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頭地點是在一家茶餐廳,程序也很符合傳統的特工接頭方式。剛進去的時候,李牧感覺自己就像007,逼格高的不行。在見到接頭對象之后,李牧感覺自己是000,兩只眼睛加一張嘴巴都是0型。
“真的是你?”李牧還是不敢確信。
“真的是我。”白雅的驚訝絲毫不比李牧來的少。
“說實話,以前我對總署的特工一直比較看不起的。至少以前的合作當中,可是受夠了你們那種官僚作風。可是你的出現,徹底顛覆了我的看法。”
白雅的眼睛里充滿了好奇:“利用移民局的身份,以那么危險但又聰明的方式接近石明華,并且還離間了他和其他石家成員的關系……哪怕現在你就站在我的面前,我都無法相信有如此出色表現的人就是你。”
“如果說的是危險種那件事,你可能是誤會了什么。”李牧搖頭:“我只是去做移民工作,被卷入了一場意外,后來石明華和他的第三大隊救了我。”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但軍部的分析報告不會有假。”白雅感慨的看著李牧:“不過讓我最意外的,是你竟然會利用牛郎店掩飾身份,這……”
“這都是工作,工作……”李牧咳嗽著打斷了白雅:“我們還是說說,該怎么帶你混入婚宴的事吧。”
“好。”白雅點了點頭。
去夜店光顧李牧的時候,白雅是說不出的風情萬種。現在雖然還是一樣的裝扮,但整個人的氣質,卻完全換了個人似的。
“按照我原本的想法,需要你扮演一個紈绔,為了搭訕才把我帶進婚宴。但石家很小心,一旦我介入過深,一定會查你我的關系。所以,這個方案是有些隱患的。但既然是你,事情就好辦多了……”
白雅顯然比李牧要職業的多,雖然看到熟人很驚訝,但是完全沒有被這種驚訝的情緒所左右,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任務方面。
“我們兩個原本就是認識的,這一個月來我頻繁出入夜店,你又在夜店上班,這些石家肯定能夠查到。憑我們之間的包養關系,你帶我進入石明華的婚宴,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白雅認真的推演方案,李牧卻比在夜店接客的時候還不自在。
在夜店的時候至少是黑天,在包房里也不會被人看見。可現在卻是光天化日,周圍來來往往的,沒準什么時候就過來一個熟人。白雅在這一口一個牛郎,一口一個包養,根本就是把李牧不愿示人的黑暗面往陽光下面推。
不過相對于自己的這點不自在,李牧更覺得這個計劃有問題。
“這些東西石家查不查的其實一點都不重要,婚宴本來就是一個復雜的場合,混進吃白食的都不奇怪。”李牧道:“而且說起隱患的話,相對于這些旁枝末節,你就沒想過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疑點嗎?”
“我?”白雅眨了眨眼。
“沒錯,你。”李牧道:“軍部正在調查石家,你又是石明華的軍校同學。這么多年沒有聯系,偏偏在這個敏感時期出現,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
“石明華對我很癡迷。”白雅笑道:“而且那個家伙,只怕也沒你這么靈光。”
“他是不靈光,可他背后還有石家。”李牧道:“之前我本以為你們會有更周全的的安排,卻沒想到會這么兒戲,只把希望放在目標人物對你的癡迷上。這種隱患連我這種外行都能看到,你們這些職業特工怎么會忽略?”
白雅正要說話,突然手機聲響起,看了一眼來電,不禁笑道:“你這個問題,其實我們有過考慮。但是制定計劃的人是軍情局情報處的處長,他的想法可和你不一樣。現在來電話的就是他,你要不要直接和他說?”
“說就說。”李牧直接把電話接了過去。
“喂?你好……我是誰?我是總署的,被授命配合你們這次行動……對于你們這個計劃,我有一些疑問……”
白雅好奇的看著李牧,本來她只是逗一下,卻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接過電話去說了,還那么一本正經的樣子。不過白雅很清楚,李牧這個電話接也是白接。
“什么玩意啊!”
