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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6章 如何阻止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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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調虎離山計,我為什么沒有察覺到?”

  洛基一邊和托爾肩并肩飛行,一邊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本翻得毛邊的《孫子兵法》來,懊惱地扯著自己的長發:

  “一切的關鍵還是在于世界樹,也許那些物品的丟失同樣是個麻煩,但和世界樹的重要性比起來,不值一提。”

  托爾過去是舉著錘子飛,如今是舉著斧頭飛,姿勢上倒是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那金色的長發在空中飛舞,大胡子也隨著嘴角向下彎曲的角度而耷拉著,風聲中有些愁苦的話語響起:

  “大蛇會對世界樹做什么?是那種藍色的火焰嗎?也許......”

  沒有什么也許了,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就在兩人帶著軍隊趕往世界樹的路上,冬天降臨了。

  原本還風和日麗的阿斯加德,只是眨眼間就下起了暴風雪,那種透體的寒冷,仿佛能夠凍結人的靈魂。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風中帶有恐怖的惡意,即便再如何身經百戰的仙宮戰士,此時也感覺身上的寒毛全部豎起。

  天空變化了,不同于以往托爾召喚雷霆而來的烏云,那種堂堂正正蘊含電流的黑云給人的感覺最多是威嚴。而此時天空中那些仿佛腐爛棉花般的灰色云團,正在一邊飄下黑色的鵝毛大雪的同時,一邊散布著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

  “海姆達爾,通知所有人準備戰斗!”

  托爾向著忠誠的衛士高聲喊道,然而緊跟在兩人身后的壯漢此時滿臉茫然。

  “可是,托爾,我們跟什么打?”

  是的,永醒的衛士提出了關鍵的問題,敵人在哪里?

  難道需要勇士們用刀劍或者長矛,和天空中的云,和飄飛而下的雪,和這樣的天象戰斗嗎?

  雷神看向洛基,而向來足智多謀的欺詐之神此時搖了搖頭,他像是看到了眾人沒有看到的東西:“去通知所有人準備吧,海姆達爾,你感覺到冷了嗎?那個時候到來了,守住金宮的城墻,準備好我們的火把,然后盡力而為。”

  仙宮雄獅張了張嘴,他臉上的紅色胡須也隨之顫抖,那聲音就卡在喉頭,卻無法被清晰地說出。

  “我明白了,阿斯加德會戰斗到底。”

  海姆達爾轉身離去,去向英勇的男男女女傳達這最后的命令,如果真是那無盡的寒冬到來,今天恐怕就是所有人戰死的日子。

  諸神的黃昏到來了,所有人都會死,既然如此,就該大開城門,在永夜降臨之時,和任何涌上來的敵人在平原上血戰到底,那里才是戰士最能展現自己武藝的地方。

  仙宮之人不懼死亡,關鍵就在于如何榮耀地死去。

  盡管洛基這種‘守城’的命令看起來十分懦弱,但他畢竟如今手握神槍,代表著神王的意志。

  兄弟兩人飛到了世界樹平臺的邊緣處,那仿佛懸浮在空中的大樹在這里是無法看到其根部的,但如今它已經凋零,樹干和枝條上掛滿了寒霜,而狂風正在撕扯它為數不多剩下的葉片。

  葉片已經被凍住了,顯得沉重且笨拙,纖細的葉桿更是在搖晃中岌岌可危。

  “芬布爾之冬,沒想到預言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實現,我曾經以為,世界樹會在某一天熊熊燃燒,重演當年的那個場面,甚至還為此制定了滅火的計劃,一直以來以蘇爾特爾作為假想敵......但居然是冰,是水,是它。”

  黑發的王子這么說著,像是在感慨,也像是在思考。

  芬布爾之冬(Fimbulvetr),是預言中最漫長寒冷的嚴冬,它會終結所有的生命,并將九界拖入永夜。

  不再會有下一次日出了,也不會再有下一個春天,除非仙宮中的所有人死去以交換世界樹重煥生機,那么大家也許才有重生的機會。

  他還想要伸手去觸摸樹干,但被托爾拉住了手,拖回身邊。

  強壯的哥哥搖了搖頭,拎著斧子四周打量:“不要去觸摸這邪惡的白霜,除了冰霜巨人之外,一切都會被它封凍,來自命運的詛咒幾乎無法匹敵,我們得找出潛入金宮的人來。”

  “不用了,你找不到的。”

  洛基搖了搖頭,他的長發隨著狂風搖擺,仿佛融入了這片黑色暴風雪中,他的聲音中聽不出什么情緒:

  “愚蠢的托爾啊,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這是世界樹自己在尋求進入輪回嗎?有了它的幫助,我們的敵人就能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任何地方......”

