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睡表情逐漸崩潰，絕望而呆滯。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定是夢，一定是夢對不對……怎么會有人敢對我動手？沒有的，從來沒有的……”
白凝睡喃喃自語，似乎精神受了很大的創傷。
方義這時又說道：“似乎還不夠冷靜，那左腿也……”
“停手！！”絕望中的白凝睡，聽到方義的話，猛地驚醒，尖叫起來。
“你要干什么，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答應，別再斷我腿腳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女人，此刻已經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作為白家的繼承人，她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酷刑，更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鬼怪橫行的世界，并不是沒有斷肢重生的鬼怪，但白凝睡的鬼怪，顯然不是這種類型的，而是偏向控制視覺幻象系的類型。
之前白凝睡假裝睡眠，就是發作了鬼怪能力。
可惜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過大的時候，這種類型的鬼怪能力，是最容易被識破的。
而且白凝睡，從頭到尾，就沒想過方義居然敢真的動手。
她甚至都覺得自己只是來旅游一趟，探探情報而已，所以根本不設防備，結果方義一出手，她都沒反應過來就中招了。
白凝睡絕望而恐懼地看著方義，整個人瑟瑟發抖。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害怕了，第一個感覺死亡是如此之近。
旁邊的線主此刻也是直接驚呆了。
方義下手之果斷，手段之狠辣，就算是他也感到深深的忌憚。
對面可是白家的繼承人，結果方義卻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直接下了死手。
這份膽識，這份氣魄，這份果斷，都不是常人能夠擁有的。
壓下心中起伏的情緒，線主已經冷靜下來，給了旁邊兩個大靈師一個眼神，這兩位立刻懂了意思——看來白凝睡是活不過今晚了。
既然動手了，就不可能卡在中間，不上不下。
要么一開始就不動手，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去。
要么，就把人殺了，永遠封口。
至于善后的事，那是之后才需要考慮的。
線主有辦法將白家得知真相的時間往后拖十天半個月，但紙是包不住火的，以白家的能耐，遲早還是會找上線組織。
也就是說，從方義出手的那一刻起，線組織就已經被方義綁到了船上，沒有退路可言。
這一連續想法，很快在線主腦海中過了一遍，他深深地看了眼方義，越發覺得此人不簡單，怪不得能成為活傳說。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立場。”
伸出一根食指，抬起白凝睡的下巴，方義冷冷地說道。
“現在，告訴我，白家的封鬼錄，是真還是假？”
白凝睡僵住，捂著傷口，渾身發抖。
“不，不知道，這些消息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真的封鬼錄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這種情況下，方義覺得她應該不會說謊。
想了想，方義繼續問道：“你是怎么查到我在線組織的？”
這個問題一出，線主的表情就變得微妙起來，臉色陰沉了幾分。
方義與線主的聯絡大部分時候都是單獨的，小部分時候會安排任務給下面線人處理。
可對方義來白金城的事情，他是進行了嚴密的保密的，只有一些靠譜的人知道。
現在方義的情報泄露出去了，就說明他認為靠譜的親信里，有內鬼。
“……”白凝睡眼淚直流，不敢說話。
“不說？”
方義抬手，還未做什么，白凝睡就一個哆嗦，連忙說道：“我，我們白家有安插在線組織的內鬼，不止是線組織，除了白金集團以外，白金城所有組織我們白家都有安插內線，你們線組織不也是如此。”
方義看向線主，這事算是他為線主問的，也是變相保障自身的情報不被繼續泄露出去。
不過到底是屬于線組織內部的事情，方義不好插手。
線主冷著臉道：“確實如此，但這并不代表我喜歡家里進內鬼，我要一個名單。”
“我，我不知道。”
“你會知道的。”
線主看了眼方義，白凝睡頓時會意，怕的發抖，連忙道：“我，我只知道一些人，并不多！”
“把你知道的人全寫下來。”
給了旁邊大靈師一個眼神，大靈師拿出手機做記錄，讓她開始說。
一個個名字說出，被記錄在手機上，當說到‘沐風’這個名字的時候，線主和其他兩名靈師都齊齊楞了一下，隨即臉色齊齊變得陰沉如水，難看到了極點。
“怎么了？”
方義奇怪地問道。
“沐風……是大靈師。”
大靈師？！
方義臉色微變，一下子理解了為什么線主反應這么大了。
一個大靈師，居然是白家的內鬼，好大的手筆！
難怪方義來到白金城，這種如此高保密度的情報，都會被白家所知道。
若是有一個大靈師做內鬼，那確實沒什么不可能的。
線主一下子拽起白凝睡的衣服，狠狠質問，但后者唯唯諾諾，只說情報是自家那一派系的長老給的，名單不會有錯，具體真假她也不知道。
“讓蘇九兄弟看笑話了。”
線主朝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后說道：“這里先交給你處理，我失陪下。”
說完，線主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顯然是急著去處理那名叛徒去了。
線組織居然被滲入到如此地步，是方義沒有想到的。
在線主離開后，方義問起了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白家的封鬼錄，現在在誰的手里？”
“……我不能說。”
“你發鬼誓？別想騙我，我有手段檢查你是不是騙我。”
“我沒發鬼誓，但我不會說！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
剛剛還非常順服的女人，突然變得倔強，但發抖的雙腿，還是暴露了她的內心。
方義皺眉，想了想，說道：“你只要報個名字，我可保你安全離開線組織。”
方義話沒說盡，但他想這個女人應該懂他的意思。
說出名字而已，只要方義遵守諾言，她離開線組織，就能立刻通知白家，通知白玉。
白家有了防備，線組織根本不足為懼！
“你，你真的肯放我離開？”
“當然是真的。”
“那你發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