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臉色平淡,沒有一絲一毫的激動。
高階法師?很了不起嗎?
抱歉,我是大法師的追隨者。
你這樣的高階法師,我殺死的不要太多!
“極限反殺什么的,不存在的。快攻隨從牧打冰法還能讓你翻盤?你當我鬧著玩?”
看著顯然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莉萊法師,高文的嘴角漾起諷刺的微笑,然后驟然轉冷:“殺了她!”
“你不能殺我!”
莉萊法師癱倒在地,身上自發出現的寒冰氣息,凍結了右肩、雙腿和后背的傷口,避免因為流血過多死亡。
她無暇去為死亡的“凱瑟琳姐姐”悲傷,因為她本人,也面臨死亡的威脅!
一雙仇恨的眼睛盯著高文,莉萊法師嘶聲尖叫:“殺了我,我身上的傳訊石和影像水晶就會自動激活,典獄長會知道一切!”
“是么?米爾豪斯,你跟我說沒問題的,我沒記錯吧?”
高文頭也不轉,淡淡的道:“看來,我們的莉萊法師,還有一些遺言要說?把她身上的裝備全部脫掉,比如傳訊石、影像水晶什么的,身上的凜冬法袍也給我脫掉!高階法師呢,恐龍一樣危險的生物,誰知道有什么留著翻盤的底牌?”
精靈弓箭手幾個起落,來到了莉萊法師身后,熟練的解開她的凜冬法袍,拿走了她的項鏈、戒指、護符、頭飾,以及其他的魔法物品。
莉萊法師滿臉羞紅,無比屈辱!
一名高階法師,竟然被人當眾除掉裝備,剝掉了法袍?
哪怕是一個女的動手,她也有一種被當眾踐踏尊嚴的感覺。
但她不敢動,因為蘭斯洛特的重劍,距離她的咽喉只有頭發絲那么一點兒距離。
哪怕是一名大法師,也無法在這么近的距離里,避開一名劍士的劍鋒,更何況她不是大法師,身上的應激性防御法術全部用完了。
而她面對的,不是一名普通劍士,而是劍術比獸人劍圣還要高超的千島公國第一騎士!
她已經暗暗激活了傳訊石和影像水晶。
她相信,自己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被老師和典獄長知道。
就算她死了,也有人給自己報仇!
“當然!強大的米爾豪斯,哪怕被封印了大法師的力量,也還是真正的大法師!屏蔽傳訊石和影像水晶?那種低級法術,難不倒米爾豪斯!”
米爾豪斯走上前去,從一大堆戰利品里,拿起了一塊石頭和一塊水晶,炫耀似的沖著莉萊法師揚了揚:“你看,它們就像達拉然法師學徒的小玩具,根本不起作用,不是么?”
石頭暗淡,水晶無光。
莉萊法師的心沉到了谷底。
從什么時候起,這里竟然被布置了屏蔽法術?
而這一切,竟然瞞過了自己?
這怎么可能?
難道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白胡子老侏儒,竟然是一名大法師?
“你看,你的威脅沒有意義。”
高文攤了攤手,顯得很無奈也很同情:“我們曾經更患難,我真的不想殺你,但你卻想威脅我,利用我,然后殺了我!留著你,是巨大的隱患,我也很無奈啊!”
“不,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永遠別想知道那個塵封了三千年的秘密!你永遠別想找到那個被歷史掩埋的地方!你根本不知道那里隱藏著什么,那是能讓大法師瘋狂的東西!”
“是么?那么為什么你的身上,還有一張地圖,一張貼身、甚至都沒有放進次元袋里的地圖?”
高文看了精靈弓箭手一眼,一張古樸的殘缺地圖,被送到了他的手上,上面還殘留著莉萊法師特有的冷香。
莉萊法師的心再一次下沉。
她不明白:
眼前這個不知道是“安度因法師”還是“烏瑟爾騎士”的家伙,居然看都沒看,就知道自己身上有“機械迷城”的地圖?
難道他還是一個懂得“思維竊取”的牧師不成?