  “該死的!我們該怎么阻止一棵想要拖著我們一起自殺的樹?”托爾看了看自己的斧頭,卻覺得前所未有的乏力:“在美國的時候,我經常見到警察通過擊斃想自殺的人來阻止悲劇發生,我們能效仿他們嗎?”

  美國有很多人信奉十字教,在那教義中自殺是重罪,于是警察殺掉他們,免得死者靈魂落入地獄后還要多一項罪名,在托爾看來挺正確的。

  洛基苦笑著搖搖頭,他看著后知后覺的哥哥:“傻子托爾,你難道現在還沒發現,能夠用來殺死世界樹的寶物之前全都在寶庫里失竊了么?唯有我手中的岡格尼爾,但這最后一擊,不是這么用的......”

  “可惡!要是我的錘子還在就好了!”托爾也泄了氣,可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埋怨。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身后的遠處,海姆達爾帶著人舉著火把正在趕來,那一條細線般的火蛇,像極了如今仙宮的生命線,仿佛會被這狂風暴雪在下一秒就吹滅。

  “密斯緹,阿斯加德發來信息求援了,就像喪鐘預料的一樣。”

  于此同時,同樣是風雪交加的華納海姆千帆之城中,古爾薇格女王正在大殿中和昔日的女武神交談。

  城市中一處處工廠煙囪那原本永不停歇的濃煙也已經停止,港口外的海面更是被冰封萬里,那波濤甚至還固定在翻涌時的形狀,細碎的冰粒更是隨著狂風在不平整的冰面上快速滾動著。

  “按照計劃,幽靈宇宙將會暫時吸入華納海姆,從世界樹上暫時將這片‘葉子’拔去保管,我們離開這個宇宙暫避。”琴酒看向大殿外那黑暗的天空,又看看大門兩側的火把:“喪鐘為此支付了巨大的能量和代價,我希望這能證明我們之間的友誼,并且交換將來華納海姆堅持立場。”

  古爾薇格此時也已經穿上了她的銀色戰甲,身后的紅色披風還早有準備地縫上了雪白的兔毛邊緣,她在王座前的御階上來回踱步,顯得坐立不安:

  “只要我還是女王一天,我們之間的關系就絕不會改變。我只是想問一問,阿斯加德真的沒救了嗎?弗麗嘉怎么說也是我的姐姐......”

  琴酒搖了搖頭,因為世界樹連通九界的緣故,華納海姆也受到了冬天的波及,但不意味著在這里能看到阿斯加德,兩者本就不是處于一片天空下:

  “做不到,從樹上摘掉一片葉子跟把樹連根拔起是兩個難度,世界樹扎根于阿斯加德,也深植于這個世界之中。過去是阿斯加德從它那里獲取了最多的好處,可現在,支付代價的時候來了,我們能做的,就是保住華納海姆,然后為昔日的姐妹們祈禱。”

  古爾薇格緩緩地坐回了王座,她把自己的寶劍輕輕靠在扶手上:

  “可我們現在向什么祈禱?世界樹本身嗎?不,它需要養料來過冬,以便自己將來能再次萌芽,九界之中的所有人對它來說都是養料,這是喪鐘告訴我的。”

  琴酒在絲綢小包里翻了翻,取出一個對講機狀的東西來,和另一邊的副官簡單交談了幾句暗號,隨后就等待幽靈宇宙打開閥門。

  她笑著朝女王點點頭,示意一切正常,同時語氣和緩地說:

  “向誰祈禱?你不是也提到我男人的名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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