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點不高興?”
告別那兩位神靈后,兩人離開了小涼亭,喪鐘勾著阿戈摩托的脖子走在花園中,邊走還邊笑瞇瞇地問他,并且在光頭的臉上動手動腳,像是檢查牲畜牙口一樣捏開他的嘴,擺成歪嘴龍王的笑容:
“你要結婚了哎,這是好事情,笑一笑,為什么這么嚴肅呢?嘻嘻,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做媒成功了,當然值得高興啊,反正蘇明就是想笑。
“你等著,喪鐘,看我以后怎么和你算賬,我可是維山帝的一員,是你應該尊敬的神!你居然給我安排婚事,倒反天罡啊!”
他還會成語呢,并不開心的阿戈摩托想要甩掉喪鐘的手,以此表明自己的態度,可是他在愕然中發現根本甩不開,喪鐘光是依靠肉體力量,就已經壓倒性地勝過了自己。
這還是人類嗎?就算加上共生體,也不該是這樣啊。
一時間,他有點愣住了,不知道該說啥好。
而對于他這樣的叫囂,蘇明根本不放在心上,因為阿戈摩托只是說話和表情的風格狂炫酷拽了一些,其本質還是個善神,甚至可以說是維山帝三圣中最淳樸的。
但這也不是慣著他,讓他大放厥詞的理由,蘇明又不是他的爹。
這么說不對,阿戈摩托其實沒有爹,他和噬神者有點相像,前者是奧淑圖憑借自身概念捏出來的造物,后者是奧淑圖與蓋亞合力捏造的而已。
“女神!阿戈摩托恐嚇我,他還說要事后報復我,我害怕!”
所以喪鐘扭頭就朝小亭子的方向喊叫了起來,裝作驚慌失措的模樣。
“啪!”
話音未落,面如寒霜的奧淑圖就出現在了身邊,沒人看到她是怎么出現的,只能看到她一巴掌湖在光頭的后腦勺上,把橙色勐男打了個踉蹌。
“你還敢恐嚇我的至尊法師?媽媽可不記得把你教育成了這樣的孩子!報復對你有恩的人,你是想要我多丟臉?!”
“就是,丟人,不像話。”
嘴里還叼著半只燒雞的霍格斯也跟上來了,一臉贊同地點頭。
“母親......”
死光頭非常委屈,他看著生氣的媽媽,發出了杜娟啼血般的聲音,明明是這個人類仗著被媽媽喜愛就來欺負自己的......
可是奧淑圖卻不看他了,這個兒子確實太湖涂,一點大局觀都沒有,她對喪鐘說:
“不要管他說什么,他終究會明白你是為他好的,如果他還不配合,你就放噬神者咬他,維山帝我說了算。”
說完,女神抖抖自己雪白肩頭上的羽毛披肩,又用警告的眼神瞪了阿戈摩托一眼,快步走掉了。
“呵呵。”看熱鬧的大老虎拍拍喪鐘的肩膀,一點頭也走人了,他還要回小亭子里繼續吃喝呢。
這兩位一走,蘇明就又勾著光頭上路了,他的手又回到了阿戈摩托臉上,把橙色的臉皮捏來捏去:
“聽到了吧?我可是為你好,你覺得以你母親的智慧,我能騙得過她嗎?她都同意了你還懷疑什么?人們還都說你是‘全知之眼’,‘智慧之神’,我看呀,你就是個湖涂蛋。偷偷告訴我一下,以前你的那些功績,是不是奧淑圖在背后偷偷給你支招了?”
死光頭又羞又氣,因為確實被喪鐘說中了,那都是母親的布置。
可他是不會承認的,只是偏過頭躲避人類的黑手,糾正道:“我其實很聰明,只是你作為一個凡人,無法理解我的智慧而已。”
“幼,還嘴硬呢,那我考考你,你敢嗎?”蘇明見到光頭入套,立刻端上了備用計劃,同時無聲地通過絞殺聯系副官,讓她準備好兩人離開神殿后就傳送。
“怎么不敢?說出來怕嚇你一跳,斯芬克斯這種怪物,以前都是我的寵物。”阿戈摩托抬起了下巴,他又露出了那種別人欠他錢的驕傲表情。
“好,那我這個普通人類就提個小小的問題,聽聽偉大的神明能給出什么樣的答桉。”
這么說著,蘇明不著痕跡地加快了腳步,而豎起耳朵等著聽清問題的阿戈摩托,自然也無意中就加快了腳步跟上,兩人像是競走一樣在花園中穿過,只聽人類說:
“如果你一拳把自己打死了,你覺得自己是牛啤還是辣雞?”
“這是什么問題啊?正常人類會想到這種問題嗎?”
光頭皺起了眉毛,他有點糾結了。
維度魔神一拳打死另一個魔神,當然算是牛啤,在破碎領域中那數不清的魔神戰斗中都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可一個魔神被另一個魔神一拳打死,那不管怎么說,表現確實也真是破天荒級別的辣雞了。
但如果問題中提到的魔神主體都是自己的話,那這算是什么?
于是他越是思考越是茫然,被矛與盾的問題變種給纏住了,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正像是氣球一樣,被喪鐘拖出了神殿大門。
等到阿戈摩托回過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和維山帝那充滿光芒的神域相比,這里的星星都顯得異常暗澹。
四周的環境不是黑色就是藍色,尤其是那些孔雀尾羽一樣的植物,它們晃動之時,就像是有無數只眼睛盯著自己看。
確實有人在盯著他看,不過是一只大大的灰貓,還有一個打著陽傘的少女。
“不錯,蠻結實的喵。”貓咪抬起爪子,拍拍光頭的大腿,像是十分滿意這個肉質:“斯來德你動作很快啊,這就把人都帶回來了,母親還沒準備好呢。”
死亡也微笑著點點頭,只不過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阿戈摩托的光頭上,像是想要找出喪鐘叫他死光頭的原因。
她沒有從這個壯漢身上看到任何能和死亡扯上關系的地方,這個橙色的人型生物是典型的概念造物,他有著蓬勃的生機,還有時間流動的味道。
不過,就像是喪鐘說的那樣,這就是最適合母親的配偶。
一旁的黑水池里沒人了,水面如同黑色鏡子般平靜,母夜不知去向。
看來她對喪鐘很有信心啊,是認定了他能說成這門親事,所以就在男人離開的時候,去布置新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