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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1章 回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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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十日,一根和尚白日宣淫,入夜念經,竟然也就這么挺了過來,絲毫不見萎靡不振之意,看的一朱就很奇怪,這家伙能忍住誘惑不去偷腥?

  真正是奇哉怪也!

  一根和尚當然是沒有這樣的實力的,但在某個精神體入侵以后,自然就是游刃有余,龍精虎猛。

  情事雖然不舍,佛事終有盡時,當一行僧人離開孫家大宅,孫大善人的靈前,三姨娘哭的是格外的傷心。

  一路行走,數十里路,就是修行。

  一座禿山,數十間明瓦廟宇,佛隱寺雖然在整個靈山范圍內聲名不顯,但這里的每座寺院,別管規模大小,還真就沒有將就的建筑。

  座座恢弘大氣,寶相莊嚴,這里就是一根小和尚的家,佛隱寺。

  大殿明堂,是沒他們的份的;一排磚瓦僧舍,就是他們這些小沙彌的居處,大通鋪,一個開間十二人,想要單間?就只有成就了比丘羅漢,或者成為某個職司的大師兄,才有可能的待遇。

  一來一去十余日,每個人都睡眠不足,基本上一回來就是倒頭大睡;對他們這種才入門的小沙彌,也不可能要求太高,畢竟還是凡胎之軀。

  他們這十二人,分別從不同的僧舍中抽取而來,當時的情況是逮著哪個算哪個,秋冬之交,正是閻王勾魂之時,也正是僧人們每年最忙碌的時節,所以回來時,僧舍還是空空蕩蕩,有的是在外法事沒有回來,有的在寶殿念經頌佛。

  他們之中和一根合住同一僧舍的,還有一豬和一熊,大通鋪上的位置,一根被一豬一熊夾在其中,也是艱難。

  在他進入夢鄉前想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一定要搞到住單間的權利,這在豬妖熊妖的壓迫下,晚上翻個身都難!

  有教無類,是靈山佛國的特點,這里沒人拿它們當妖獸,但一根不同,在被某個精神體霸占之后,他是不認可這樣的方式的。

  不是說看不起妖獸,而是每種生靈都有自己特別的血脈,獨特的生活方式,非得把這些妖獸搞的和人一樣,在大通鋪上睡覺,真的好么?

  而且,一朱放屁,一熊磨牙,人體六識,它們兩個就折磨其二,真正不能容忍!

  一根迅速進入夢鄉,他的精神能抗住,小家伙的身體卻抗不住,再不休息,估計就得玩殘了。

  睡的昏天黑地,從下午上榻,一直睡到轉天的日上三竿,才徹底的緩過勁來,眼看通鋪上已經空無一人,兩個禽獸肯定是去了頌經堂,別看這兩個家伙長的怪模怪樣的,但用起功來比他這個正經人類還要刻苦的多,也不知道有什么動力。

  也許,它們也知道,妖獸就是妖獸,到底與人類不同?

  匆匆洗了把臉,跑去齋堂,死皮賴臉的要了些殘羹冷飯,好在他和齋堂的小沙彌關系還不錯,總算是不用餓著肚子,

  現在的佛門不戒葷腥,幾碗飯就著菜肉湯吞下肚子,渾身就感覺充滿了力量。

  年輕真好!

  他也往頌經堂走去,至于自己的職司,出次佛事任務回來是有休假的,再說了,通廁的又不止他一個,總有人做事。

  佛隱寺對底下弟子的考評,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一個是職司做的好壞,另一個就是在經論上的進步,尤其是第二點,對僧眾的影響非常大。

  佛隱寺是經論之寺,也就是說,是以研究佛學基礎理論為本的,這樣的寺院才會接受凡人法事的相請;寺院中還有一個流派是修行之寺,主要看重的是個人的修行,卻不太愿意出來沾染紅塵是非。

  由此可見,在佛隱寺這樣的經論之寺,念好經,念會經,念通經,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來到頌經堂,只有四,五十名小沙彌在此念經,搖頭晃腦,如萬蠅噪鳴。

  佛隱寺像這樣的小和尚有一,二百名,現在大都在外超度法事,一部分忙于寺內雜務,所以在這個時間段念經的很少,當然,到了下午,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會去忙各自的職司,念經的又會重新換一批人,

  鐵打的頌經堂,流水的小和尚,大概如是。

  一根從后門蹩了進去,還好,領頌的比丘師傅不在,否則像他這樣睡過頭的,一定會被拿來作為反面典型,翻來覆去的批評教育。

  佛隱寺的規矩,并不需要記錄考勤,年終佛學深淺,一番辯論說法,自然一清二楚,也騙不了人。

  一名和尚指著身旁的師弟,搖頭晃腦,“天,是無相念;地,是有相身;你,是眾生相;我,是背經人!”

  眾人一片喝彩之聲,這是和尚們在辯經,因為年終考論,師傅們總是要出些奇怪的題目來難為這些小沙彌的,所以平時的鍛煉就很重要,其實就是,互相斗嘴,當然,不能口出粗言。

  他們現在在玩的,其實就是個佛學中的排比造句,要包括天地你我,然后各出奇論,要自然,要貼合佛理,要有深度,

  一根就悄悄的擠到一熊身邊,這個一熊一身的蠻力,就是腦子不大好使,一般這樣的排句它都是不參加的,實在是沒這份機巧,天地你我才剛認全,又如何造句了?

  “怎么又搞這些沒用的東西?煩不煩啊,師傅們也不會考這個,純粹就是吃飽了撐的!”

  一熊大點其頭,對一根師弟,它是極佩服的,比一朱強上太多!

  這個豬妖,現在儼然一副師兄的派頭,仗著肚子里有點子能水,就不把同為妖獸出身的其他兄弟看在眼里,動不動就拿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術來欺負人。

  向不遠處呶了呶嘴,“你看那廝,得意洋洋的,又不是年底論經拔了頭籌,神氣個甚!”

  他們幾個之間的關系是極好的,只不過一朱總是把自己看的太高,處處以師兄自居,有時也確實讓人討厭,尤其是在講經說法時,就好表現,仿佛別人都是朽木。

  一朱現在正是表現自己佛學高妙的高光時刻,指著一根,唱道:

  “天,是菩提天;地,是凈土地;我,是空戒者;你,是欲中人!”

  眾僧皆笑,一根的這點破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是時常會被人拿來取笑兩句的。

  一朱狀甚得意,喊道,“一根師弟,師兄我拋了磚,就不能引出你的玉么?”

  一根在嘲笑中站了起來,指著它,“師弟我所學日短,卻是做不到師兄的引經借典,就來幾句大白話吧?

  天,是用來刮風下雨的。

  地,是用來長花長草的。

  我,是用來證明人類有多偉大的。”

  一朱就問,“我呢?”

  一根一笑,“你,是用來燉粉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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