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央料到了,卻沒有任何動作,饒有興趣的看著圓通和尚順勢栽倒,同時以雙足僧鞋踢踏兩人鞋底,順勢發力。
如此本來攻向圓通和尚的斗笠男與黑鞘長刀男借勢攻殺項央,且在圓通和尚推波助瀾下,招法,力道,氣勢更上一層樓。
兩人合擊而來,迎面對望的第五先君和晏慕梅臉色煞白,乃是心神被懾,縱然功力能急劇提升,但功力并不能徹底將一個人升華,他們還太過稚嫩。
柴八柴九兩個也是由原本的詫異變得震驚,他們和前兩者不同,經歷不少,廝殺經驗豐富,自然看出圓通三人這是早有預謀,要合力圍殺項央。
一開始針對圓通和尚的偷襲與下狠手不過是蒙蔽迷惑他們的手段罷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放松項央的警惕,如此他們才能獲得一線之機。
先前項央一刀劈碎金甲傀儡,功力之精絕,刀道之鋒芒,在后天境界委實駭人聽聞,縱然圓通三人自負武功超凡,也絕不是項央敵手,所以才要聯手對敵。
甚至三人聯手仍自覺沒有十成把握,所以更造局,企圖打項央一個措手不及。
想來在青銅暗門之內,三個人已經商議妥當,所以才有現在這一幕。
這些只是外人的心內念頭轉動,項央面對兩人的攻勢卻是早有防范,臉色不變,腳下不過微微一錯,彈指而出,指力外放點向斗笠男的指刀之功。
一時之間,攻來的兩人只覺氣機一頓,原本披靡的氣勢受挫,斗笠男更是周身氣勁顛倒,反手攻向黑鞘長刀男,眼中露出驚駭之色,這是什么武功?
可以說,項央只是退卻一小步,卻是瞬間破了兩人合聯而來的氣機,更以真氣外放,斗轉星移之法使得兩人互攻,對于氣機的敏感與操控,武功的運用,神乎其技。
一門彈指神通,一門斗轉星移,都是金系武學,在項央一身武功中不過中下等層次,然而在他現在的功力修為與運使下,已經不局限于武功的自身威力。
此時此刻的項央,深刻的詮釋了什么叫沒有最強的武功,只有最強的人,似乎修成神刀斬,整個人的武學境界也拔高了一層不止。
其實兩人合攻而來,項央有太多的應對措施,甚至神刀斬一出,中分二人不過等閑,但他還有些許疑惑,所以給了兩人一個活命的機會。
而斗笠男兩人再怎么說也是后天強絕之輩,互攻對方之際,交錯而過,一人掌刀之氣勁斬入大殿銅墻之上,發出晨鐘之聲,悠悠不絕。
斗笠男的指刀之勁則破入大殿之地下,發出刺啦的火星,聲音讓人汗毛炸起,好像漸漸的指甲刮蹭桌面那種詭異感。
“好呀,你們兩個混蛋居然偷襲灑家,幸虧早有防備,不然還不著了你們的道了?”
圓通和尚見到這一幕,后背濕了一片,差點都要尿了,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圓臉滿是憤怒,語氣,神態,細微的動作無可挑剔,演技之高,變臉之快,看的第五先君與晏慕梅兩個連呼無恥。
他們兩個江湖小白在事后也琢磨出不對勁,圓通和尚居然打蛇上棍,趁勢撇開和那兩人的關系,良心不會痛嗎?
“好了,不必在我面前演戲,小小手段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我只想知道殺我是誰的主意,圓通,你,還是你?”
項央先是掃過圓通,隨后看向斗笠男,最后將目光放在黑鞘長刀男身上,明確對他顯露過殺意,嫌疑很大。
“項央,沒有誰的主意,我們三個人也不是真的要殺你,只是想知道你從那門后究竟得到了什么。”
斗笠男緩緩退步,隔著一層黑紗看向項央,語氣中帶著震驚,硬橋硬馬的功力上他自承不是項央對手。
然而對方如此輕易的將他和另一個后天絕頂玩弄于鼓掌之間,也大為出乎他的預料。
他們不是兩個弱雞,在青銅門后得到造化,武功精進不少,放到外面,也是獨當一面,直追老一輩名宿的強手,項央舉手投足的境界,實在不像是后天中,莫非他已經破入先天?
“你們想知道?也沒什么不可告人的,七式神刀變,沒有刀招,沒有內功,只有六道刀痕與一幅煉魔圖,純精神武學。
以你們的武功,倒是有資格參研一二,不過貿然修煉,必定會走火入魔,絕不可能幸免。”
項央挽石刀笑笑,頗為大度道,說到神刀變與煉魔圖,圓通與斗笠男沒有任何變化,唯有黑鞘長刀男面露懊悔,看著項央更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好像項央搶走了他最珍貴的的東西。
“果然,你早就知道這里有七式神刀變,這門武功前六式乃是魔刀,第七式才是出魔入神之道,你是神刀門的弟子?還是……”
“不錯,項央,你很聰明,也很可怕,居然猜出了我的身份和來歷,不過越聰明的人有時候死的越快。”
項央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冷笑著將背后的黑鞘長刀從背帶中解下,滿臉鄭重與虔誠將黑鞘長刀捧在雙手虎口上,
“神刀門開派祖師本是魔門魔刀一脈的弟子,修成魔刀,以驚人天資與修為自化為神,這才有了神刀門,此次我來正是為了神刀變,可惜被你捷足先登。
不過沒關系,命中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只是你搶了我的神刀變,就付出該有的代價吧。”
此時場上的氣氛有些詭異,首先是這人口中所說的話,神刀門竟然出身魔門魔刀一脈,這個消息有點猛,讓圓通一眾人有些轉不過彎。
不過項央倒是不怎么奇怪。
他修成第七式神刀變煉魔時已經察覺出一二,前六式可是專門養魔的,一般的名門正派,誰有這等邪門武功?萬一練不成第七式,那養出的就是大魔頭。
再說也不是沒有先例,孟飛揚的火霧一脈,雍州過去的拜火教,也都是火魔分列而出,很顯然,神刀門出身魔刀一脈也是如此。
其次,這人不是神刀門的弟子,又對神刀門如此了解,還說出魔刀一脈,想來他應該就是魔刀一脈的人。
最后,項央武功深淺難測,早已經勝券在握,他憑什么這么說,難道就憑那一柄刀?
這也是眾人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或者,這刀和晏慕梅懷里的碧空一樣,是神兵之屬?憑此可以將項央斬殺?
項央臉色也是微微凝重,那刀之前還沒察覺出有什么不對,現在從對方的背上解下,奉若珍寶,以精神窺測,竟被扭曲阻隔,有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