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塔的行軍一直在喪鐘的監視下,也許是納爾睡得太久,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能夠覆蓋到全宇宙的監控設備是什么概念。
也許在他看來,此行只不過是去一個落后的星球上拿回自己丟失的物品那么簡單。
如果影王和他合作的話,看來前者是有很多東西沒有告知后者啊。不過蘇明就喜歡這種‘塑料聯盟’,敵人連盟友都算計,這才夠黑暗。
緋紅女巫已經就位,但這還不夠,得知會維山帝一聲。
留下眾人在會客廳里吃喝,蘇明一個人走向后院,作為至尊法師,自然在卡瑪泰姬也有住所,只不過這里蘇明不常住罷了。
這里人太多,事也太多,別看平時不管這里,哈米爾也能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可是自己一回來,他事事都會過來請示,可以說是標準的管家模板了。
不過也好,蘇明不是蝙蝠俠,不需要阿福那種可以替自家老爺做主的管家。
但一碼歸一碼,休息的時候,他還是更喜歡和琴酒一起回到山中小別墅去。
來到后院,蘇明看了看一旁池塘里的錦鯉,這些魚被養得肥肥胖胖,有人來到池邊的時候它們還會探頭出水面,等著投喂。
“古一大師忙完了么?”
“沒有,在做研究。”
哈米爾的一貫風格就這樣,雖然比年輕的時候話稍微多了點,但還是不怎么愛說。
他的意思是古一大師還在研究不久前喪鐘給她從異世界弄來的東西,現在應該在閉關。
“那行,其實研究不出來什么也無所謂,反生命方程和歐米伽到手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蘇明從腰包里抓出一把爆米花,丟進魚池里,看著花紅柳綠充滿江南水鄉氣息的小院,沖管家點點頭:“開始吧,我找霍格斯聊聊。”
哈米爾是小王的父親,但兩人的行事風格完全不一樣,小王是言聽計從的類型,讓他燒紙那就燒紙,在他看來,只要能聯系到維山帝,具體方法不重要。
他接受了更多的實用主義,而且更潮流一些。
但哈米爾依舊按照傳統辦事,讓他幫忙聯系維山帝,那就是標準的施法了,先是布置能夠支持古神投影降臨的魔法陣,然后掐著手印開始念咒,發送一個請求會面的信息給魔神,看人家給不給面子。
當然,因為是施法,這也是需要代價的,支付什么不好說,但肯定是比紙錢香燭這些東西要貴的。
不過傳統手段也有傳統的好處,這次大腦斧出現的時候,也不再是那呲牙咧嘴的模樣了,反而顯得一本正經,就差端著架子宣布自己的到來。
可是它立刻就看到了喪鐘站在法陣前,召喚他的哈米爾反而退走了,老虎的巨大腦袋隨后就噗地一聲變成了一條卡通風格的大青蟲,以葛優癱的姿勢躺倒在身后變出的沙發上,抓起一旁的水煙嘴子猛吸一口。
“嘶呋又找我什么事啊?別說你連個納爾你都搞不定,奧淑圖不是把噬神者都給你了指揮么?共生體是可以吞噬進化,可論吃東西,沒誰能贏過噬神者,就連賽特都不行。”
霍格斯顯然看不上納爾,雖然共生體之神也被稱作神,還有宇宙撒旦這么個外號,但所謂的神靈,大老虎見過太多了,其中99.99都不值一提。
他自己可是外神出身,縱橫虛空和不可名狀之地的時候,納爾還不過是宇宙蛋內的一團黑暗呢。
“不光是納爾的事,還有影王呢。”蘇明又掏出煙酒來,朝著大青蟲的虛影遞過去,雙手就像是穿過了一層水流般的觸感:“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雖然沒有什么切實證據能表明納爾和影王真的合伙了,但兩者一個是黑暗,一個是陰影,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們現在同時發難,要說兩者沒有關系,誰信啊?
“這樣啊,你說得對,影王確實比納爾更難纏一些。”
聽著簡要的猜想,大青蟲享受起了喪鐘給他的貢品,把酒瓶子整個塞進嘴里嚼著:
“對付影子,要么用強光,要么用極致黑暗.......可是你都有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偷偷地低調發育,現在都憑著隔壁那個宇宙的超時間流升格了吧?你還在謀劃著對付超越神族呢。”
說著,大青蟲還充滿暗示地挑挑眉毛。
按理來說,一只蟲子不會有眉毛,可霍格斯現在是卡通風格,兩片深綠色眉毛就那樣懸浮在眼眶上方,十分搞笑。
“噓,隔墻有耳。”蘇明笑著指了指天空,沒有多說什么:“我個人的能力再強,那也要看用在什么方面,人類的未來不能只靠我,漫威宇宙雖然是我的大本營,但我也不能一直蹲在這里啊。”
“這倒是,你的風格就是到處亂竄。”霍格斯又抽了一口煙,它的眼珠轉了轉:“那個白頭發的小姑娘,背著兩把劍的,她是不是在另外的宇宙體系里替你踩點的?”
說著,他又看了看這后院,目光也落在了魚池之中。
“地球也是維山帝的根基,更多的人類數量對你們也是有益的,死太多人可不好。”喪鐘卻答非所問,十分生硬地把話題改到了眼前的事情上:“所以我想著,能不能把納爾和影王這次搞出來的壞事,想辦法變成好事?”
盡管沒有直接回答,可是霍格斯也已經明白了喪鐘的言外之意,他咂吧了一下嘴,在沙發上蹭了蹭軟墊:
“你的計劃是什么?”
“我想把他們廢物再利用......所以想找你打聽一下,超越神族的內心有陰影嗎?他們究竟有沒有心?”
喪鐘笑著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陪著青蟲一起吞云吐霧起來,在小小的卡瑪泰姬后院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空間被黑暗所遮蔽。
而接下來,沒有任何人知道人和神之間交流了什么。
大約五分鐘后,猶如白紙上黑色涂鴉般的色塊散去,霍格斯已經不知所蹤,只有至尊法師一個人夾著煙站在原地,像是在欣賞這高山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