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雖然怨魂女神對于“無憫賢者”渲染非常驚悚，幾乎將其形容為一個無法擊敗的無敵者。
以凡人之軀，卻能輕而易舉玩弄眾神。
這種智慧，的確驚人。
但只是這樣就想看到唐奇驚慌失色，那祂這個夢幻主宰不如不要揚升。
狠狠鞭笞了對方一記后，唐奇似乎不打算再問對方任何問題。
只是用厭惡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道：
“女士，你還有什么想說的么，那將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留下的聲音。”
這句話顯露出的意思很明顯了，唐奇打算動手了。
擊殺怨魂女士！
或者，將其送回第二無垠？
答案是第二個，理由很簡單。
未知的因果反應，讓唐奇選擇謹慎。
萬物通曉所窺視到的可不僅僅只是與怨魂女士相關的信息，還有一些第二無垠、無垠神秘的隱秘規則。
二者有著某種聯系，但不能互相干擾。
一旦交換了“物質”，將造成擾動，且隨著時間流逝，擾動將持續增幅，最終衍生為難以想象的災難。
這種擾動，可以得到修復。
只要將逃逸過來的“物質”送回原來宇宙即可，若是將該物質湮滅，那么擾動將發生變異，后果未知。
簡單來說，類似“怨魂女神”這樣的存在，對于無垠神秘來說是一種入侵物質，是無法消化的負擔，驅逐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唐奇將其擊殺，哪怕是無比徹底的抹殺。
在無垠神秘這里，也將造成一些未知后果。
怨魂女神聽出唐奇話中含義，那狹長眼睛里面即刻浮現出驚慌之色。
祂首次，對著唐奇低垂了那高傲的頭顱。
祂沒有再試圖蠱惑唐奇，也沒有再想要看到唐奇失色。
祂顯然不愿意就此回歸“第二無垠”，祂對于那位無憫賢者的執念，比唐奇想的還要更加深刻。
卻見怨魂女神半蹲著跪下，乞求道：
“無垠神秘最偉大的主宰，我，來自第二無垠的‘怨魂’。”
“我請求您，讓我留下來吧。”
“我需要停留在這個世界，我需要找到那個人，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我也有很多事沒有對他做。”
“我不能這么回去，我找尋了許久許久，付出了一些慘重代價才能過來，我不能就這么回去。”
“只要偉大的您讓我留下，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力量、軀體乃至于靈魂……要什么？您都可以拿走，您可以隨意處置我。”
“甚至，我可以為了您轉換陣營。”
“您的夢幻國度，缺少一位‘亡魂女神’，我愿意。”
隨著這些話吐出，怨魂女神那種純粹邪惡的陰冷氣息竟然都減弱了一些。
祂那被繃帶包裹著的軀體，正因恐懼某件事發生而顫抖。
祂的眼睛里面，竟然真的分泌出了“眼淚”。
盡管仍舊有些渾濁和冰冷，但那看起來真的像是眼淚。
看著一位如此高傲且混亂邪惡的女神，卑微下跪向自己祈求，甚至承諾愿意付出一切。
或許換了另一位主宰，會心軟答應。
畢竟答應后，神系中立刻就可以多出一位能發動跨位面戰爭的“強力神靈”。
然而，唐奇卻在怨魂女士絕望的目光中搖了搖頭。
臉上浮現出奇怪之色，唐奇問道：
“女士，只是一次欺騙就讓你如此憎恨么？那位無憫賢者，他還對你做了什么……”
唐奇剛問完，抬頭看了眼已經無法再支撐下去的博士和尤格蠕蟲們。
立刻又道：“算了，對此我并不感興趣。”
“既然你不想說些什么，那么現在就可以回歸你的家鄉了。”
話音未落，唐奇已是甩動觸手。
裹卷著還試圖掙扎的怨魂女神，往那道幾乎可憐“綠星”割成兩半的黃光裂縫內投去。
怨魂大急，在被驅逐前仍想到了一些有可能挽回的說辭。
有誘惑，也有威脅。
“你不想知道‘第二無垠’是個怎樣的世界么，和無垠神秘有什么區別？沒有一個博學者能忍得住這樣一個未知世界的……”
“一旦你讓我回歸，我將在第二無垠宣揚你的一切，其他的‘入侵者’若是進入無垠神秘，祂們第一時間都會將你作為目標，你將面臨無窮無盡的麻煩。”
怨魂女神原本以為這兩段話，至少能為自己再爭取一些時間。
然而，祂看到的卻是唐奇最后投來的一道嘲諷目光。
“女士，相信我，以你的實力，無法對我造成任何麻煩。”
“你將回歸，你將失去與我相關的一切記憶。”
“至于第二無垠的一些基礎信息，你與我糾纏這么長時間，已經足夠我獲取了。”
“不！”
直到消失在裂縫中之時，怨魂女神終于回想了起來。
祂遇上的并不只是一位主宰，而是一位執掌著幻想、生命、知識、靈魂、強制敘事、史詩等等權柄的強大主宰。