“你不能殺我!我的老師一定會殺了你!他是藍心冰川的傳奇法師,你根本沒資格對抗他!”
莉萊法師的聲音軟了下來,已經不再是絕對的威脅,而是求饒,眼睛里充滿了對生命的熱情、對活著的渴望:“放過我,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
傳奇法師嗎?
這倒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傳奇呢!
任何一個傳奇,都凌駕于世俗王權之上。
大多數傳奇是不受權利限制的,公國的大公、王國的國王,也不可能命令一名傳奇法師,除非有什么特別的緣故。
事實上,任何一名傳奇法師,都是一方勢力的真正主宰,是連帝國的皇帝,都不愿意輕易招惹的存在!
莉萊法師,果然來歷不凡呢!
“洛薩劍士,你怎么看?”高文看向蘭斯洛特。
“寒冰巫師,成名五十年的傳奇冰霜法師。”
蘭斯洛特冷哼一聲,臉上看不出一絲一號的畏懼:“高文,沒有‘海皇號’,傳奇法師也進不了贖罪島,千島公國也不可能允許他進入贖罪島。原因……你知道的。”
高文笑笑。
他當然知道。
要是讓傳奇法師這種大殺器進了贖罪島,那么贖罪島還是千島公國的嗎?
“海皇號”又不是馬車,不能上岸,到時候誰來對付傳奇法師?
“老師會有辦法的!”
莉萊法師尖叫:“老師手下多得是4階、5階,甚至6階!老師會派人來為我報仇的!”
高文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玩味:“那我們要不要賭一賭:看看你的老師會認為,一個落魄的、被放逐的王子,更有可能殺了你這位全副武裝的高階法師,還是永恒禁獄和血月法師塔,再或者瀆神教,更有可能?”
“我的老師是預言大師!他一定能查到你!”莉萊法師咬牙。
她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
她瀕臨絕望。
高文再一次看向蘭斯洛特:
你怎么看?
“寒冰巫師不是預言大師……他甚至都不是預言師。”
蘭斯洛特的劍尖更靠近了一分,刺入了莉萊法師的皮膚,一絲鮮血滲了出來:“就算消息錯誤,他真是預言師,也沒辦法預言贖罪島里的情況。這座島嶼是神斷之地、圣隕之地,阻斷一切來自外界的預言術!就算在贖罪島上,也只有預言大師才能做到!”
“所以你看,你的威脅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那么你只能去死了。”
高文似笑非笑,有些玩味兒,有些諷刺:“當然了,為了以防萬一,我不會現在就殺了你,也不會在這里就殺了你,起碼得換個地方換個更有意思的方式,誰知道你的老師會不會派一位預言師過來……打暈她!”
迪菲亞強盜潛行過來,反手一記悶棍,莉萊法師嚶的一聲,軟軟倒下,倒在了精靈弓箭手的懷里。
迪菲亞強盜遞過來一根繩子,精靈弓箭手將莉萊法師五花大綁,典型的龜甲縛。
“不直接殺了她?”蘭斯洛特有些不解,覺得高文太仁慈了。
別忘了你的身份啊!
不管是王子還是牧師,都不能仁慈!
“殺,當然要殺,但直接殺肯定有很多后患,所以需要先布置好陷阱、迷陣什么的。別忘了,還有兩個血誓者呢!蘭斯洛特叔叔,她身上還有不少剩余價值,不榨取的話,對得起我的職業和身份嗎?”
高文抬頭,看向魔法馬車。
米爾豪斯的火球術,直接炸死了兩匹龍馬,馬車也受到了損傷,不過不大。
“米爾豪斯。”
高文輕聲道:“我不相信那位‘血月之眼’,堂堂的大法師,就沒有一點兒手段,竟然讓一個沒什么經驗的高階法師,直接擺脫了血誓者。你去查一下,這輛馬車有沒有問題!還有,莉萊法師的那些魔法物品,有沒有問題!另外,能用得上的,你直接拿走吧……別忘了給煉金師留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