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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火種永流傳,To Be No.1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本港島電影人

  大禮堂內聚集著大幾百近千人影,基本在校的學生、老師全都過來了。

  斜陽溫暖,透過窗紗,排風扇輕輕轉動,影子分割成不同線條,盡管沒有了五光十色,卻也明暗有度。

  果真是花一樣的年紀。

  北影內部的教職員工對于吳孝祖來說,算不上有多大地“認同”,包括吳孝祖的電影風格,也并沒有真正的打動所有人。

  他們欣賞巴贊、欣賞法國新浪潮……吳孝祖并不是純粹的藝術創作者。

  這時候還有人在意識形態上堅信窮就是社會主義呢,何況電影理論爭端呢?

  有許多人,寫了信給西影和中央,要求禁演這個電影,認為“《紅高粱》那么粗野、是反動電影”,是“詆毀祖國,詆毀社會主義”的“大毒草”。

  在不知名的勢力影響下,拍攝地的高密農民也對此上訪,抗議電影里的“剝皮”情節丑化中國老百姓……這個時間點,北平是批評張一謀的大本營。

  小謀子真的是有一種懵逼狀態。。。。他苦哈哈的拍完《紅高粱》,國外獲獎,國內票房可觀,卻沒想到評論界酸聲一片,爭吵的格外激烈。

  與之相反的是市場反應。

  因為獲獎,民族自信心嗷嗷上升,在這個時代,中國人格外想要得到西方的認可。甚至某些地區的票價炒到10塊錢一張……1988年的十塊錢。

  《紅高粱》確實代表了華語電影這個時代最高水平,尤其是老謀子的色彩及象征蒙太奇的運用。

  所幸。

  吳孝祖港島電影人的身份讓他可以獨立其外。當然,戛納金棕櫚很強,但并不是壓的他們喘不過氣,畢竟,張一謀都是他們教出來的。。。。

  有些人嘴上說著長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藍而勝于綠,但內心深處到底怎么想,也不得而知……誰又知道鄰居姓不姓王?

  實際上,同《紅高粱》一樣,《嫌疑人》也陸續在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電影節獲獎。這些獎項吳孝祖很多都沒有參加,蔣志強一直在外跑的就是這些小電影節。

  后世,第五代算得上是華語電影人的黃金一代,但這時候,他們的待遇并不太好,黎明前的黑暗,太陽升起來的前幾分鐘。

  這時候的電影人,老師和學生都一樣,既迷茫又理想。

  換個后世的水詞就是“情懷”。

  他們中的人是有情懷的。

  要不然陳凱哥也不能進駐《龍門客棧》學習了。戛納電影節上《孩子王》被評為最差電影,對他的影響很大……你的馬仔被捧上天,你這個大哥卻被罵死……換誰都要心塞。

  何況自尊心爆表的凱哥老師!

  環視大禮堂一雙雙眼睛,吳孝祖握著話筒沉吟片刻,笑著看向臺下,緩緩說道:

  “我之前問過壯壯導演:這些學生們都演過什么龍套,拍過什么短片嘛?

  壯壯導演對我說,這些學生演戲的機會不多,執導短片的機會也很少,學校只有幾個短片名額……基本上要等到大三大四之后分配到各個電影廠或者單位才會有機會實踐……

  對此,我真的非常的驚訝。

  電影學院的學生竟然沒機會去實踐?這就好比有人告訴我練游泳的人在公園草地上干游一樣的讓人發笑。

  難道電影學院的學生只需要坐在圖書館寫論文、考理論、拿學位?

  然后評職“我之前問壯壯導演,這些學生們都演過什么龍套,拍過什么短片嘛?

  壯壯導演對我說,這些學生演戲的機會不多,執導短片的機會也很少,學校只有幾個短片名額……基本上要等到大三大四之后分配到各個電影廠或者單位才會有機會實踐……

  對此,我真的非常的驚訝。

  電影學院的學生竟然沒機會去實踐?這就好比有人告訴我練游泳的人在公園草地上干游一樣的讓人發笑。

  難道電影學院的學生只需要坐在圖書館寫論文、考理論、拿學位?

  然后評職稱??

  首先,我要承認,理論知識我們確實需要學習,我本人也在無時無刻的充電。

  藝術工作者,拼到了最后,一定是拼的文化底蘊。

  老師們對我們也是傾囊而授,這是幸運!

  但,做事情也不能本末倒置!

  我們學習的根本是為什么?

  是為了把這些知識運用到實踐之中,而不是拿它當做進身之階,如果真的這樣想,我就真的認為你不應該在中國電影最高學府念書……

  電影是一門需要經驗和閱歷的工作,它不是老師光憑教導就可以教會的……

如果這樣,干脆大家不用拍電影了,直接評選頒獎好了  所以今天,我也沒想以老師或者大導演的身份和你們聊高大全的東西。我想這些東西你們平日里也談的夠多了……我來到這里,傳道不敢說,在座許多老師都比我更懂得電影理論,但解惑差不多可以自謙一二……所以,今天干脆把話筒給下邊的同學們,今天就當我與大家做一場關于電影的探討,怎么樣??”

  吳孝祖又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領導們。

  各位老師互相看看,他們對于這種“對話”有點不太習慣,不過看著吳孝祖,沈院長也點點頭,同意了吳孝祖的要求。

  “好的,現在……等一下——”

  吳孝祖從舞臺上的桌子后邊站起來,大喇喇的朝著舞臺邊緣走過去——

  臺下學生們驚呼,現場一片亂糟糟的聲音,許多人都錯愕的看著席地而坐的港島大導演,有一種不可思議的不真實感。

  “我更喜歡這樣聊天,坐在那里……不太習慣。”

  吳逼王一句話就拉近了與臺下眾多學生的距離,許多人躍躍欲試的看著他,口哨聲響起,掌聲雷動!

