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被一位邪惡法師盯上了,對嗎?”
高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冰冷。
他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而且那位邪惡法師的手底下,除了‘流浪者小隊’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小隊?你們都是他的追隨者?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就想好好地活下去,怎么這么難?你們真的想對付潘德拉貢家族的人,去對付千島大公啊,還有我的那幾個兄弟姐妹,多好?”
額,主人要是能逃出去,還用你說?
好吧,就算主人能逃出去,也對付不了你的那幾個兄弟姐妹,更對付不了千島大公,他們可沒你這么廢,比你難對付多了!
奧利斯腹誹,看到高文冰冷的臉上略帶羞澀的笑意,明明和煦如鄰家男孩,虛弱如弱質女子,但他就是渾身一顫,脊背發寒,連忙說道:“殿下,你斗不過主人的,主人明天就來了,到時候他一定會……”
“我才是你的主人,知道嗎,奧利斯?”
高文不客氣的打斷奧利斯,然后取出另外一個水晶瓶,遞給他,臉上露出標志性的羞澀笑容:“回到你的小隊去,告訴他們你完成了偵查,然后想辦法讓那個女弓箭手或者防御戰士喝掉它!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給他們所有人下毒就最好了。然后把他們帶過來,走北墻缺口,知道嗎?”
“……遵命,主人。”
雖然一百個不愿,雖然內心抗拒,但他卻只能聽命。
“瘋狂藥水”的效果太強了,是絕對的控制,讓他根本沒辦法反抗、掙扎。
哪怕他想說對高文不利的話,都不可能,因為瘋狂藥水控制的,是他的心智。
他成了高文的精神奴隸,哪怕只有一天。
“對了,你不是說,你們之間有一種特殊的聯系方式嗎?北墻附近找一個房屋,距離北墻有點距離但不太遠的,在上面留下記號,不要太顯眼也不要讓人找不到……就照我說的意思寫!”高文又說了一句。
奧利斯一愣,不明白寫這些干什么,不過不敢違抗,只能照做。
潛行者離開,高文揉了揉太陽穴,頭還是有點兒疼。
按照潛行者的說法,那個邪惡法師,和海皇號的某人認識,所以才知道了自己來了的消息。
奇怪的是,海皇號上有一個大人物,下了封口令,所以消息沒有走漏出去,只有那位邪惡法師知道。
所以,只要解決了邪惡法師和他的手下,那么自己暫時就是安全的。
“蘭斯洛特叔叔,走吧,我們去北墻。”
高文抿了抿有些發干的嘴唇,拿起了自己的佩劍:“我們在北墻埋伏,伏擊‘流浪者小隊’!”
…………
懷揣著“瘋狂藥水”,奧利斯走到了河邊。
“奧利斯,這么快就回來了?”
一群人正在就著水啃黑面包,還有風干的肉感。
眼睛和耳朵最好使的女弓箭手“安吉拉”,第一時間發現了潛行者的蹤跡,歪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帶著妖嬈風騷的笑容:“潛行者真是一群可怕的家伙!要不是知道你不可能叛變主人,我還真不敢讓你靠近,萬一你趁著我們不注意,給我們脖子來那么一下,或者給我們下毒,我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比了比自己的脖子,那是割喉的姿勢。
“我想殺你,還需要浪費毒藥?”
奧利斯心理素質不錯,雖然心中咯噔一下,不過很快恢復平靜,冷冷的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流浪者’和‘獵殺者’互不干涉,要不是主人的命令,我才不會過來幫你們!”
“奧利斯,要不是杰西死了,‘流浪者’缺少潛行者,我們也不需要你!你的毒藥都是主人給你的,和杰西的一樣。那種特殊的味道,我們誰不知道?你想給我們下毒,怎么可能!”
隊長“丹頓”瞥了女弓箭手一眼,示意她不要再亂說話,然后問道:“情況怎么樣?”
“哼!也不知道是發現你們這群蠢貨了,還是為了防備豺狼人,圍墻內側有十幾個民兵守著!”
奧利斯冷冷的道:“我找到了惡霸牛糞五王子,不過沒辦法下手,有兩個狼人在他旁邊!”
“兩個狼人?狼人沒有守圍墻?也對,那個紈绔王子,肯定更愛惜自己的小命!”
丹頓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民兵?哪有什么民兵,不就是一群農夫!蘭斯洛特呢?所有農夫加起來,也比不上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守南邊大門。”奧利斯道。
“南門?金沙村南邊的小平原,有不少豺狼人吧?看來那位五王子,主要還是擔心豺狼人夜襲,沒發現我們。”
丹頓點了點頭,然后遞給奧利斯一塊肉干:“吃點東西吧,等一個小時,等大多數人都睡著了,再動手!”
“我可不放心吃你們的東西!”
奧利斯從潛行中出來,在身上翻了翻,臉色一變:“吃完了?”
“都是主人的追隨者,我可不敢對付你,奧利斯。再說了,我們這些人里,就你喜歡用毒!我不擔心你給我們下毒就不錯了,你還擔心我們給你下毒?”
丹頓將肉干扔過去:“愛吃不吃!餓死了你,主人那兒我可沒辦法交代!”
奧利斯伸手接住肉干,感覺到肉干有點兒濕,應該是沾水了,心中一喜,悄無聲息的取出瘋狂藥水,手指勾勒中,瘋狂藥水已經全部撒在了上面,完美遮擋視線,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手法堪比那些專職表演的魔術師。
然后皺眉道:“沾水了?你的口水還是無色無味的毒藥?我不吃,你們愛誰吃誰吃!”
他一揚手,肉干飛到了女弓箭手的胸口處。
手法刁鉆,女弓箭手沒接住。
“奧利斯,你摸過的東西,我可不敢吃!”
女弓箭手揚手就要扔掉,奧利斯一下子緊張了,握著匕首的左手太用力,有些發白。
“別扔啊!”
就在旁邊的狂戰士眼睛一亮,連忙就去搶。
然后就聽到砰地一聲,一面重盾將他砸飛了出去,防御戰士伸手搶走了肉干,放在嘴邊聞了聞,然后幾口吃掉,臉上還帶著回味:“女人胸,香!”
狂戰士發怒,差點朝他遞斧頭。
“惡心!”
奧利斯暗罵了一句,抬手接住隊長扔過來的第二塊肉干,慢慢吃掉,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下毒太難,因為他的毒藥不是無色無味的,那種毒藥太貴。外面好買,但贖罪島物資匱乏,又被血月堡壟斷,很難買到。
但“瘋狂藥水”無色無味,和清水沒區別,就簡單多了。
主要是,他們都是邪惡法師的追隨者,算是“自己人”,誰也想不到他會下毒。
盡管如此,他還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引起懷疑,幸好總算成功了。
忽然,奧利斯感覺到了有人盯著自己,一轉頭,看到防御戰士瞪著自己,咬牙切齒,想要把自己吃掉。
奧利斯冷笑不已。
老子被控制了,總得拉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