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會萍馬上就知道到了四個字“事與愿違”怎么寫。
她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焦急地問道:“什么?我們有幾個微博的營銷號被封了?”
呂良顫顫巍巍地說道:“嗯,我們有7個營銷號被封了,其中有3個營銷號養的超過2年了。有4個賬戶的粉絲都超過百萬了,雖然里面有一些我們買的僵尸粉,但是真實的粉絲至少有50萬。”
陸會萍眉頭緊皺問道:“你和微博的運營小曹有聯系過嗎?需要封多久啊?”
呂良就像一直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已經聯系過小曹了,她說這幾個賬號會永久的關停。而且.....”
說道最后,呂良的聲音越來越低,基本都聽不到了。
陸會萍厲聲問道:“而且什么?”
“而且她說不排除未來有進一步整治其他賬戶的可能性。”
陸會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你有去了解原因嗎?我們最近除了發陳敏昊耍大牌的通稿,也沒做什么事情吧?康回應該沒這么大的能量吧。”
呂良小聲說道:“康回確實沒有這么大的能量,但是...但是春晚導演拿些這些關于春晚的通稿去有關部門告狀了,他提出兩點質疑:
第一、在春晚第一次彩排嚴格要求保密的情況下,照片是從哪里流傳出去的。第二、這些關于春晚的稿件部分內容,有失偏頗。”
陸會萍瞬間冷汗順著背部往下爬。
娛樂圈本來就是一個大染缸,營銷號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了。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營銷號就是法外之地。恰恰相反,如果官方和微博平臺刻意地去查,去整治,往往一查一個準。
她本來只想黑陳敏昊,但是一些營銷號的通稿為了突出陳敏昊的“可惡之處”,強調了老一輩藝術家的努力與陳敏昊仗著自己人氣的肆意妄為。
而這些通稿字里行間中,一不留神可能就把春晚抹黑了。
陸會萍現在終于認識到了,自己捅的馬蜂窩不只一個。
呂良發現電話的那頭完全陷入了沉默,他正打算詢問下一步應該如何去做的時候,他發現電話的那頭已經響起了忙音。
嘟嘟嘟.....
陸會萍把手機扔在桌子上,她自己整個人如同一堆爛泥,葛優躺在椅子上,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只剩下絕望。
現在應該怎么辦?
自己明明手上都是好牌,怎么就打成這樣了 陸會萍站起身,從背后的酒柜中拿出一瓶紅酒和一個紅酒杯,脫了高跟鞋,直接坐在地毯上。
一個人喝了一杯又一杯。
這個畫面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一人我飲酒醉。”
四杯紅酒下肚后,陸會萍深吸一口氣,她勉強鎮定下來,撥通了呂良的電話:
“呂良,我剛想了一下,既然沒有一次性關閉賬戶,你現在抓緊時間去找一個靠譜的中間人,向張旭山傳遞一個消息,在春晚前后這段時間,我們的營銷號可以為他所用。”
硬剛是不可能硬剛了,硬剛只有死路一條。
微博營銷號是陸會萍手中的王牌之一,一旦營銷號都被關了的話,對工作室來說,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張旭山最近為春晚的預熱和營造話題的動作自然瞞不過陸會萍的雙眼。
一個人只要有所求,那會就有弱點,就有可以協商的空間。
猶豫就會敗北,所以在硬剛走不通的情況下,陸會萍只能靠利益綁定來希望對方能高抬貴手了。
不得不說,陸會萍的求生欲確實是滿分。
呂良被這個主意嚇了一跳,但是他仔細一琢磨,就覺得難怪陸會萍是老板,而自己是一個打工的。
呂良想了想說道:“我正好認識幾個朋友,也認識張旭山,可以找他們傳遞這個消息。不過要是張旭山不愿意的話,那我們......”
呂良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陸會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件事你一定要搞定,如果你搞定不了的話,微博運營總監你就不用當了。”
呂良欲哭無淚,現在不僅年終獎沒影了,連自己的位置都不保了。
呂良掛斷電話后,就立馬通過一個中間靠譜的朋友把利誘的消息傳遞給張旭山,然后戰戰兢兢的等待結果。
呂良當天晚上就收到了中間人傳遞來的消息,他本來以為像張旭山這樣的大人物就算同意,也肯定會矜持一番。
他萬萬沒想到張旭山這么簡單粗暴就給了同意的反饋,只是額外提出一個附加的條件。
呂良興高采烈地撥通電話,對陸會萍笑著說道:“張旭山同意我們的條件了。”
陸會萍沒好氣地罵道:“我們這是在喪權辱國,你這么高興干嘛?”
呂良尷尬地說道:“張旭山還提出了一個條件。”
陸會萍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個字:“說。”
呂良笑聲說道:“張旭山還要求我們的營銷號以后不能再黑陳敏昊了。”
“咔嚓!”
陸會萍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了,把桌子上的杯子毫不猶豫的扔出去了。
陸會萍打心底實在不愿接受這樣的條件,她想要拒絕。
現實:不,你不會拒絕。
陸會萍權衡了一下利弊最后還是點頭,咬牙切齒地說了句:“答應他。”
呂良想了想問道:“如果未來張旭山反悔的話,那我們怎么辦?”
陸會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系,嘗試讓自己的san值恢復了一下,她冷靜地分析道:“這就是娛樂圈圈里和圈外的區別。如果我們用一些巧妙地手段通過迷惑觀眾,對公眾說謊,我們在娛樂圈內迎來的只有掌聲。
但是在娛樂圈內部的合作中,一方一旦違背了當初的諾言,日后就會被其他人帶上有色眼鏡看待。因此,找一個中間人來遞話,對彼此之間都是約束。”
呂良問道:“那我們后續還有和微博運營小曹打個招呼嗎?”
“你自己看著安排吧。”
電話那天的聲音有些疲倦,以至于讓呂良懷疑陸會萍一下次老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