果然,通話沒有一會,李牧便氣呼呼把電話還給白雅。“愛誰誰,出了事別他媽找我。”
李牧接這個電話有些莽撞,但還真是出于好心,可沒想到那位處長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開始只是有那么點居高臨下,總的說來還算是客氣。可一聽李牧質疑他的計劃,態度頓時就惡劣了好幾倍。
對方告訴李牧,只需要按照命令做好自己的事情,能力范圍外的事情別不懂裝懂。要是影響了他的計劃,后果可不是李牧這樣一個小卒子能承擔的。最后更是用生硬的語氣,命令李牧把電話還給白雅。
白雅拿過電話走到一邊,和那位處長溝通。
李牧站在一邊生悶氣的同時,更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剛才電話里那個討厭的聲音讓他有些熟悉,總感覺自己似乎應該認識這個人似的。
可是軍情局的熟人,無論李牧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認識那里的什么人。
白雅的電話沒有打很久,似乎隨便敷衍了幾句,便掛斷電話回到李牧身旁,一開口就是道歉。
“我們那位處長是新官上任,性格方面也有些急躁,還請你多包涵,我先代他向你道個歉。”
“不怪他,是我自己犯賤。再說這事和你沒關系,你道哪門子歉。”李牧沒好氣道:“要不是怕你在任務里出狀況,我才懶得費這個心。”
白雅噗呲一笑:“這么說來,你還是蠻關心我的嘛。”
“誰關心你了。”李牧蹬著眼睛:“我這是關心工作!”
“可是工作談完了啊,現在可以談點私事了吧。”白雅丟了個媚眼,好像一下子就變回夜店的那個白姐:“你這兩天沒去店里,可實在不應該哦。別忘了,我們之間是有協議的。”
李牧撇著嘴,沒有回應這個問題。
現在孫哲的身體已經復制成功,他完全不需要再回去夜店上班。那種狗屁協議,他才不要繼續遵守。
但是,被調戲的恥辱可是還沒忘呢。
既然已經不再做牛郎,那就意味著李牧解除了床單封印。如果白雅還敢像以前那樣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那李二公子毫不介意展示下男人的雄風。
白雅被李牧的眼神看的有點發慌,沉默了一會,突然道:“上次我和你說,你的名字和我妹夫一樣,你還記得嗎?”
李牧心頭猛的一跳,故作淡定道:“記得,但我這個名字很普通,重名并不奇怪。”
“我有兩個雙胞胎妹妹,是堂叔家的孩子。”白雅沒有去看李牧,而是望著天空,以一種回憶的口吻徐徐說著。
“我們家女孩少,兩個妹妹就是家里的寶貝。因為條件不錯,提親的人不少,可她們都沒看上。但奇怪的是,她們兩個卻看上了同一個男人,一個家里人都不喜歡的家伙。而那個男人,就是我那位妹夫。”
白雅頓了頓,瞥了李牧一眼,繼續道:“我那位妹夫也是北門市人,也許你們認識。哥哥是李氏集團董事長,父親是行星總署署長……”
“放屁!”李牧暴怒了。
一口一個妹夫,什么妹夫?誰答應做你的妹夫了,去妹的妹夫……
“你這么激動做什么?”白雅怪怪一笑:“難道,你……”
“我什么我,你說的那人我當然知道!”李牧咬牙切齒道:“那小子就是個人渣,惡棍,廢物,垃圾……沒有那樣的家世,他什么都不算。竟然和那種人同名,根本就是我一生的恥辱……”
李牧罵的唾沫橫飛,翻著花的鄙視自己。除了沒殃及親屬,能用的字眼幾乎都用了個遍。
現在他是一點都不想和這女人滾床單了,只想盡可能離她遠點。任何一個北門家的女人,都要離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