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徐牧身份后,教務處副主任陳維波對幾人態度和善了不少,說教了三人幾句,讓幾人以后做事情不要沖動后,就沒再多說了。
相反,還饒有興致的問了徐牧關于當日學校承辦的‘特色中醫診療大會’的細節。
他當日是沒資格參加那場會議的,后來聽同事說精彩積累,徐牧的表現讓學校極為長臉,以后蓉城醫藥大學的地位怕是都會因此有所提升。
看著陳維波和顏悅色的樣子,就差點給徐牧讓他坐下喝茶了。
旁邊的劉浪看的嘖嘖稱奇,對王俊龍嘀咕道:“牧哥就是牛叉啊,本來我還擔心咱們今天少不了被學校重罰,至少也要記大過什么的呢。現在看來,估計什么事兒也不會有了。”
王俊龍雖然此時心中依然傷痛無比,但冷靜下來后,也沒有之前那般爆炸了。
他低聲對劉浪說道:“浪仔,今天謝謝你和牧哥了。”
今天的事情,徐牧和劉浪顯然是不用參與進來的,完全是為了幫他出氣,才會這么做。而要是他獨自一個人,不但寶馬男那關難過,學校對他估計也不會網開一面。
“兄弟之間,說這些就見外了啊。”劉浪拍了拍他肩膀,寬慰道。
幾人等了十幾分鐘,去醫務室包扎的寶馬男還沒到,反而是謝穎在接到班長楊姍姍的電話后,先一步趕來了。
“謝老師,你來了啊,快坐。”陳維波笑著打著招呼。
謝穎因為生怕事情嚴重,所以著急跑得快,現在還有點大喘氣,可是到了教務處一看,這和諧的場景,有點懵。
“陳主任,這是……”謝穎問道。
問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先瞧了一眼旁邊的劉浪,發現劉浪這家伙看見她到來后,就偷偷給她使了個不懷好意的眼神,并沒有什么事,也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不去理會他。
兩人相處久了,現在謝穎膽子也大了一些,不會因為劉浪動不動就臉紅。
而且她也越來越了解劉浪的脾性。
這家伙,有時候惡性趣味很大,在有外人的時候,盡量不要去搭理他,否則越搭理他跟你越來勁。
“謝老師,來坐。你們系這位徐牧同學,還真是名不虛傳啊!”陳維波笑呵呵地夸贊道。
謝穎有些茫然的坐下,問道:“陳主任,我聽說他們三個不是犯了事,所以被逮到教務處來的嗎?”
“額……”陳維波忽然反應過來,一臉尷尬。
是啊,這三個小子是被抓到教務處來的,接受出發教育的!
怎么現在自己還和他們聊起天來了?
自己教務處副主任的威嚴何在?
“咳咳……”陳維波干咳了兩聲,連忙喝了口茶水來緩解自己的尷尬,這才板著臉,說道:“是啊。你們系的這幾個學生,有些太不像話了!在學校當眾與人打架斗毆,把人都打成什么樣子了!受傷者想在還在校醫院包扎治療呢!更過分的是,還把人家寶馬車給砸了!”
“還砸車了?”謝穎大吃一驚,她還以為只是打了人呢,沒想到還把別人車給砸了!
謝穎有些慌了,連忙解釋道:“陳主任,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這三個學生我都很清楚,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打人砸車的。”
在學校打人砸車,這可不是小事情,影響惡劣,開除也并不稀奇。
看著謝穎著急的樣子,陳維波才點了點頭,說道:“嗯,這件事的隱情我已經了解清楚了。學校這方面,會盡量從輕處理的。至于賠車這件事,就得看他們自己怎么溝通了。”
就在這時,去校醫院處理傷勢的寶馬男,這時候終于姍姍來遲。
經過簡單的治療,他臉上紅腫好了一些,看上去沒那么豬頭了,但是稍微牽動一下面部肌肉,也會疼得呲牙咧嘴。
或許是到了教務處,心中這下徹底確定徐牧等人不敢拿他怎么樣了,他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一邊哼哼一變咆哮道:“人呢?人呢!這三個王八蛋,你們學校必須給我通通開除!”
