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峰會,從發起到籌備到舉行,速度快的令人發指,用法脈修士的話來說,三百年是個整數,很難得的時間窗口,錯過了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改日不如撞日,就今年吧,就這個月吧!
群情洶洶,由不得劍脈修士拒絕,畢竟在五環,法脈修士道統占了主導地位,哪怕他們中的大部分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是有所察覺,也不耽誤他們來穹頂摻合一腳。
眾議來穹頂開大會,又不是來攻打穹頂,這是兩個概念;背后的主使者心里很清楚,如果想拉法脈一起來對付劍脈,別說全五環門派,就連一成也拉不出來,有幾家肯應和就很不容易,而且還要防著同出法脈的大勢力在后面桶刀子,比如無上之類的,他們位置已穩,是最不愿意看到五環有大變化的。
但峰會就不同,這是個眾望所歸的活動,很有群眾基礎,市井傳言中也渲染了很長一段時間,趁現在這個機會一石二鳥,正當其時!
“哈哈哈哈!”
無上五環山門內,喬山縱聲大笑,
“修真界是個神奇的地方!陰謀陽謀,算計策劃,把無恥詮釋的淋漓盡致!
五環峰會?好名字!好時機!好謀算!
就是不知道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他的身后跟著兩名年輕的真君,其中一位笑道:
“師兄如此開懷,想來是心有定計了?就是不知道,我無上這次到底站在哪邊?
軒轅跋扈!眾星貪婪!三清奸滑!余則胸無大志!
這種選擇,真的很難拿捏呢!”
喬山微笑搖頭,“為何一定要選邊?以我無上的實力,有不選邊的權利!誰贏了,我們就和勝利者稱朋道友,豈不是安全穩妥?”
那真君謹慎道:“真的不用提醒軒轅一聲么?我看他們好像還沉浸在作為峰會地主的自我陶醉之中,卻不知域外的安排距離灰飛煙滅就在眼前!”
喬山嘆道:“你太小看軒轅了!他們一直對外表現的鐵血強硬,行險冒進,其實軒轅歷代掌舵者,就沒一個省油的燈!
能從魔門漂白成道門,為了生存,這么巨大的改變都能做出來,還有什么是他們不敢做的?
軒轅大帝之下,對繼承者的要求從來就不是劍技如何,而是心智怎樣!三秦,缺月,李烏鴉,又哪個不是七巧玲瓏心,八轉腹黑腸?這么點陰謀又怎么可能瞞的過他們?”
那真君沉思道:“您的意思是,他們早有定計?可是計之安出?峰會把劍修們羈絆在穹頂,沒有人,他們又如何改變盜群將要遇到的危難?難道,是崤山劍修趕到?真若如此,軒轅也太冒險了吧,養成習慣的話,早晚要出事!”
喬山悠然自得,“有什么定計,我又不是神仙,卻哪里知道?我只知道,域外盜團這數月來的異動中,我能清晰的聞到一股子鴉屎味,腥騷難聞,巨毒無比,所以老頭子就是看戲,才不參與呢!”
那真君卻是很相信喬山的直覺,“那么,提醒下他們?畢竟也是法修一脈?”
喬山看了他一眼,“提醒什么?怎么提醒?我無上都所知不多,這說出去倒好像我們有所參與似的!
自己做事自己抗,這是修真界的基本準則,沒人來侍候你!
軒轅若真不知,被人把域外的安排一網打盡,那就是他們活該!自高自大的下場!
那些法脈若沒有警覺,自己一頭撞進劍脈的圈套,也是他們倒霉!不了解李烏鴉的稟性!多吃虧幾次就明白了!老頭子之所以能聞到鴉屎味,還不是吃虧吃多了才鍛煉出來的?他們要在五環混的開,必要的經歷總是要過的,無上又不是他們親爹,沒道理慣著這些不聽話的兒子!”
年輕真君苦笑,他們這位大師兄說話倒是直接,一點顧忌都沒有,不過他所說的也確實符合無上現在的門派利益;
軒轅,可敵可友,窩里沒事斗斗,大家都磨磨牙,去外面打架互相之間還得守望相助,沒道理聯合他人往死里整,再說,也未必能整的死。
那些法脈反而要加意提防,因為他們具備在法脈中取代無上地位的先天潛質;豪門大派行事,不會等別人快追近了再動手,他們總是更習慣于防患于未然,
小荷才露尖尖角,掐的就是小尖角,夠嫰!
一直沉默的另一位真君終于開了口,“師兄,我可能知道了軒轅為什么對在穹頂雪峰開峰會卻無所謂的態度究竟是為了什么!我的判斷是,李烏鴉已經來到了五環!現在在域外折騰盜團的,很可能就是直接出自他的手筆!之所以不露頭,就是想等某些傻貨一頭鉆進去!”
喬山驚訝道:“哦?你為何如此肯定?”
千葉就嘆了口氣,把自己在暗域途中的一系列遭遇都說了一遍;他雖對那靈寶已經不再念念不忘,但卻有股心氣一直在支撐著他想看看那個黑羊來五環到底想做什么,所以在跳船躍上無上光輝號遭遇小行星后,又跳上一條飛往五環的浮筏,得虧他無上的牌子夠硬,否則這么跳來跳去的,還真沒幾條浮筏敢接收他。
現在,在盜群內訌消息傳來,其中隱隱有一名手持異類法寶的陌生修士存在,他直覺就是那個很裝的黑羊。
喬山聽完,輕笑道:“陽神級別的后天靈寶中,很多都自帶空間,只有靈寶之主才能容身其中,不用說,你口中那個黑羊不過是個私攜兇禽偷渡者,現在嘛,那個禍害恐怕正在域外等肉下酒呢!”
說完,又看了看千葉,“千葉師弟,不得不說,此番來五環,你是撿了一條命!你這喜好靈寶的毛病,是需要改改了,至少在動手前,要仔細考慮清楚!”
千葉汗顏,口稱慚愧,“以后當面遇到鴉君,再當面致歉吧!”
喬山指指他,“也未必就拖到以后,正好有些事,我需要和李烏鴉確認一下,老頭子這目標太大,不如你就替我跑一趟,可敢?”
千葉一楫,“這是師兄成全我的一個機會,讓我不會過份開罪于他,師兄美意,弟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