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喃喃自語。
又似是神祇的神預。
在聲音之下。
鏡像世界的萬事萬物,都在頃刻之間,化作灰飛。
同時,猩紅色的光線,無盡的黑暗之中,分裂出無數條猩紅光線。
快速交錯的重新構建。
一個陰暗的地下巢穴,迅速被構建完成。
而在巢穴之中,一頭長得如海底刺目似得的怪異,正瞪圓了雙目,身體不斷地爆開墨汁。
“五級怪異,靈沫刺母。盡管只是一瞬間,但切切實實的感應到我的存在……不錯,合格。”
‘合格’之音落下。
在世俗界幾乎舉世無敵,在靈梅門都可以抖一抖腳的恐怖存在。
化作了漫天的黑色墨水,慘死在自家巢穴之中。
甚至,連聲音都沒發出。
與此同時,那些黑色的墨水,像是被人控制般,重新凝聚在一起,成為一只漆黑之瞳。
如果此時此刻,靈沫刺母還活著,能說話,它一定會破口大罵:人干事?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可去你嗎的!!
可惜,靈沫刺母已經在無聲無息中,再無開口的機會。
“老大?!”
就在這時,外面沖進來一頭長著牛角,有著馬身的巨型怪異。
它一看到漆黑之瞳,就立刻跪下。
“老大?什么情況?剛剛我聽到很大的一聲巨響,您沒事吧?”
明明真正的靈沫刺母已經死亡。
可這頭牛角馬怪,卻絲毫沒有察覺,將漆黑之瞳,直接當成了靈沫刺母。
如若觀察牛角馬怪的瞳目,則可以發現。
在牛角馬怪的瞳目倒影之中,眼前的坐在王位之上的存在,仍然是靈沫刺母!
“老大,您是不是怪我上次辦的事不妥?可那灰息風暴說了,只要我們稍微提供一些幫助,它就可以直接弄垮靈梅門,現在它人都已經潛入靈梅門了,計劃成功的概率應該很高才對。”
還有這種事?
星空之瞳的化身——漆黑之瞳,注視著牛角馬怪的瞳目。
只是一瞬之后,它就獲取了牛角馬怪的所有記憶!
而付出的代價,僅僅只是牛角馬怪一瞬的呆滯。
“計劃,似乎真的有可行之處。”
“好,很好。”
“混亂的階梯,即將鋪開。”
“這場博弈,只有一人,可以笑到最后。”
“那就是我!星空之瞳,記憶之魔,鏡像之主,十大怪異之九,九星瞳!”
光游城,中心廣場。
一道人影,從巨型雕像的胸口位置,一躍而出。
人影才剛剛落地,一直在外守著的青年,已經迎了上去。
“恭喜小師弟,成功獵殺怪異,完成任務。”
“還要多謝大師兄把這個機會讓給我。”
方義微微一笑。
殺了一頭怪異,還是一名玩家,這讓方義心情不錯。
特別是事情圓滿解決,可以直接回靈梅門,讓他安心不少。
畢竟他和便宜師傅實力相差太多,在師門還好,所有人都還在看著。
可到了外面,隨便找個人下暗手,可就沒人替自己伸冤了。
“小師弟,看你情況,里面應該頗為兇險。不過還望你別怪師兄。一個靈武者,想要真正成長起來,生與死之間的實戰,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大師兄,別說了,我明白的。此怪異雖然棘手,但我斬殺之后,亦收獲良多,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別說,大師兄從進門到現在,幾乎一直關照自己。
若不是平日里就觀察過,大師兄就是這種助人為樂的善良性格,方義真的要懷疑這家伙另有什么圖謀呢。
兩人客套一番,就一起往城主府走去。
而在兩人離開之后。
人群之中,有一黑袍人,一直注視著兩人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錯過了……該死!為什么偏偏是這種擁有結界的怪異,我根本找不到機會潛入里面,尋殺弟仇人報仇!”
雖然鐵索一方,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靈梅門大弟子強開結界的外泄靈力。
然而從方義進入結界到方義出來這段時間,那靈梅門大弟子,沒有離開結界入口半步,讓鐵索一方根本沒有動手機會。
他曾沖動的想過直接冒死沖進去。
可一想到自己與靈梅門大弟子的實力差距,不得不放棄這愚蠢的想法。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他們想要回靈梅門應該也需要不少時日,我且跟上,在路上尋機會下手!”
若不是擔心自己的行為,會讓索莊的兄弟們帶去麻煩。
鐵索一方早就利用索莊的力量,制造機會了。
城主府。
方義簡略的將事情給城主說了一下。
城主當即大驚。
“您,您是說,那位拯救我們光游城的女游俠,那位女英雄,其實是怪異?而且最近一直在光游城作祟的,就是她?”
“不錯。”
方義微微點頭。
“那,那為何她現在才動手,她可是死了快幾百年了……”
“這我就不知了。”
方義看向大師兄,后者微微一笑。
“怪異的成長,遠沒有我們靈武者快,很多都是以年做單位的。越弱的怪異,成長的越慢,所以很多時候,會發生幾百年前的存在,化作怪異,再度現世的情況。”
“原,原來如此,聽靈梅門兩位大人一言,勝讀十年書呢!”
城主雖然不懂這些,但舔就完事了啊。
在他面前的,可是靈梅門弟子,靈武者!
反正是世俗界永遠高攀不上的存在,若是能建立點交情,后福無窮。
城主開始源源不斷的吹捧兩人,還要留下兩人在府中多坐幾日。
當然,方義是不可能同意。
在外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然而城主的熱情,真是源源不斷,方義還好,應付兩句,就開始冷漠了。
但大師兄的性格,是有來必有回,來來往往間,時間就耽擱了不少。
“大師兄,我們還趕著回去呢。”
“確實,天色已經不早了,還請城主備兩匹快馬,好讓我們回門派復命。”
“那當然,那當然。”
城主自覺通過剛才的交談,已經和大師兄建立了交情,滿臉興奮之色。
殊不知,大師兄對誰都是好人先生,態度那是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