陳維波見狀立即站了起來,對徐牧三人低聲警告道:“等會兒你們三人都得給我按捺住脾氣,我讓你們怎么做就怎么做!要是你們等會兒還敢亂來,可別怪我不幫你們!”
說完,陳維波便走上前去,頗為關心的詢問寶馬男傷勢怎么樣,噓寒問暖的樣子。
寶馬男卻根本不吃這一套。
今天他吃了這么大的虧,座駕也被砸了,怎么可能如此輕易地就平息怒火,依然罵罵咧咧,問道:“少給我來這套。你就告訴我,今天這事你們學校準備怎么處理,你就給我個明確答案吧!”
陳維波皺了皺眉,點頭道:“我已經嚴厲批評過他們,會讓他們向你道歉。”
“道歉?然后呢?”寶馬男等著下文。
“然后就沒了啊。”陳維波說道。他想了想,又連忙補充說道:“當然,這三個學生砸了你的車,肯定是要照價賠償的。這一點,我已經跟他們說明了。”說著他指了指徐牧,說道:“是這位學生砸你的車的吧?他說他一力承擔,我也確認過,他有能力賠償。等會兒你們就可以溝通賠償細節了。”
徐牧點了點頭,笑瞇瞇地看著寶馬男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賠。
反正已經打完人了,車砸了,氣出了,無關痛癢的道個歉也沒什么,反而只會讓這家伙更加憋屈。
“你們……你們……”寶馬男這話時候卻是氣得快要吐血了,指著幾人說不出話來。
砸了我的車,賠了錢就算完。
把我打成這樣,道個歉就算完?
“這個道歉我不接受!”寶馬男氣急敗壞地怒吼道。“好!很好!你們蓉城中醫大學,是準備包庇學生,因為我拿你們沒辦法是吧?”
隨即,他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地看了眼徐牧幾人,冷聲道:“這幾個人背景不一般,所以你才想包庇他?”
砸了他寶馬車,說賠就能賠,在他看來必然是富二代了,所以他自動腦補陳維波包庇幾人,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想到此處,寶馬男就越發的憤怒了,拿出他那屏幕已經碎了的手機,面目猙獰地看著眾人:“行!你們可真行!欺負我沒背景?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岳父是教育廳胥德建!今天要是不給我滿意的答復,別說你,就算你們蓉城中醫藥大學校長都不會好過!”
陳維波聞言不但沒有驚慌,反而在心理嘆息了一聲,看來徐牧三人,或許連砸車費都不用賠了。
“你確定要打電話給你岳父?”陳維波不慌不忙,提醒道:“今天的事情,你準備讓你岳父知道?或者說,你準備讓你老婆知道?”
聞言。
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寶馬男,打電話的動作戛然而止。
寶馬男都已經快三十歲,結婚將近三年,他老婆都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他在外面包養女大學生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聲張的。
而且他雖然有錢,但在家里的地位卻比不上老婆。
因為他那個岳父,是當官的!
當初他追他老婆,就是看中她家里的權勢,能給自己帶來許多好處,讓自己少奮斗很多年。
現在要是讓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面亂搞,他的下場可能就不是被打一頓那么簡單了。
剛才他也是被氣昏了頭腦,所以才下意識的準備搬出他岳父。經過陳維波這么一提醒,才清醒過來。
于是寶馬男就那么愣住了,眼神幾經變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一口氣憋在喉嚨出不來,臉上表情比吃了屎還難受。
最終一句話沒說,掉頭就走了。
正如陳維波想的那樣,連砸車賠錢的事情,他都沒敢再提,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
陳維波則是搖了搖頭,瞥了眼眼帶暢快笑意的徐牧三人,故作不耐煩地擺手道:“好了,你們也趕緊走吧,別賴在這里了!”
謝穎也笑著到:“還不趕緊謝謝陳主任。”
“謝謝陳主任!”徐牧三人齊齊說道。
戴著眼鏡略顯斯文,放佛很好說話的陳主任,眾人卻是不由得在心理暗自道,姜還是老的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