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暴走,一晃就過去了百年!
走過了多少方的宇宙?在過百之后李績就不再去數。到底經歷了多少天象,在過千之后就沒有了意義,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
他的天象劍法的招式終于過了十,這得益于鳳凰獨特的選擇天象視角,總是能找到那些最特別的,最有挑戰性的,而且還能一點彎路不繞的把他帶到,真的是太貼心了!
領悟的時間可能有些短,不過現在的李績也早已不是當初從蔚藍回返時的小小元神,差著三個境界,領悟接受能力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他都有些想衷心感謝這個勤勤懇懇的鳳凰,感謝她帶著他領略這么多單憑他自身就根本不可能做到的環游,但這些感謝的話卻說不出口,他怕再刺激到這只光鳥!
雌性生物一旦發怒,可能爆發力上和雄性相比有所不如,但論持久力上,卻遠不是雄性們能比的,這光十一娘跑了百年,也一點沒見她有怒意退卻,偃旗息鼓的態勢,仍然如百年前一樣的執著,鍥而不舍!
但李績覺的現在可以和她談談心了,也不能永遠這么耗下去,她鳳凰耗的起,他李烏鴉可耗不起,一萬年對鳳凰來說連鳥生一個時期都算不上,而一萬年后他李烏鴉恐怕就要壽終正寢了!
這光十一娘,不會真的要把他們的命運一鎖上萬年吧?這種奇葩的殺敵手段細想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真的如此,他連重生都沒有!
李績被掛在鳥腹下,伸出手,在鳥腹上溫柔的擼順,就像前世的他擼貓一樣,希望借此平息光鳥一肚子的怒氣,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至少代表了一種態度。
“十一娘,消消氣,消消氣,氣大傷身,怒猛毀體,你又不修憤怒之道,長時間保持這樣的狀態不好吧?而且,關鍵是對美容沒好處啊!
有研究表明,一個生物長期保持在憤怒狀態,就一定會加速衰老,松馳皮膚,羽毛暗淡無光,如果是人類,甚至會過早謝頂,當然,你們鳳凰一族謝不謝的我也不知道……
你這樣美麗動人的生物,鳳凰一出,日月無光,代表了太古生物最高的顏值成就,怎么能因為一點小事就自降身價,不顧聲名呢?”
“說到聲名,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片空域百數十方宇宙,不管是人類,還是古獸虛空獸,可都在開始謠傳有一頭鳳凰發了瘋,以尋死為樂呢,當然,還有些更不堪的謠言,我都不稀的說……”
“若說此事因果,咱們都是明白人,也不能全賴在貧道身上吧?
我本來就是想給大家勸勸架的,和和氣氣多好,大家都在宇宙討生活,都不容易,干嘛打打殺殺的,有那時間,大家聚在一起搓圈麻雀不好么?幺雞,白板都有了……
麻雀你不知道么?嗯,很有意思的娛樂,益智博戲還能打發時間,得空我教與你……”
“褻瀆?它也分有意無意啊!我本來就想著咱們在遠處比劃比劃,你用你的命運裁,我拿我的飛劍殺,點到為止,互相提高,友誼第一,比斗第二……
近身不怪我吧?是你三番五次偏要來近身玩險惡,不好,太危險,稍一不慎就種下大禍,何苦?
你是太古圣獸,身體優勢明顯,近身中逼迫之下,我這慌里慌張的,失手薅了不該薅的地方,它也是事急所迫,慌不擇手,閉眼瞎抓的,怎么就至于害你生氣到仿佛失身的地步?
就當是被飛劍刮了一下,想開些,有什么牛角尖好鉆的?”
……鳳凰卻不理他,自狂怒沖出,使用命運枷鎖錮住雙方后到現在百來年中,都是一言不發,
憤怒是肯定的,但若說毫無理智的發泄,那就有點太小看太古血脈的智力。
使用命運枷鎖其實也是她不得不為的辦法,因為她非常清楚,哪怕以她太古圣獸的身體之強,要在近身戰中完全壓制這個道人,也很困難。
她的戰斗經驗同樣豐富,在近身的短短數十息中,各種手段疊出,效果卻不盡人意,但她卻牢牢記得星坑龍穴中那八頭古龍的死亡,這意味著這道人還有大把的手段未出!
他在等什么?無疑就是在等分開,一旦最后進入遠程的節奏,以這道人的陰狠狡猾,又對雙方近身戰有了了解,再想輕易近身怕就不太可能,她才不相信這家伙對怎么脫離她的接近一點辦法也沒有呢。
所以,其實對她來說可以選擇的戰斗方式并不多,一直近身就是最可靠的方法,哪怕不能贏,也絕不至于輸。
這樣的基本戰斗理念和當時確實的怒發沖冠,選擇了命運連接也就在情理之中。
但接下來,在無數次穿越復雜天象的過程中,她的一顆心慢慢冷了下來,
本來在她的判斷中,憑借上百萬年的見識和經驗,一個人類怎么也不可能具備和她一樣的應對復雜天象的能力,那可不僅僅是身體強度的問題,也包括對各種各樣道境的理解,對天象近乎直覺的適應熟悉,才能在不同復雜天象中穿梭自如。
有很多的危險天象,就連她平時都不愿意輕易介入,現在冒著風險進去,結果進去了一對,出來了一雙,這個牛皮糖是貼緊了她,再也甩不掉,脫不開!
有點羞刀難入鞘!
本來她是發現這道人的實力很強,后來發現嘴也很臭,再后來發現這人的嘴和實力就根本是相輔相成的,騎馬難下!
一個讓她警惕的事實是,這道人在兩人近距離的百年接觸中,一直在嘗試對命運枷鎖的破解,雖然現在看起來進展不大,但有一點她很確定,就算是她真想把這道人禁錮萬年生生耗死,她也是做不到的。
一個半仙巔峰二斬,沒有什么大道是花費數千年都不能破解的!
命運枷鎖畢竟只是類仙術,是從真正的仙術中推導而出,融入的是她這個半仙鳳凰的理解,它終究不是真正的仙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