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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是拯救,還是靈魂深處對愛情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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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燈溫馨的房間。

  月光透過玻璃灑進,落在窗邊的小野花上,光暈讓野花有些莫名其妙的…紅艷艷!

  月色是冷,花朵是暖。

  四溢的光芒把花朵淹沒,似乎暗示著人物世界即將發生的變故。

  鏡頭下,門上掛著的試衣鏡的鏡像中,梅艷邡扮演的阿靜穿著一身居家服背對著鏡頭炒菜。

  縱然沒有拍攝正面表情,可舉止的輕盈還是讓觀眾感受到了阿靜心情的松暢。

  肢體傳導是演員需要掌握的基本的表演技巧。

  在這方面,梅艷邡本人因為歌手出身的緣故,經驗不算足,做動作,往往會過于夸張。因此在拍攝這場炒菜戲的時候,吳導演親自下場示范。

  除此之外,拍攝中,為了讓梅姑盡快領悟。

  吳導演只好從身后摟住梅艷邡,手把手的指導,從后背、手臂、細腰到屁股,最后到腿,全都一一仔細的進行摸索糾正,這才有了熒幕上讓觀眾未曾謀面就能夠感受到角色的心情。

  也是因為吳孝祖認真的孜孜不倦糾正,這才有了梅艷邡接下來出演關錦朋的《胭脂扣》時,對于如花這個角色的成功塑造,從而摘下了金馬獎影后桂冠。

  門外出現響動。

  阿靜莞爾轉過頭,嘴角含笑,“小美?”

  熒幕內落針可聞,這時候鏡頭才對上阿靜。

  這個鏡頭很有意思。

  阿靜站在炒灶前,背景是深褐色,襯托出梅艷邡消瘦的臉龐。后窗是磨砂玻璃,隱約透出遠景,呈現出黑暗的背景空間,窗框很窄小,被木條分割成“田”型,框中有框。

  窗戶在電影意向和隱喻中常常代表著希望和自由,吳孝祖則用水平與垂直的線條分割了這唯一的來源。襯托人物的深褐色背景也就被“堵死”了。鏡頭下背景密度減弱了半檔光圈,立刻就顯得壓抑。

  “小美是你嗎?”

  鏡頭下。

  梅艷邡飾演的阿靜笑容略微收斂,目露疑惑,最后又露出一抹寵溺,口中卻責備道,“同你講了多少次了,總是忘記帶鑰匙?”

  隨手把圍裙掛在旁邊的掛鉤處,掛鉤旁邊掛著一幅藝術畫框——帕爾馬韋基奧的《窗里的女人》!

  這幅畫實際經過掩蓋。

  因為年代的限制。這幅畫它的表層圖案只是為了掩藏真實的模樣。英國國家美術館根據復原結果,加以這幅畫的場景暗示,女主角的身份可能是一個——妓女。

  梅艷邡飾演的女主,就是《窗里的女人》!

  這個畫,鏡頭定格了兩三秒。

  觀眾、電影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但林燕霓、亦抒、施楠生這幾位有過旅英經歷的文藝女強人則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秘密”。

  “阿靜以前是個妓女?”林燕霓看向施楠生,語氣卻很篤定。

  “前段時間,英國國家美術館根據復原結果,推斷《窗里的女人》畫的應該是妓女。”施楠生凝目不離熒幕自顧自的講。

  這樣再看,阿靜去開門,似乎已經暗示著她的這個秘密要被揭穿!

  廚房與客廳之間有著一個木框,梅艷邡站在框里,身后也是框。這里吳孝祖則用了一種類似于色彩畫中畫的構圖。

  地面也是冷暖分明的方塊地磚,特寫鏡頭下,她的腳錯落行走。

  手伸向門把——拉開門的一條縫。

  幽暗的走廊,空無一人。

  “小——”

  說話間,突然一只手端著一盆小野花突然擋住了門縫。

  在觀眾以為真的是小美的時候,突然一聲粗鄙的話語傳來,瞬間讓阿靜臉色大變。

  “這么用力,夾這么緊做咩?我又不是第一次進門……桀桀……”

  李釗基猛然推開房門,咧著笑目露嘲諷的托著一盆小花,“見你門外的這盆花不錯,就當我送給你的禮物了——哎哎,怎么,不歡迎你老公啊?”

  “你想做什么?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想在見到你——”梅艷邡慌張又憤怒的往后退。

  “你說不想就不想??我說你想!”李釗基眼睛侵略的環視房間,嘖嘖無賴的笑,“房子不錯嘛,老婆!”鼻子嗅了嗅,“鍋里還燉了菜?我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

  “我請你離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再亂來,我就報警了!”

  “報警?”

  李釗基手捏著鍋里的菜放進嘴里咂摸,無賴氣十足,“差佬也管不到我找自己老婆孩子吧?對了?小美呢?她應該長漂亮了吧?小美——小美——小美你在哪?爸爸來了……”伸著脖子,滿屋的亂竄,隨手把阿靜的包翻開,拿出錢包里的錢后,皮夾子扔到一邊,繼續翻找,

  “我所有錢都在這里,請你離開——”看著對方翻走自己的錢,梅艷邡身子后退,望著身子沖著李釗基低聲壓抑的吼,“你不要在影響我的生活,我們沒有關系了!”

