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房間并不是一個適合招待貴客的地方,高文選擇在不遠處的會客廳接見雷斯諾。
看著眼前這個全副武裝的重裝戰士,高文的腦海中浮現出相關資料。
雷斯諾,農奴出身,沒有姓氏。
他的來歷已經不可考,只知道身為農奴的他,在13歲的時候被一個奴隸主買走,訓練成了角斗士,然后打了三年競技場,成了帝都有名的角斗士冠軍。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么,總之那位奴隸主死了,而他接手了主人所有奴隸和角斗士,成了新的奴隸主。
他不再參加角斗,而是繼續訓練角斗士,培養了一大批實力強勁的手下,然后以此為根基,開始染指大宗奴隸買賣,并在五年后,成了帝國境內最有名的奴隸主之一,也成了炙手可熱的大商人。
他長期掠奪燃燒沙漠的原住民和獸人帝國的奴隸,和帝國、公國王國軍方關系不錯,是很多大人物的座上賓,有渠道弄到大量戰俘,其中就包括海皇號上的100名獸人戰俘。
這樣一個人,勢力范圍遍及整個帝國,盤根錯節,是不能輕易得罪的,真要是論手腕和影響力,絲毫不亞于那些擁有大量領地的實權伯爵。
事實上,他本人也被授予“帝國榮譽勛爵”頭銜,終身不世襲,晉身貴族階層。
雷斯諾人高馬大,經歷過太多滄桑,沉穩內斂。
他很危險,是一名戰斗大師,再加上豪華的裝備,綜合實力達到了9階,還帶著十來個實力不錯的隨從。
當然,那些隨從不被允許進入北郡修道院,雷斯諾顯然也不怕,因為高文沒有任何對付他的理由。
很顯然是因為和大人物們打交道久了,雷斯諾很懂得貴族的那一套,至少在禮儀方面,不比任何從小接受相關訓練的貴族差。
不得不說,貴族的那套在很多時候,確實讓人感覺很舒服,至少高文有這種感覺——
當然,他本人不會就是了。
“住的還習慣么,勛爵大人?”
高文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默默施法“思維竊取”,面帶微笑:“如果哪里招待不周的話,可以告訴馬庫斯,他一定會讓你滿意。”
“北郡是一座了不起的城市,您更是一個了不起的人,高文閣下。這里很干凈,也很舒服,就連空氣都比揚帆港好很多……這不是客套,高文閣下。”
雷斯諾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感慨:“這樣一座城市,真不忍心它毀于戰火。”
“戰火?不會有的。勛爵大人,贖罪島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你清楚,我也清楚。千島公國的艦隊再怎么強大,也進不來,而如果白龍島的那條上古白龍敢飛過來,海皇號的主炮正等著它,我也會很樂意用它的血,來增強我體內的白龍血脈,那來自于它的血脈。”
高文笑笑,吩咐小侍女端茶進來,做了個請的手勢:“來自斯芬瑞斯的好茶,神秘東方的舶來品,茶具也是從東方來的,一套就要上百個金幣,快要趕上等量黃金了,茶磚更貴……嘗嘗?”
“斯芬瑞斯請我們喝過了……聽說他砸了血本,四處借貸,才弄來那些茶具和茶磚,結果……說實話,就算您放他回去,他也不敢回去……會被債主砍死的……其中也包括我!”
雷斯諾裝模作樣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嚼了幾口茶葉,然后艱難的咽下去,無奈道:“我還是不喜歡這種食物……太苦。”
高文笑笑,端起茶杯輕吹,然后品了品,笑道:“放心,你帶來的奴隸我不會動,是你的就是你的。當然,如果你愿意把他們賣給我,那自然更好……價格好說。”
“那太感謝您了,高文閣下。”
雷斯諾這種大人物,顯然并不在意區區一百個獸人戰俘,但還是禮節性的表達感謝。
高文一直在客套,說不到正題,他終究還是決定主動開口——
倒不是沒耐心,而是因為這里是北郡,是對方的地盤,自己終極還是要表達出一定的被動,這樣對自己反而更好。
想了想,他說道:“高文閣下,贖罪島很大,我相信以您的能力,整座贖罪島很快都是您的。這座島上有豐富的資源,足以養活一個國家,卻唯獨缺人——您用不著反駁,短時間內您不可能和千島公國開戰,一艘海皇號對抗不了一個國家,實際上據我所知,千島公國的第二艦隊已經來到了這片海域,時刻監視贖罪島,海皇號一旦離開贖罪島,下場不會太好。”
高文微笑不語。
雷斯諾這話說得沒錯。
千島公國暫時攻不進贖罪島,血月法師塔和永恒禁獄也沒什么動靜,但高文也不可能單憑一艘海皇號,就去挑戰千島公國,那是找死。
真要是調動一整個艦隊,或者更多艦隊,火炮齊鳴,別說傳奇級別的全艦防護結界,就算半神級別,也照樣轟爆!
高文當然可以遠程一炮炸毀揚帆港,但唯一能干掉上古巨龍的橙色炮彈要用掉不說,而且還未必能有多大作用,揚帆港也有防御結界的,最終的結果多半也就是損失一個底牌。
沒什么意義。
短時間內,還是以休養生息、擴大勢力為主。
這就需要人。
贖罪島什么都不缺,就缺人。
想要人,不容易,因為周圍的所有領地和領地上的人,都是有主的,要么是千島公國的,要么是其他公國、王國的,甚至帝國的,高文可不敢隨便掠奪別人領地的人,那是要開戰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購買奴隸,在既定的規則之下增加人口。
這就是高文答應接見雷斯諾的原因。
“我喜歡戰士的直接。那就拋開貴族的身份吧,讓我們以戰士的身份來進行接下來的交談——你應該能看出來,我也是一名戰士。”
高文笑笑,親手倒了一杯水,遞給雷斯諾:“希望我們接下來的交談,能像現在一樣愉快,在艾澤拉斯眾神的見證下。”
“那是當然。”
雷斯諾雙手接過茶杯,若有所指:“還請高文閣下嘴下留情……你好,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