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殤，以戰止戈。
這大概是所有能接觸到混沌的戰士，最遺憾的事了。
為了緩解混沌對世界侵蝕，包括有關部門在內，諸多組織不得不一次次以暴力手段去除那些被腐化的存在，生命變得一文不值。
而戰爭，暴力，乃至周密的計劃本身就是混沌邪神們的權柄，這些行為甚至會反過來增加們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力。
楊越凡身居高位居然能保住自己一頭茂密的秀發，實在是有關部門內幾大未解之謎之一。
最起碼郭立男就很羨慕那個混蛋，接手有關部門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的發型就往地方支援中央的方向發展了一大截。
“所以這是最終調查結果了？”在郭立男面前的是情報部門的大佬，杭英福的接替者，無名無姓，長著一張讓人過目即忘的臉，簡稱a先生。
“是的，這就是我們前一階段的成果，總體來說我對有關部門最近的行動風格很不滿。”a先生在面對郭立男的時候，依然有些不適應，他之前從未想過新華夏還有這么一個強力部門存在，作為情報部門主管，這讓他覺得自己非常失敗。
“世界線向恐虐偏移了千分之三點七？”郭立男的表情也很耐人尋味，他大概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看見一份被量化顯示出來的，有關混沌的書面報告。
“自從知道了混沌這個概念之后，我們就把接受到的相關數據傳進了超算里，這是最近一個月的變化。”a先生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男人，對方在過去一個月中大肆調集軍隊精銳在國土內行動，執行各種清除，打擊任務，讓整個新華夏的穩定度都下降了兩個點。
“你們的超算現在怎么樣了？”郭立男把報告扔在了桌子上：“有沒有長出什么眼睛，觸手之類的玩意？”
“不牢你操心，我們已經處理過了。”a先生很認真的對郭立男說：“非常感謝有關部門提供的《反混沌注意事項守則》，非常有用。”
“我的目標已經完成了，往下我會低調行事的。”郭立男點了點頭，他還不太適應和其他機構合作，之前因為混沌的感染性，他們只能以一己之力承擔所有壓力，但因此他們也享有無需任何人批準的超級權限。
而現在，因為游戲的存在，很多高級等級玩家在現實中已經具備了對混沌概念的抵抗性，混沌和有關部門正在逐漸被公開給新華夏的強力部門。
其中軍方和情報部門就是率先和有關部門展開合作的部門。
“那么我們來談一談有關‘變量’的問題吧。”a先生再次拿出一份文件擺在了郭立男面前：“這是我們按照貴方提供的那份虛擬影像，逆推出來的歷史演變路徑。”
郭立男覺得現在逐漸開始適應有人能幫忙的生活了，之前有關部門想干什么，需要什么人才，只能自己動手，沒有專家就得自己的培養專家，因為現有的專家很可能通不過混沌測試。
這導致了很多時候，有關部門的效率低下，有些項目甚至需要擱置幾年到十幾年的時間才能被推進。
比如郭立男在機械之心里得到的那段影像，有關部門花了兩個星期才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把那玩意從郭立男的腦子里提取出來，變成了可視影像。
而情報部門，只要了四十八小時，就完成了剩下的所有工作。
“你們的初始想法是對的，這些穿著外骨骼的人型生物，確實有可能是智械化人類，或者就是保留了人類外形的智械。”a先生沒有浪費時間，打開了那份文件，隨著手指在上面滑動，大量被被分解的人體結構虛擬圖出現在半空中：“我們的智械專家，以及藝術家分析了所有細節，最終確定了這些人型生物裸露的機械部分，風格和我們在智械戰爭中最后剿滅的那些實現了自我生產的智械是一個類型的。”
“如果這么說的話，最少能證明在上一個輪回中，我們沒打贏智械戰爭？”郭立男饒有興致的發散思維，有關時間循環假說的消息，已經被共享給了情報部門，造成了三個資深分析員自殺。
“是的，雖然不想這么說，但是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消息，因為我們現在可以確定，變量最少在智械戰爭結束前已經存在了。”a先生嘆了口氣，有關部門放出來的消息太多，讓他這個情報主管的壓力前所未有的大。
“我不記得智械給我們造成過多大損失，實際上因為那會混沌侵蝕事件也層出不窮，智械危機根本沒有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郭立男很坦然的說道：“我們當時沒有那么多精力，關注世俗方面的戰爭。”
“實際上，確實很危險，我們距離文明被終結可能只有一步之遙。”a先生很認真的說道：“在戰爭末期，被智械占領的澳洲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自我復制，自我改良的循環。”
“我不是機器人方面的專家。”郭立男攤了攤手：“不過我是個有耐心的傾聽者。”
“智械不像我們，孕育一個人類需要時間，而智械不需要，它在流水線上誕生，在閃電中獲得自我。”a先生感慨道：“而地球的空間是有限的，人類的力量是有限的，我們的科學官們當時經過計算得到了一個閾值，一旦智械的數量超過那個閾值，我們就徹底失去了剿滅智械的可能，我們毀滅的速度將會永遠低于智械誕生的速度。”
“聽起來很危險。”把一輩子都奉獻給了反混沌事業的郭立男，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是唯一一個正在拯救世界的人。
“兩百四十三萬七千五百六十二，這就是那個數字。”a先生再次重復了一遍那個數字：“一旦新型智械的數量超過那個數字，我們就徹底失敗了，而最危險的時候我們預計新型號智械的數量一度已經超過了兩百二十萬，當時它們最大的智械生產工廠，每天能生產三萬個鐵腦袋，再算上其他小生產線，我們距離完全失敗只有五天不到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