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內堂當中白天雄一聲長長的嘆氣,項央也悄無聲息的直起身子,輕功一動,從屋頂飄落,幾步之間,踏出這片區域,無人發覺。 ̄︶︺sんцつ
等回到酒桌上,宴席依舊沒有開始,四周嘈雜依舊,不過始終維持一個比較穩定的音量,沒有喧鬧不堪。
黃少雄與南鳳蘭兩個都不見了蹤影,顯然也是有了行動,以他們兩個的武功,項央也不擔心有什么危險。
他現在想的是剛剛從內堂當中聽聞的些許信息,周安代表的周侗應該和溫家堡滅門一案無太大關聯,僅僅是被利用,做了些遮掩與掃尾的工作。
滅門案的主導者,應該就是白家,以白天雄為首,暗自聯絡了楚奇,或者還要加上一個向東,做下了這件大案。
后者不過是幫兇,白家才是主謀,想要弄清楚溫家被滅門的真正原因,還是要從白家入手,這是一個追查的明確方向。
然后就是白天雄代表的白家,似乎和周侗有些貌合神離之態,暗地當中算計什么,投靠了另一方勢力,而且十分自信周侗奈何不得白家。
說實話,周侗作為定州的武道第一人,證道神話,真不是什么門派世家能比,舉世而言,能讓白家做出選擇,且背棄周侗的,不過大周,以及佛道魔三家罷了。
而這個勢力,項央更傾向于魔門,想想雍州的所謂暗盟,恐怕魔門也不會放過定州,白家說不定就是魔門的一枚棋子,這再次讓項央加深對魔門的警惕,對于白家也有不小的防范。
最后,就是白天雄與楚奇之間的關系似乎有些不一般,作為完美融合了前世今生兩個靈魂的項央,在情感方面的細膩程度也很有一套,通過蛛絲馬跡察覺出兩人之間的曖昧。
比如楚奇的態度,對于白天雄,太過縱容了一些,像是父親對孩子,也像是哥哥對弟弟,但同時,也像是情人對情郎。
之所以讓項央感覺兩人之間曖昧氣氛的,則是最后白天雄邀請楚奇喝酒,楚奇拂袖而去且冷言冷語的態度,像極了吃醋的人,這可不是父親對孩子,哥哥對弟弟能有的。
畢竟,只有情人才會為情人的花心而傷心難過,楚奇的心酸,嫉妒,恰恰證明了他對于白天雄的不一般。
這種禁斷的同性之戀,在這個世界還是頗為少見的。
嘖嘖,在我元神感知當中,那白天雄也非什么英俊非凡之人,反而粗豪無狀,陽剛之氣甚重,這楚奇莫非是個小受?
項央摸著光滑如玉的下巴,另一手抱胸端坐在桌邊,眼神當中閃爍精芒,思索能否從兩人的關系下手,來取得自己想要的。
在他看來,楚奇對于白天雄的確用情不淺,愿意為他殺人,為他隱瞞周侗這等證道高手。
而白天雄對于楚奇的情感應該不是一無所知,只是不曾回應,而這種態度,也有幾種可能。
或許,他也喜歡楚奇,只是礙于這種不為世人所認同的禁斷之戀,不敢回應,只能逃避,他不停的納妾或許也是逃避的一種方式。
或許,他對于楚奇僅僅只是朋友,兄弟之情,這種感情同樣深厚,但又不愿意讓楚奇徹底絕望,所以一直吊著對方,同樣是鴕鳥心態。
又或許,白天雄不過是借著楚奇對他的特殊情感,在利用對方,其實,這是項央認為的,最可能的一種。
是直接拿下楚奇作為一個突破口,還是借助白天雄來拿捏楚奇?這取決于兩者的情感態度,后者更加可取。
項央還在思考,沒一會兒,黃少雄與南鳳蘭就返回桌邊坐下,面有喜色,似乎有所收獲。
項大人,剛剛我和南鳳蘭去這北苑周圍轉了一圈,倒是聽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消息,或許與溫菁菁有關。
看著項央側耳恭聽的樣子,南鳳蘭沖著黃少雄打了個眼色,讓他先別說話,自己開口詢問道,
先別說我們的,項大哥,你剛剛跟著那幾人,可有什么線索和發現?
面對南鳳蘭小小的俏皮,項央笑著搖頭,也沒什么隱瞞的,將自己方才聽到與推測的都告知兩人,讓南鳳蘭與黃少雄喜出望外。
最大的驚喜,其實就是側面的證明周侗與溫家堡的滅門一案無關,這也就很大程度的避免了他們與周侗發生劇烈沖突,是一個大好消息。
他們兩個此行最擔心的正是周侗。
同時,兩人也對楚奇和白天雄之間的關系表示懷疑,不是不相信項央,而是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男人愛上男人,不覺得可笑嗎?
其實,這也不難了解,感情,本質上就是一種寄托,一種情緒的積累,男女之間或許最容易迸發這種感情,但并不代表只能發生在男女之間,他們的關系,也不必看得太過復雜。
面對兩人的疑惑,項央緩緩開口解釋,在他前世的那個世界,男男女女并不稀奇,甚至某些國家允許同性成婚,算是極為開放大膽的一種政策。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異性只為繁衍,同性才是真愛,能跨越性別的界限,其實感情往往更加純粹,也是很難得的,當然,也往往難以善終。
而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之間,又有一種朦朧的差別對待,世人對于女同往往更容易接受,而男同則被打入骯臟一列,實為差別對待。
這大概又與賈寶玉的那句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心態一樣。
呦,看不出項大哥在感情方面認識的這般透徹,莫非也有了心儀的人兒?
見到項央不偏不倚的態度,以及脫口而出對于白楚兩人感情的看待,南鳳蘭頗有些驚奇,眼神當中流光溢彩,晶亮的眸子閃閃發光,同時又有些心虛。
她曾以為項央只是一個武夫,武重于一切的武夫,對于情感,實在是七竅通了六巧,結果就是一竅不通。
但現在,她改變了自己的這個看法。
項央實在是一個很奇怪的男人,至少從他說話的語氣當中,對于那個楚奇并沒有任何的歧視與鄙視,對他而言,那只是一個普通人。
同時,她也在試探項央。
因為她要確定自己早前打探聽聞的那個消息是否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