主要不遇上位格過于可怕的存在，其他生命的確無法再對唐奇造成任何麻煩。
只要祂想，祂就可以獲得一切。
怨魂女神無法再思考后續了，祂被原路送回，并在進入裂縫瞬息，徹底失憶。
與此同時，唐奇的夢幻國度內。
一個全新節點正在誕生，該節點無比隱秘。
按照規則，它實際上是不存在的，節點內有不存在的兩種生靈。
該節點，其實是一個特殊的監牢。
囚徒：擁有怨魂女神外表，以及基礎記憶的傀儡。
獄卒：空白之蟲。
傀儡將會將所有基礎記憶書寫或是敘述出來，讓唐奇理解第二無垠是個怎樣的世界。
這實際上是一種“轉化”，完美避免了入侵物質。
唐奇不需要再做什么，只要等待一部部有關第二無垠的“作品”產出即可。
“嗯，那傀儡，有點像被監禁起來勤奮更新的家，作者之類。”
熟悉的星空之上，熟悉的雪白長桌，熟悉的古老者博斯艾肯。
后者腹內中空，皮膚蒼白又有著紋理褶皺，正用一種充滿愉悅的神情，看著下方正在進行著的集體運動。
過程中，時不時伸出舌頭卷來掉落下的“粉色小人”吞入腹中。
場面詭異，但也很和諧。
唐奇在長桌另一端，隨著祂一動念，主色調為藍色的舊款警察亭出現。
門戶打開，博士嬉笑著出來，他的身后是一排“乖巧可愛”的尤格蠕蟲。
該形容，不帶有任何諷刺意味。
蠕蟲們的確是可愛又蠢萌，讓唐奇很喜歡。
唐奇曾以為尤格蠕蟲一族或許都如同盒子里的那只，粗魯不堪，知曉無垠神秘所有種族的臟話。
然而并不是，那只是異類。
真正的尤格蠕蟲，每一只都很乖巧。
當它們出現時，原本專注于享受的博斯艾肯立刻轉過了頭顱。
祂酷似人類，但根本無法區分種族、年齡乃至于性別的臉上露出癡迷之色。
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牙齒閃亮，大眼睛也立刻瞇了起來。
“哇，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可愛。”
“小蟲蟲們，快過來偉大的古老者這里，我為你們準備了最好的家。”
博斯艾肯有些激動，以至于搖頭晃腦。
這可是害苦了那些粉色小人們，一個個吱哇亂叫，掉的滿桌都是。
唐奇雖然沒有感知到惡意，但仍舊干預了一句道：
“博斯艾肯閣下，如果你無法按照承諾過的，為這些小家伙們提供最好的時間巢穴，并征得它們的同意，那么即便它們來了，交易也將無法成立。”
“我的確需要愚人船，但我不會將我的意志強行凌駕于它們之上。”
這兩句話，唐奇說的很認真。
祂的確渴望擁有第二艘愚人船，但也的確不會為了這交易而去強迫這支尤格蠕蟲族群。
盡管唐奇可以那么做，祂其實有辦法繞過道德困境，不會讓自己發生陣營偏移。
但唐奇拒絕，那會違背祂的真實自我。
聽到這些，正癡迷于尤格蠕蟲那蠢萌姿態的博斯艾肯抬起頭顱，笑容怪異燦爛，旋即開口道：
“偉大的夢幻，您的確值得尊敬。”
“我相信，您會成為博斯艾肯最好的客戶。”
“也請您相信我，我可是立志要擊敗‘萬物皆可售賣’的博斯艾肯。”
“我所發起的所有交易，都遵循著自愿原則。”
“這些小家伙們，一定會很喜歡我給它們準備的禮物。”
話音落下，卻見那雪白長桌上，驀地多出一件異物。
初始，那看起來像是一枚“銀白戒指”。
它的顏色很奇異，像是銀色，但又接近透明，又閃爍著無法形容的光澤。
它纏繞了數圈，又或者是無數圈，最終首尾相連。
它的表面無任何符號或者紋理，是永恒的虛無。
當它“當”的一聲落在雪白長桌上時，無形波紋溢出。
剎那間，唐奇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永無止境，由無窮無盡時空通道構成的“巢里對于任何生命，都有著可怕威脅。
但對于時間相關的“神性生物”，這巢穴是夢寐以求的神物。
唐奇腦海，幽光迸發。
“神性實物：時空之巢，一件罕見而古老的神物，與遠古時間之神有關。”
“與時間無關的生命，一旦進入其中，將會有無數種后果，但最大概率會觸發的一種是‘老死’。”
“即便是強力神靈，壽命也是有極限的，也就是說，若某位強力神靈誤入巢穴，祂很可能在里面耗盡壽命而活生生老死。”
“但若是與時間有關的生命，這里將是最溫暖，最驚喜，也最宜居的世界。”
這些信息碎片很容易得到驗證，因為就在這巢穴出現之后。
唐奇身側，博士幽幽嘀咕了一句道：
“不嫉妒不嫉妒，我已經有塔迪斯了。”
“塔迪斯才是我最溫暖的家，最可愛的伴侶。”
ps：還會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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