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跟別家的夫人一樣,哭著鬧著去找那小妾和外頭的青樓姑娘算賬,說什么都是那些外頭狐貍精的錯,將外頭那些人打成豬頭就算了!”
“我只知道,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若沒那個心,別人就算想貼都貼不上來。若真有這么一日,我先閹了你——”說著,王永珠的眼神就往宋重錦的腹部下面繞了繞。
宋重錦忍不住條件反射的夾緊了雙腿。
再看自家娘子的臉色,只覺得這真是飛來橫禍!
忙不迭地表衷心:“我心中只有永珠你一個人!這輩子都不會對不起你的!若真有這一天,不用你動手,我先自我了結了!”
見王永珠的神色緩和了些,這才又道:“這世上,除了你和娘,是真的對我這個人好。其他人,尤其是這些攀附上來的人,哪個是真的看上我了?不過是權勢動人罷了。”
“你且放心,以后真若有人不開眼的,想賣女求榮,看你夫君的手段!保管一次后,他們再也不敢了!”
這話說得殺氣騰騰。
王永珠雖然知道宋重錦的為人,可這個世上,為了榮華富貴能豁出去的人太多了,若是不早點提醒提醒他,真要是中了美人計就遲了。
見宋重錦這般態度,也就一笑收之了。
雖然王永珠一笑而過了,可宋重錦心里不踏實啊,雖然一方面欣喜王永珠對他的占有欲,不允許別人染指。
可另一方面,又還有不滿足,只覺得這王永珠難得吃醋一次,居然就這么草草收場了。
干脆的賴在王永珠身邊半日,直到簡懷風使人來叫他,才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等到宋重錦出去了,張婆子才過來。
她的艙房就在隔壁,加上窗戶就打開著,也就聽了那么一句兩句。
此刻聽得宋重錦離開了,忙過來,拉著王永珠就問:“閨女,是不是哪個不開眼的在你面前嚼舌頭了?告訴娘,是誰?娘去罵她們去!”
“看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別人的男人都惦記?老娘不拿鞋底子好好招呼招呼她們!我閨女的男人,也是她們能惦記的?”
王永珠忙給張婆子端茶讓她消消氣,才將那聽到的話給張婆子說了。
張婆子余怒未消:“也算那個當娘的腦子清楚,若真有人敢送女人上來,看老娘怎么收拾她們!”
王永珠知道張婆子是心疼她,那個做娘的,能允許有人惦記自己閨女的男人?
因此也就笑瞇瞇的附和:“娘放心,若真有人敢送上門來,您負責打那送上門來的,我負責抽您女婿,咱們母女聯手,一個都不放過!”
張婆子一聽,再看自家閨女那樣,忍不住嗔怪的拍拍她的手。
兩母女坐著親親熱熱的說話。
“娘跟你說,這世上啊,男人有了權有了勢,就算自己不動心,也架不住那些壞了心思的人哭著喊著要巴上來。這一日兩日的還好,時間長了,誰能保證他們男人不動心?”
“別人家我不知道,就你大舅舅和你大舅母這樣的,家里干凈的,聽說早些年,那皇帝閑著沒事,還不是給你大舅舅家賜過年輕美貌的丫頭——”
張婆子為了自家閨女,一不留神就將顧長卿給賣了。
王永珠聽得眼睛一亮,沒想到看起來極為正人君子,端方的大舅舅還有這等事情?
就催張婆子繼續講:“娘,那后來呢?大舅母是怎么做的?”
張婆子哪里禁得住自家閨女的歪纏,也是想給閨女提個醒,半吐半露的才道:“這皇帝賞賜的,也不能退貨啊,沒奈何,不得捏著鼻子給認了下來。就你大舅舅那樣的,剛得了那丫頭,也還新鮮了幾日,那丫頭又仗著自己是皇帝給的,還想要你大舅母的強。”
“你大舅母性子好,不跟那丫頭計較,反倒縱得那丫頭越發猖狂了,讓你大舅舅看到了,心中不喜,將她趕到莊子上去了,這事才了解。以你大舅母的手段,還有家世,也不是還受過那些委屈?你大舅舅這還算好的,經此事后,房里就再也沒進過人了,只是你大舅母難道那個時候心里就不難受,不怨恨?”
“說來,你跟重錦這也成婚兩年了,因著守孝,倒是一直沒圓房,先前我倒是覺得耽誤你們了。如今看來,這不圓房倒是有不圓房的好。還有一年的時間,咱們正好看看重錦這孩子能不能守住。”
“雖然娘是相信重錦這孩子的,只是這世上的事說不好。若萬一重錦一時糊涂,或者怎么的,真做了對不住你的事情,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沒圓房沒有孩子,有你大舅舅他們,總能護住你!到時候娘帶著你,等上幾年,咱們找個能拿得住的——”
王永珠聽得瞠目結舌,沒想到自家親娘,還有這等驚世駭俗的想法。
這真是一門心思的替著自己打算。
忍不住心中暖融融的,摟著張婆子的胳膊:“娘,您真疼我!”
張婆子輕拍王永珠的手:“其實這些擔心,從京城出來,娘早就在心里想過好多遍了。若是以前,重錦還是在咱們鄉下,是個窮小子,有娘,有你幾個哥哥護著你,誰敢欺負你?”
“如今重錦認了親爹,有了功名,不管他跟他那爹關系如何,總歸跟以前不一樣了。家里你那幾個哥哥是指望不上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娘能幫你的也有限。只是想著,到了那赤城縣,好歹多個人幫你看著,總不能叫外頭那狐貍精白白拱了重錦這顆白菜去。”
“你放心,有娘在呢,就算拼了命,也容不得你被欺負!”
王永珠忍不住眼圈就紅了,一頭扎進了張婆子的懷里。
昨晚晨星又問過她,如何選擇?是回到原來的時空去,還是直接加入聯盟?
是現在就走,還是等在這個時空度過一生后再走。
先前她還在猶豫,雖然舍不得張婆子,還有宋重錦,可也想回到原來的時空去。
此刻她卻明白,若是自己真的離開了,只怕張婆子也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