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的相處關鍵在于溝通,語言是溝通的橋梁。
溝通到位,大事化小;反之,則會導致分歧越來越大,產生各種矛盾。
但人和寵物之間的溝通往往就沒那么容易。
盡管韋德一直想要跟自己的共生體溝通,可毒液單方面切斷了溝通的渠道,不管宿主怎么和它說話,它想要的只有逃走,根本不理不睬。
宿主的腦子里都是屎,有什么好談的?
什么變形成新內褲?變成墨西哥卷餅大家互相吃對方?還有幫忙撓幾下直腸內部的腫瘤?
這是正常宿主會向共生體提的要求嗎?!
毒液的不聽話導致死侍想要把它賣掉,因為覺得共生體沒什么用,它的存在還讓自己不能自由地撕屁股上的死皮,打嗝的時候不能上下通氣,十分不爽。
但是現在,他改變了想法。
死侍用腳尖撥拉了一下面前弗瑞的無頭尸體,自己則靠在了一旁的小巷墻壁上,遠處路燈的光讓他那紅黑面具顯得陰晴不定。
好半晌后,他才嘆了口氣,對著自己肩頭說:“你走吧,我不中意你啊,非洲裔機器人的命也是命,我可是要爭取PG13分級的男人,絕對無法容忍自己的共生體是個種族主義者。”
是的,他準備把毒液丟掉了。
雖然他是個雇傭兵,更是向來沒有底線,但為了遠大的目標,他不能再讓毒液和自己扯上任何關系了。
毒液現在看到弗瑞就一口咬了上去,如果它把托尼也吃了呢?
要知道表哥好像挺喜歡托尼的,因為他把所有的理發師都稱呼為托尼,萬一自己的買賣行為玩壞了表哥的玩具,那事情就麻煩了。
算了,這一百萬美元就不賺了,讓這個共生體哪來的哪去吧。
毒液:“???”
什么?這就自由了嗎?原本被困在這具腐爛的癌癥身體里,就像是附身在尸體上一樣無法離開,自己還構思了好多計劃。
比如如何誘拐宿主踩上狗屎,從而讓他去洗澡,自己好借他搓澡蛻皮的時機脫身......
現在居然用不上了嗎?那我真走了啊?
毒液試探性地從死侍身上流向地面,小觸手挨了一下小巷中的磚石,隨后又縮了回來,扭頭看看韋德。
它發現自己真的能離開了,這一切仿佛都能由死侍控制一樣,非常詭異。
不過它也沒有多想,就像是被關在瘋人院里的人一樣,當看到醫院的大門敞開,還沒人看守,那還不趁機出去看看花花世界?
于是毒液瞬間從韋德的制服下流淌出去了,就像是粘稠的瀝青,順著排水溝流向下水道,然后只聽那黑暗中傳來‘噗通’一聲落水的音效。
應該是它跳進了下水道的糞湯里。
“大家畢竟主仆一場,快逃吧,千萬不要被絞殺發現了。”死侍一臉憂郁地看著下水道入口,雖然他沒有夜視能力,什么都看不清,但他還可以抬頭四十五度仰望星空:“逃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別回來,會死的......”
“好了,兄弟們,剛才我演得怎么樣?”可是帥不過三秒,死侍在短暫的沉默后又嘿嘿地笑了起來,向一旁的空氣說話:“我是不是表現得非常情深義重?讓大家都感動了呢?禮物走一波!”
一邊說著意義不明的話,他一邊彎腰把旁邊的弗瑞機器人尸體搬了起來,像是攙扶傷員那樣把胳膊扛上,向著路邊的出租車走去。
“謝謝大哥們的禮物,我的人氣又漲了不少。話說回來,我和弗瑞認識了也有些年了,過去一直都沒發現他是個機器人啊。”
他聳了下肩,用力把死沉的尸體往肩上撐了下:
“不過不要緊,你們都問我,就這樣把毒液放生了,損失了那么多錢是不是很虧?其實你們還是片面了,看到我扛著什么了么?”
