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哦!
燕信始終未發一言,他現在已經深刻意識到了玲瓏上界一切的癥結所在:
榮也玲瓏君,敗也玲瓏君!
因為有玲瓏君的存在,玲瓏道失去了冒險的精神,失去了進取的意志,失去了勃勃向上銳氣,變的暮氣沉沉,寧惰勿錯!
這是數千數萬年積累下來的習慣沉淀,也根本就不是只憑幾句言語就能改變的!
他作為一道之主,千年來一直致力于改變這種弊端積習,可現在看來,改變得很少,基本流于形式,內在的一些固疾認知,他還遠未觸及到呢!
怎么才能改變?再像之前那樣的和風細雨?未必有效!而且,他還能再掌道主多少年?滿打滿算再有千年,然后呢?
只有血!只有一次刻骨銘心的大災變,才能徹底改變這一切!
可是,他能像皎白那樣,界域六去其五,再尋求變化么?
他擔的起這份責任么?
如何讓玲瓏上界接受血的洗禮,又不傷及根本,這個問題真的是難到了他!
也只有到了現在,他才有些明白那只烏鴉為什么始終不愿意來玲瓏做劍道之主的原因,這就不是個人能改變的,
需要的是,毀滅后的重生!
“我們距離飛出小行星帶還有多長時間?”
一年后,無上修士群中,觀海輕聲詢問身旁的觀漁,
這是無上的自在天行陣,近百名無上修士包裹著鼎新其他門派的數十名修士一齊向前,隊伍接近二百人,稍顯臃腫,不過對速度上的影響不大;無上能拋棄所有人,但不能拋棄同屬鼎新的修士,這是他們在鼎新的道德根基,
當然,并不是所有鼎新修士都能有幸身處無上陣型中,只有關系最近,實力較強的才會同飛共進,其他的鼎新修士,在一年的奔跑中已經慢慢掉隊,只能把命運交給天道。
“還有不足半年時間,你沒見小行星密度已經開始稀疏了么?”
觀海向四周看了看,神識能感覺到很多靈機團就處在他們身后不遠的位置,輕笑道:
“跟的還真緊!伽藍,三清,雙子星有三個門派,大千有兩個,眾星之城一個……后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咱們這算是第一集團了吧?”
觀漁搖搖頭,“咱們這算第二集團,第一集團便只一個,早跑的蹤影不見了!”
觀海失笑,“我以前只知道劍修斗戰厲害,沒想到他們這一跑起來,比打架更犀利!
不怕流氓陰狠壞,就怕流氓跑的快!
劍瘋子,不是應該哪里危險就哪里有他們的身影么?”
觀漁目光深遠,看向深遂的虛空,“他們是劍瘋子,不是劍傻子!紅塔師兄,不知現在怎么樣了?他那里,現在撞上行星風暴了么?”
無上的自在天行陣距離飛出小行星帶只有不足半年,這是頂級門派的頂級手段,在幾個星系中能做到這一點的門派加起來不會超過十個!
還有第二集團,第三集團……第無數個集團,其中跑的最慢的,距離飛出小行星帶還有近一年的時間!
這些墊底的炮灰們沒有象樣的飛行法陣可以倚靠,道統也駁雜不堪,更沒有陽神真君帶領,飛起來是毛毛燥燥,亂亂哄哄,基本上就屬于看似集體的個人行為。
比如現在的炮灰軍團中,就有這么一支頗顯狼狽的隊伍,百來人的組合,全是元嬰修為,連一個陰神真君都看不見,但偏偏這一群人,自大軍開始潰散跑路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未有一名修士掉隊,反而陸陸續續的有單個修士加入,在狼狽中也別有一股說不清楚的凝聚力。
這就是左周星系臭名昭著的列塹療痛泳 “我就說嘛!行星風暴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發動的?現在都過去了一年,大家都跑的跟狗一樣!白白浪費了那許多寶船浮筏,都是敗家子!
我也不貪,便整條中型的開回去,那是多么威風,多么酸爽?
那天殺的李績,把老娘從筏里扔出來,那等于是扔掉了多少靈石?多少資源?
狗日的!”
人妖的尖利嗓門自跑路以來一直就沒停下過,對她曾經到手的土豪金浮筏是念念不忘,魂牽夢縈,如果不是一旁的玄元幽寰鬼琴看的緊,怕早就折回去尋摸一條發財致富了。
“回去后你可以找那烏鴉要賠償!我們大家精神上都是支持你的!”玄元呵呵笑道。
“最好讓烏鴉賠我們一人一條,人妖你要是能做到,大伙以后就推你做大姐大了!”幽寰起哄道。
“前面領路的,你特娘的是不是領錯路了?怎么這十數天下來,人毛都沒見一根?”這是鬼琴在嚷嚷。
“諸位,能加入這樣有凝聚力有幽默感又輕松平等的團隊,真是我昊天道人三生有幸,八輩缺德,祖墳冒煙……不過我不得不宣布一條重大的發現:咱們這支隊伍終于在十日前跑到了第一的位置,倒數的!大家歡呼吧!”
這是騙子昊天,也許是天道的懲罰,沿途一路下來,那么多的散兵游勇隊伍,他偏偏就選擇了最不靠譜的那一支。
隊伍中響起一片咒罵之聲,罵無上的,罵伽藍的,罵三清的,也包括罵軒轅的,罵天道的,罵顯圣尊者的……罵歸罵,反正已經罵了一路了,不過跑還得跑,
這些星盜,終日在生死之間打滾,要說在簾Υ錟芟蔥母錈媯薔褪淺兜∫換指醋由,立刻就想重操舊業,人妖看上一條土豪浮筏,只不過是星盜們所干壞事的其中一樁罷了。
要說星盜這個職業,跑路是基本生存技能,便再不濟,無論如何也跑不出倒數第一來;之所以現在成了副班長,實在是這群人狗改不了吃屎,先期大軍撤退時,他們流竄在各條寶船浮筏上大肆搜刮所致!
現在的他們,個個懷中納戒都是裝的滿滿的,只恨納戒太小,太少,很多好東西都只能眼睜睜的拋棄,對星盜來說,這就是犯罪,是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