  “媽,我回來了。”

  梳著雙馬尾穿著水兵月校服的張白汁背著書包走進屋。

  “喲?小美回來了?來,爸爸抱抱——”李釗基惡心的嘴臉迎上去,“現在小孩子十二三歲就可以處朋友,小美過兩年就可以處朋友了……”

  “小美,你進屋!”

  梅艷邡好似一只母雞的把小美擋在身后。小美此刻也好似一只驚慌的小雞連忙逃進臥室。李釗基一撈,順手拽下了小美的黃色書包。

  “你不讓我這個爸爸看女兒,不合適吧?”

  “滾開!”

  “呵呵,女兒走了也好?正好也方便我們兩個親熱!”李釗基手挑著書包,淫笑的朝著梅艷邡撲過去!”

  “你放開我!”梅艷邡胡亂的掙扎,一下子捶了對方一拳。

  “臭三八,不要給臉不要臉——”

  兩個人撕扯起來,書包甩動中,一下子砸碎了頭頂的黃燈,只剩下另一盞白熾燈。

  鏡頭一轉,聲畫蒙太奇。

  石神坐在屋子里手中攥著那枚他曾經用來割腕的圓規畫圖。

  他突然抬頭看了一眼掛鐘,這個時間,應該練長笛了吧?

  偏過耳朵。

  身子不動。

  鏡頭再次抓到阿靜與李釗基。李釗基這個前夫淫笑著想要強行施暴,混亂間,阿靜被對方直接砸在了門的鏡子上,鏡子碎了!

  兩個人撕扯之中,阿靜被對方壓在身下。

  “砰!”

  小美舉著小獎杯砸在了李釗基的頭上。

  “小婊子!!你找死啊!!”

  突然,聲音又響徹起來,李釗基狠毒的朝著小美撲過去,“我今天干死你這個小雜種!”

  電影中,兩女不斷的與李釗基掙扎打動。

  “砰!”

  小美掛著眼淚,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花盆……裝著小野花的花盆。

  忽然,電影的所有緊張音樂全都停止,聲音消失。

  熒幕上,剛剛還施暴粗狂的“前夫基哥”李釗基,此時則脖頸上纏著電線,雙眼瞪圓,頭破血流的倒在散落一地的花盆碎片中。

  花盆碎渣、潮濕泥土、暗紅血泊,鏡頭以一具尸體和兩母女周圍慢慢旋轉的拍攝。

  小野花碎了。

  希望?

  還在嗎?

  戲中,小野花與張白汁扮演的小美一樣,都是冷色調的影片中難得的溫暖。

  阿靜把小美緊緊的抱在懷里,臉色蒼白。

  特寫鏡頭下,手指的骨節都繃的緊緊。

  有的觀眾忍不住站起身,目瞪口呆的看著電影中的兇手和被害者。

  “怎么辦?”這是許多觀眾的心聲。

  叮咚——旋轉的鏡頭突然定格在門上。

  鏡頭的旋轉代表了阿靜和小美的慌張,最終定格在門上,也預示著解決的辦法出現在門外!

  這算是一種視覺上的心理暗示。

  “誰呀?”梅艷邡忍著恐懼強裝穩定。

  “我是隔壁的石神,我聽到你這邊有點聲音……需要幫助嗎?”

  “不需要!謝謝!”梅艷邡急忙回答。

  門外安靜了一下。

  “嗚嗚嗚…”小美抽搐的恐懼的哭泣,梅艷邡用盡全身力氣把其抱在懷里。

  “我覺得我可以幫助到你們,希望你們可以打開門。不然,今天的事情和那位先生,你們很難處理好——相信我。”門外的石神聲音平靜。

  地板上破碎成一塊一塊的鏡子反射著光,形成光斑打在阿靜、小美身上和整個房間。這種散漫的光源給整個房間造成了一種空間切割。

  此刻房內白熾燈的燈光偏藍,充滿了單調的冷意。

  門打開。

  石神表情平靜的微微點了點頭,屋外的移動光源或許是一臺汽車的黃色車燈,也可能是車燈,打在他的身上,昏黃的光圈顯得很溫暖。

  這一刻,冷暖交替。

  他變成了阿靜與小美的希望,他成為了畫面中唯一的暖色。冷色與暖色的交織,這是人物與故事的暗示。

  鏡頭在這里運用了兩極鏡頭,排除正常視角和標準焦距,賦予畫面藝術化的解釋。運用了特寫和遠景兩個極致來表達。

  詩意現實主義鏡頭處理中,吳孝祖運用了大量的暗喻和暗示。在這里的構圖,則充滿了對立交織感。這在完成了對于造型語言的完美應用的同時,也突出了影像語言的張力。

  如果說,觀眾只看到惡與陰冷,那么就會讓人太絕望了。他需要讓觀眾可以更客觀的看自己營造的世界,理解這個世界。

  還是那句話,暖意在大量的冷藍灰色的襯托下才更有溫度。

  理性外衣下,蘊藏的是感性!

  兩端大移動鏡頭下,鏡頭先從門外進入客廳,然后又從屋內轉到屋外。

  故事在繼續,但現場的觀眾卻感受到一種不同于其他電影的氣氛在醞釀。

  直到——警察接到報案發現了河邊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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