萍還是希望“薛安妮”能成為真正的金家人。
當然了,也不是讓兒媳婦真的跟娘家一刀兩斷。
邱萍覺得,在合理范圍內,略略幫扶一下娘家,也是可以的。
只要別危及金家的利益,邱萍也不在乎那點子錢。
兒媳婦似乎真信了那位高人的預言,不但主動疏遠娘家,居然還不知從哪里淘換了一些《麻衣神相》、《推背圖》、《易經》、《道德經》之類的書。
孩子睡覺、或吃飯的時候,安妮就抱著一本本晦澀難懂的古書啃。
邱萍每每看到這一幕,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相師這種職業,也是要看天分的,更重要的,還必須有正兒八經的師傅帶進門。
像安妮這樣“自學”,很難真的“成才”啊。
可邱萍是個大度又好相處的婆婆,只要兒媳婦不做危害婆家的事,隨便她干啥都行。
敗家什么的,邱萍都不會有意見,更不用說看書這樣的正經事了。
呃,雖然,安妮看得書有些不太正常。
安妮在家閉門看書,薛家并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姐姐已經“變”,仍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薛汝謙跟房東商量好了最終的價格,然后從薛父那兒弄了十三萬塊錢,首付加各種費用,還差二十二萬。
嗯,錢不夠,老辦法啊,找親姐!
安妮正看著易經,電話響了。
看來電,她不僅勾了勾唇。
“姐,這兩天你咋沒回家啊?”
電話里,薛汝謙那叫一個親熱,仿佛忘了早些年,他一直對薛安妮這個親姐呼來喝去。
平日里拌嘴,更是沒少罵她“賠錢貨”。
現在,薛汝謙的嘴巴就似抹了蜜,好聽的話一筐一筐的往外說。
“航航都想你了,說三天不見姑姑,吃飯都不香了,就連你給他買的進口水果,他都舍不得吃,說是留著給你吃呢。”
“還有啊,咱媽包了你最喜歡吃的鲅魚水餃,還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你今天回來吧。要不,我去接你?”
薛汝謙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最后更是無比體貼的問道。
在他們小縣城,百姓們最看重面子。
如果沒鬧什么矛盾,而是平常時候,娘家若是派人來接出嫁的閨女回娘家,那對于出嫁女而言,絕對是最有面子的事兒。
這樣的出嫁女,在婆家,婆婆也要高看一眼人家可不是沒有娘家的人,你別欺負得太狠!
以往,薛汝謙每次來金家接,薛安妮都會覺得臉上有光,幾乎是抬頭挺胸的走出金家。
心情大好之余,不用薛汝謙開口,薛安妮就會主動給他塞錢、買東西。
其實,人家薛汝謙每次來都是有目的的。
比如這次,薛汝謙就想好了,他直接打車過來。
姐姐看到了,肯定會問:“你的車呢。”
薛汝謙就會說,車壞了,送去維修了。
然后他又會故作苦惱的說道,“明天還要上班哪,唉,沒有車就是不方便啊。實在不行,還是擠公交車吧。可惜咱們家離我們公司太遠了,坐公交也要半個多小時哪。”
薛汝謙很擅長在薛安妮面前演戲,他這么一說,換做原主本人,肯定會心疼,然后直接說:“擠什么公交啊,干脆開我的車吧。”
屆時,薛汝謙便會順利的開走薛安妮那輛嶄新的奧迪。
而車子只要落到薛汝謙手里,那基本上就是肉包子打狗,薛安妮別想再要回來了。
嗯,劇本很好,可惜原主換人做了。
薛汝謙故意讓出租車開到了金家的別墅前,還好言好語的跟人家司機商量:“師傅,您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接了我姐姐就出來,到時候,還坐您的車。”
一聽還有生意,司機自是樂意,調轉車頭,在別墅大門口等著。
薛汝謙進了門,先規矩的跟邱萍打了招呼,然后又裝模作樣的逗了逗雙胞胎。
他很懂的“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所以日常小事上,他并不會擺出事事占便宜的模樣。
比如來金家,他甚至還買了兩件不便宜的玩具,口口聲聲說是送給外甥女兒的。
當然了,換作平時,薛安妮會心疼弟弟,直接說,“花這個錢做什么?她們什么玩具都有。再說了,她們還小呢,根本玩兒不了,還是拿回去給航航玩兒吧。”
薛汝謙便假意推辭,薛安妮則會強勢的抓起玩具塞進車廂里,讓薛汝謙帶回去。
路上,薛安妮“禮尚往來”,會中途停下來去商場買件高檔玩具回贈給薛航。
折騰一圈,薛汝謙花了一份錢,卻讓兒子得了兩份玩具。
這次,薛汝謙還是那一套,結果,安妮卻不知被什么事耽擱了,一直沒有下樓。
邱萍忍著笑,讓阿姨把兩件玩具收好。
薛汝謙:……
他的笑容差點兒就維持不住了。
薛汝謙不自在的陪著邱萍說了一會兒話,快要坐不住的時候,安妮這才姍姍來遲。
“姐,媽想你了,做了些你愛吃的飯菜,特意讓我來接你回去。”
薛汝謙見到安妮,沒有半絲不耐煩,臉上堆滿笑容,說出的話也極給安妮爭面子。
安妮似是有些感動,但眼底卻閃過一抹晦澀。
她強笑的點點頭,“好。”
說著又轉頭看向邱萍。
不等安妮開口,邱萍就笑著說,“既然親家母想你了,你就回去看看。”
正好邱萍也想看看,兒媳婦是不是真的對娘家死了心。
薛汝謙和安妮走出金家,正好看到了那輛出租車。
“咦?汝謙,你沒開車來啊?”
薛汝謙便把事先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安妮猶豫了片刻,但還是說了句,“算了,擠什么公交車啊,要不還是開我的車吧。”
“可,我都跟人家司機說好了。”薛汝謙故作為難的說道。
安妮學著原主的行事風格,從錢包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把車錢給他,咱們自己開車回去。”
“姐,這、這”薛汝謙臉上為難,心里卻樂開了花。
嗨,又白賺一百塊錢。
薛汝謙跑到出租車窗戶邊,再三跟人家司機道歉。
司機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雖然心里不樂意,可看人家態度這么誠摯,還是說了句“算了”。
薛汝謙點頭哈腰的送走了出租車,那一百塊錢早已妥妥的塞進了他的褲兜。
安妮回院子開車了,所以并沒有看到這一幕。
“姐,我開吧,嘿嘿,我還沒開過這么好的車呢。”
薛汝謙湊到車窗邊,滿臉期盼的說道。
“凈胡說,上次你不是開了你姐夫的阿斯頓?那車可比我這車貴多了。”
“那怎么能一樣?”
姐夫的車還是姐夫的,而姐姐的就不一樣了,只要讓他開了,嘿嘿,那就是他薛汝謙的!
薛汝謙喜滋滋的坐到了駕駛座上,安妮看著他興奮的模樣,微微勾了勾唇:想要釣魚,就需要魚餌,而這輛車便是最好的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