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昊對呂夢瑩提到的:在飛天、金馬的評委面前混個臉熟這點確實有點心動。除此之外,在華夏一些以藝術性見長的影視獎項評比時,一個演員是否出演過話劇也是一個重要的影響因素。
但是陳敏昊考慮到自己專輯的計劃,他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呂夢瑩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一開始推薦你的角色是男主王五,系主任張國平想讓你表演的角色也是男主王五,但是如果你周末真的很忙的話,我建議你可以去嘗試一個配角田七。
田七這個角色性格飽滿,人物畫像立體,你發揮的空間比較大,不過他只是一個配角,所以你也不用每周都來排練。這樣以來,你既能在幾個評委面前混個臉熟,并且也不會太耽誤你專輯的制作。”
陳敏昊沒想到呂夢瑩會為自己考慮到如此細致的地步。
呂夢瑤可能是察覺到了陳敏昊的眼神,她笑著解釋道:“你幫我介紹了《偵探》中思遠的角色,我欠了你一個人情。所以現在我終于有條件幫你了,我想快點還上這個人情。”
陳敏昊仔細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出演的配角比主角更出色的話,肯定能給那些評委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自己還不用花很多時間來排練,這就是傳說中的雙贏啊————橫豎都是自己贏。
當天下午,陳敏昊沒有課,他沒有按照往常的慣例去圖書館看書,他來到了系主任張國平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張國平就直接開口問道:“你自己考慮的怎么樣了?別告訴我你不行,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啊。”
陳敏昊笑了一下,說道:“我對《生死劫》非常感興趣。但是我的專輯制作人吳洪榮要求我周末的時間一定要花在制作專輯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出演其中一個配角。當然前提是我不用每周都來排練,涉及到我的戲份我再來。”
張國平冷哼了一聲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和我說實話,這是不是呂夢瑩那個死丫頭教你說的?”
陳敏昊露齒一笑,沒有說話。
張國平嘆了一口氣,說道:“行吧,就按你說的辦吧。哎,學生多才多藝也不是一件好事,會被搶著要。你要是唱歌跑調就好啦,你全部的精力就能都放在表演上啦!”
陳敏昊聽到張國平的“詛咒”,他笑得更開心了。
這個世界上,開心的并不只有陳敏昊一人,沒過一會兒,北影話劇團傳來了一陣歡呼雀躍聲。陳敏昊因時間問題放棄王五的角色,而王五由話劇團副團長周冰清出演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話劇團的成員都一臉羨慕地看著周冰清,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周冰清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選之子嗎?
“冰哥,恭喜,冰哥請客啊。”
“冰哥,茍富貴,勿相忘!”
“走走走,周冰清你這次必須得出一波血啊!”
周冰清半推半就地請了話劇團十幾個人在學校旁邊的烤羊肉串店吃飯。飯桌上這群學生敬酒、說著恭維的話,成熟得不像是學生,反而像是在社會上歷練了幾年的“社會人”!
一個大一的新生幾杯扎啤下肚,昏沉沉地豎起大拇指說道:“您當主角,而陳敏昊當配角,冰哥,我啥也不說了,我就送您兩個字,牛逼!”
周冰清再三叮囑社員把醉酒的同學安全送回宿舍后,身邊只剩下他最好的好哥們張澤仁。周冰清暈沉沉地癱坐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
張澤仁輕輕打了周冰清一拳說道:“哎,我怎么感覺你不是特別開心啊?”
還沒等周冰清開口,張澤仁就繼續說道:“你都當上主角了,花點錢大家吃個飯也沒什么吧!我爸說了,男人在外面要大方點,你要是生活費不夠了和我說,我寒假出演的電視劇今天錢到賬啦。”
周冰清在感動之余,不忘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當然不是因為這個,算了,不說廢話啦。我去買單,咱們撤吧。”
兩人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周冰清開口說道:“我現在不想回宿舍,你再陪我溜一圈吧。”
張澤仁看了一眼穿著羽絨服的周冰清,又看了一眼穿著薄夾克的自己,但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周冰清開口說道:“剛才在飯店的時候,飯店把暖風開太大啦,吹得我暈沉沉的。現在出來走了一段路,這冷風朝著我一吹,我就想清楚了:我不能出演王五這個主角。”
張澤仁伸手摸了一下周冰清的額頭,說道:“你沒發燒啊!那你怎么犯傻了?這是多么難得的機會啊。”
周冰倩開口說道:“主要是陳敏昊當配角,我演主角,我覺得有點,”
張澤仁立馬打斷了周冰清的話,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有什么啊!這個角色又不是你通過不正當競爭手段搶來的。這是陳敏昊他自己因為時間問題,主動放棄的。
你是不是在擔心他記恨你啊?你不用擔心啦,有個和我經常打籃球的的小學弟和他一個宿舍,我聽那個小學弟說他人挺好的。“
周冰清嘆了一口氣說道:“哎,我當然不是擔心他記恨我。怎么說呢?算了,我先給你看一段視頻吧。”
周冰清話音剛落,他就掏出手機,微信,找到他和一個學妹的聊天記錄,開始播放了一段視頻。這段視頻就是陳敏昊被陳家強要求在課堂上表演農名工的視頻。被陳敏昊一個同學錄下來了,在校園內小范圍的傳播。
視頻播放了兩次后,周冰清皺著眉頭說道:“其實昨天陳家強教授說,咱們學校大四的學生能做到他這個水平的也是鳳毛麟角的時候,我心里是有點不服氣的,但是看了他這段絕望農名工的表演,我就知道我離他差得很遠。”
周冰清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肯定沒他演得好,所以如果我去演主角,他去演配角的話,我就會被碾壓。我和他的對手戲很多,在這種對比下,我很容易被導演打上演技差的標簽。”
張澤仁大大咧咧地說道:“我說你想這么多干嘛啊?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周冰清把自己羽絨服的拉鏈往上提了提,說道:“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但是有準備的人也得學會選擇機會,這次我不打算演主角了。”
張澤仁的小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說道:“你有病吧!你擔心你演的沒他好,你就不演了?陳敏昊的演技確實不錯,你和他同臺去演了。就算最后你演的沒有他好,但是那些大咖或許會覺得你演得確實沒陳敏昊好,但是還不錯的。
你單純擔心自己演的沒他好,你就放棄,你簡直就是因噎廢食,這種行為太傻比了!你簡直就是用自己一個人的行為,拉低整個北影的平均智商。”
周冰清聽到張澤仁這樣罵自己,開心地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剛才說的只是很小一方面啦!陳敏昊不是周末沒時間嗎?我們可以盡量協商一下,把排練的時間都放在周一到周五的晚上。這樣我放棄了主演的機會,并且為他積極協調時間,賣了陳敏昊一個人情。
你以后剛才咱們社團里的人對著我說幾句好話,就是成熟和社會的體現啦?在這個殘酷的社會,你要成為對別人有實際作用的人,你才會被人重視,特別是在對方的社會地位高于你的時候。”
張澤仁張了張嘴,但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周冰清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我今年6月份就畢業啦,而飛天、金馬獎的評委離我太遠了,陳敏昊才應該是我努力抓住的貴人。”
張澤仁再看周冰清的時候,發現他雙眼醉意全無,滿眼都是斗志。
張澤仁也突然想起來了,他們是表演系的學生,什么都能演,醉酒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