  后邊許多男同學更是忍不住站起來,眺望這位“不拘小節”、“任意妄為”的大導演、

  “這——”

  有老師想要訓斥,張了張嘴,也只能聽之任之。

  學生們感覺這位吳導演真他娘的有性格……這樣有性格的導演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平日里老師們哪里會這樣??

  吳孝祖拿著話筒沖著臺下群情蕩漾的學生道:“我不知道你們有多少人看過我的電影?有的舉手——”

  底下呼啦啦舉起一片。

  吳孝祖嘴角抽搐,臉一黑:“你們看的全是盜版,我應該讓沈院長給版權費!”

  臺下大笑,歡呼聲口哨聲不斷。

  “這樣吧,如果有人想要發問就直接舉手——”臺下嘩啦啦的舉起一片。

  吳孝祖不動聲色的指了指坐在前排性感豐腴的許卿,微微一笑,朝著對方招招手,“女士優先,第一次就給這位女同學,她第一個!我想其他人也不會在意吧?”

  許卿走到吳孝祖腳下位置,接過吳孝祖的話筒,緊緊握住。

  “你好,吳導演……我是88級表演系的許卿。我特別喜歡吳導演你在電影《嫌疑人》中的感情處理,我非常感動。

  我想問,你最喜歡這部戲中塑造的哪個人物?不知道你怎么看待劇中的感情呢?怎么會拍這樣一部電影?”許卿握緊話筒,小口輕開,緊張問。

  “許同學記得課下給我補票錢……”吳孝祖開了一句玩笑,對方眼睛彎成月牙,笑靨如花,其他同學也跟著笑。

  “我一直認為,一個導演,不論他如何標榜自己的電影藝術和風格,其實一直特么干一件事:拍攝一部自己愿意看的電影,就這么簡單!

  我從來沒有去刻板的定下自己的風格,這與藝術創作是互斥相駁的。

  我這么和你說吧!

  你非要讓我聊一個最喜歡的角色,我可能會更喜歡小朋友。因為,如果我真的有這樣一個女兒或者親人,我也會愿意不顧一切的保護他。”

  許卿若有所思。

  “吳導演你好,我是表演系的王全胺。我之前在法國去拜訪過一些法國的電影人,他們對于電影有許多獨特的見解,我想知道,你怎么定義電影的意義?如何定義自己的電影風格?”

  王全胺拿著話筒,不卑不亢的直視吳孝祖,話里話間充滿了淡定從容,完全一副校園驕子的模樣。

  “電影的功能是什么呢?

  老百姓又為什么看電影?

  因為我們生活在這個正在發展中的社會,每個人都特別容易的被定義于某種標簽。

  但,我認為人的心靈和精神世界是不能簡單固化認知的。電影應該是對人的心靈的緬懷。

  我覺得這個時代的人,都需要找到內心奔涌的東西,電影比文學更加淺顯易懂!

  你說法國的電影人是吧……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位……”

  看著對方準備回答,吳孝祖擺擺斷,“

  我的電影,為觀眾提供的永遠不是一成不變的白開水,我要釀酒,然后與大家在電影屏幕前共醉!你能明白嘛?”

  “吳導,現在電影界關于商業片與文藝片的爭論很大,你出身的港島,商業氛圍很濃,那么你是怎么看待文藝片與商業片呢……你認為文藝片與商業片孰高孰低?眾所周知——”

  王全胺緊接著問,“您在文藝和商業電影上的成就都另很多人膜頂崇拜——”

  他沒說話,吳孝祖就鄭重的打斷他。

  “我永遠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接受接受大家的頂禮膜拜,我覺得那樣很可笑。

  我最幻想的是大家都很牛逼,都很有尊嚴,都很有主見。而不是說出現一個吳孝祖!

  這不是我想看到華語電影!我希望,可以出現一個吳孝祖,再出現一個張一謀、再出現一個陳凱哥、再出現一個你王全胺!

  這樣華語電影才會慢慢發展!

  還有——我真的很納悶,一個全中國最高電影殿堂的這樣一個優秀的學生,竟然問文藝片與商業片的優勝劣汰?這讓我很費解!

  什么是商業片?什么又是文藝片?

  你為何非要把框架做得這么具體?

  在我這里,只有好電影和爛電影!北影是名校,名校不說是國之重器,最起碼你要讓人相信華語電影的未來,而不是在這里問我什么更好?

  我希望北影這樣的學校培養出來的是有家國情懷能夠承擔起華語電影未來,讓華語電影騰飛的人才,而不是在這里問我要拍什么片……

  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一朵云觸碰另一朵云,一個靈魂喚醒另一個靈魂。

  也許我說這句話不妥當,我本人讀的書并不多。但是我還是希望北影是傳遞華語電影精神的殿堂,而不是單純的職業技術培養學校……不然也沒必要成為華語電影最高殿堂了!

  下邊先是安靜,許多老師也在細細的品味吳逼王的話。

  “啪啪——”田莊莊首先鼓掌。

  瞬間,全場雷鳴!

  蔣雯酈用力的鼓掌,旁邊的許卿也是眼睛很亮。

  看了眼僵住的王全胺……吳孝祖想了想,還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如果你還不知道答案,我希望你用時間去尋找。”

  “我能去找您詢問嘛?”王全胺問了一句。

  “我沒時間。”吳孝祖堅定拒絕,轉頭去勉勵旁邊的幾個前排女學生,態度和藹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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