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彌漫，能見度不足五米。
這還是因為高文眼力極好，有很強的黑暗視覺。
要是換成普通人的話，真的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里，根本不能靠眼，只能靠精神感知。
但問題是，這些黑霧中彌漫著深淵觸手的精神力量，無窮無盡的低語不停的響起，影響著精神感知。
高文單憑自己，甚至很難確定，自己感知到的一切，特么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深淵觸手雖然沒辦法直接攻擊自己的心靈，但如果只是編織幻象，蒙蔽自己的感知，還是能做到的。
事實上，他已經這么做了。
上古之神是操縱心靈的大師，在這方面，甚至比恐懼魔王還要強大得多。
在它們的面前，所謂的“心靈術士”，連個屁都不算。
哪怕僅僅只是一絲絲力量滲透出來，高文也沒有能力突破迷霧，看到真實。
幸好，這不需要他來做。
“我是你的眼。”
眉心處，黑貓的賜福活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我會帶你看破虛妄，見到真實！而所有的敵人，都要靠你自己去對付！”
黑貓的精神再一次包裹高文的精神，讓他通過黑貓的“眼睛”，看透了虛妄，也看到了迷霧中，那些不斷滋生、正在圍過來的黑暗生物。
蠕動的暗影觸手，扭曲的根須，蔓生的黑暗藤蔓，還有詭異的黑暗恐魔。
數十上百，成百上千。
無窮無盡。
它們沒有具體的形體，依托已有的根須、藤蔓，或者直接由黑霧變化而成，是深淵觸手的力量具現化。
上古之神是光暗感應寄生共生體，和純粹的光影有關，掌控著兩種對立統一的宇宙基本能量、基本法則，它們的力量不可思議，遠遠超過任何傳奇法師、傳奇牧師的想象。
這些怪物是殺不完的。
只有絕對的力量驅散黑暗，才能從根源上徹底解決他們。
“這是屬于我一個人的戰斗！”
高文取出奎爾塞拉：“但已經足夠！”
圣劍揮舞，光芒四射。
持劍一掃，就是一大片。
奎爾塞拉是最好的群攻武器之一，它的特效并不適合對付那些真正強大的存在，但在面對這種怪物海時，卻比風劍、蛋刀更好。
所到之處，全部清場。
任何怪物都無法靠近。
每一次普通攻擊，都是群體性的6階傷害，相當于小范圍的上古巨龍的龍息，或者小范圍的傳奇法師烈焰風暴。
但龍息是不可能源源不斷噴吐的，有很長的時間間隔。
傳奇法師的法力也不是無限的，而且烈焰風暴這種級別的法術，傳奇法師也未必可以瞬發。
攻擊頻率，又怎么能和戰士的普攻比？
此時此刻，高文就是萬人敵。
到處都是黑暗，他就是唯一的光明。
光中之光。
一路向上。
樹木的樹冠有多高，樹根就有多深。
高文一開始出現的地方，倒也不是樹根的最深處。
但也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爬到了地面。
期間不知道殺了多少怪物。
可惜，這些家伙根本沒有實體，一旦死亡就重新化作黑霧，然后重新變成怪物，繼續進攻。
所以也就沒法獻祭。
爬上地面，迷霧徹底消失。
然后他看到一根根藤蔓，爬滿了樹干。
遠古之樹的樹干，遠比地球上最大的古樹還要龐大得多，橫截面估計比籃球場還要大得多，至少也是足球場級別。
也只有德魯伊的自然魔法，才能培養出這樣奇跡般的古樹。
這個世界有一個共同的觀點：
生命之樹相當于傳奇職業者，遠古之樹相當于半神，永恒之樹相當于高階半神。
當然只是能量層次。
這些古樹不是活化的，沒什么戰斗力。
如果用艾澤拉斯小姐姐的系統來算的話，那么生命之樹的防御指數至少11階，遠古之樹至少15階，永恒之樹至少20階。
而它們的攻擊指數，基本為0……
這個世界是沒有世界之樹的。
艾澤拉斯的世界之樹，可不僅僅是母親樹加尼爾的種子長出來的，實際上還得到了龍王的賜福，擁有龍王的力量，而龍王的力量來自于泰坦。
也就是說，只有得到了泰坦力量的恩賜，才能成為世界之樹。
這個世界，顯然是沒有泰坦的。
不然的話，那些神靈算個屁啊……
眼前這些藤蔓，就是遠古之樹的保衛者——
之一。
有些藤蔓甚至比一間房子還要粗，從遠古之樹根部蜿蜒向上爬，直上云霄。
它們的攻擊指數和防御指數都很高，有的甚至超過了11階，而且不少。
可以說，就算數百傳奇魔獸沖過來，也未必能突破它們的防御。
然而如此強大的保護力量，卻對深淵觸手的入侵毫無辦法。
黑暗的腐化，又豈是武力能對抗的？
高文一步步往前走。
藤蔓朝著兩邊散開，露出了一個巨大的洞口。
遠古之樹被一分兩半后，彼此分別生長，實際上已經變成了兩棵樹。
但有意思的是，這兩棵樹往上是分開的，但底部卻在一萬年的時間里，重新長在了一起，重新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樹洞。
高文走進其中，感受到了濃郁到了極致的自然生命能量。
很快，他看到了一汪水潭。
很小的水潭，大概只有一間屋那么大，而且不算太深，不超過三尺。
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小的澡堂子。
“對，就是這里！那些水就是生命之水，是遠古之樹一萬年的積累！”
眉心處，黑貓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快，按照我教你的方法，開始復活儀式，復活我！”
“嗯。”
高文答應了一聲，走上前，大口喝了起來。
濃郁的生命力滋潤著他的身體，渾身四萬八千個毛孔全部張開。
他忍不住呻吟，實在是太爽了！
他曾經被希望守護者阿瑪拉的特效增強過體質，后來又吸收上古紅龍的精華，體質進一步提升，媲美上古紅龍。
而現在，他一連喝了幾十口生命之水，等于喝下了臨沙島精靈森林生命之樹上千年的積累，誰能有這個待遇？
別說潘德拉貢家族的人了，就連精靈森林那位大德魯伊，也沒那么奢侈！
甚至就連精靈帝國的傳奇德魯伊、精靈領主，也沒那么多生命之水喝！
直到喝不下了，高文才住嘴。
他的體質正在緩慢提升。
他渾身的生命力正在持續變強。
他在朝著荒野眾神的體質，穩步接近。
“你這是浪費！赤裸裸的浪費！”
黑貓氣急敗壞：“復活我，驅逐麥爾朗恩！這才是最重要的！你到底能不能分清輕重？”
“喔。”
高文點頭，直接跳到水潭里，躺下去，淡淡的道：“我當然知道什么更重要。可憐的巴斯特，難道你真的沒有察覺到，其實你已經出問題了么？深淵觸手的力量侵入了遠古之樹根部，又怎么可能沒有侵入和根部相連的夢境疆域？”
他不再說話，將頭也浸泡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