“對,一只弗瑞,還是去掉了頭,直接就可以吃的那種。”
“他作為神盾局的局長很久了吧?肯定在過去得罪過不少人,想要殺他的人有的是,那么我就把這尸體帶去賣給想讓弗瑞死的人就是了。”
“我看那個脫發的特工,就是叫科爾森的,一天到晚都是笑瞇瞇的,實際上肯定是個笑面虎,他的心里也許早就想要干掉弗瑞自己上位啦。”
“就算他忠心耿耿,也沒關系,他就不想用神盾局公款買回自己老領導的尸體下葬嗎?”
“所以啊,這一波是開放式的賣家合同,如果運氣好,托尼還會參與競價呢。這非洲裔機器人畢竟也是個機器人,看起來還怪高科技的,科學家都喜歡自己看不懂的東西,地球人都知道。”
“之前AC和鋼鐵俠他們一起行動,那么現在八成也應該在斯塔克工業大廈,我可以繼續坐出租車過去,把死弗瑞賣給他或者賣給托尼。”
一連串自言自語的解釋之后,他還用舌頭打了個響,朝著不知在哪里的鏡頭挑了挑眉毛,這波啊,這波自己穩賺不賠。
再說,放生一只寵物,那也是政治正確,別管這寵物會不會對本地的生物圈造成什么影響,反正只要你敢放,社交媒體上的人就敢點贊。
要是自己把毒液賣了,或者想辦法殺了,那么肯定會有什么‘愛共生體人士’來找自己的麻煩。
雇傭兵不要沾沒完沒了的麻煩,這也是行業準則。
“杜朋德!開一下后備箱!”心里一邊想著那些事,死侍一邊朝著司機喊話。
“Mr.DP,我不打算跑火葬場線路的,而且運尸體的話,我這還是新車呢......”印度人下了車,手里拿著鑰匙,看到死侍扛著的無頭尸體,一時間十分猶豫。
用車運尸體很麻煩的,光是清理地毯上的血跡或者那些腸胃里的腐敗半發酵物氣味,今晚就別想賺錢了。
“不是尸體,你看。”死侍把無頭弗瑞靠在車尾,拔開那領口位置,讓司機自己看那金屬斷口:“他是個機器人,你就當拉一具情趣娃娃好了,絕對合法的。”
杜朋德送了口氣,臉上有露出陽光的笑容來,拿咖喱英語說:“啊,我懂了,原來機器人不算人。”
“我現在扶著這沉重的東西沒辦法跟你討論哲學問題,盡管所有的哲學電影在我看來全是毛片,我也很喜歡,畢竟我是個看《羅生門》都能高潮的文化人。”
死侍扭了扭腰,丟掉毒液后他覺得自己的屁股又透氣了,隔著制服就能感受到輕輕的晚風,十分舒適:
“快開后備箱吧,再幫我搭把手,把他的金表和金鏈子扒下來,對,還有金牙。”
“還有黃金飾品嗎?”打開了后備箱的司機伙同死侍把無頭弗瑞丟進去,然后四只手開始摸索尸體全身上下:“可是我沒找到啊,還有他腦袋都沒了,哪里有金牙?”
“嘶!不應該啊,他是個黑人,身上應該有一大捆金鏈子,鑲刻字金牙,褲腰帶從來不提到腰上才對......”
死侍陷入了思考。
司機搖搖頭,合上了后備箱蓋子:“沒有黃金,也沒有錢,不知道是不是我過于敏感了,為什么感覺你的話有點種族歧視的味道呢?還是紐約人都這么說話?”
“什么?種族歧視在美國可是非常嚴重的指控,我是不可能有種族歧視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我干瘦的棕皮朋友。”
死侍笑著摟住了杜朋德的肩膀,伸手拍拍他的胸口,一起向著車頭走去:
“開車吧,在路上我再教教你,后備箱在搬運尸體或者執行了綁架后如何清理痕跡,直覺告訴我,你將來肯定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