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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強者舊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靈氣復蘇時代的虎

  帶著誘惑,強大,且不容置味道的話語,傳入了葉笙歌的耳,身軀略微發抖的她,便不由自主的抬起了頭,看向那雙她身軀還大的血紅色雙眼。.

  轟,虛空生雷,龐大的精神力量開始相互撞擊,但只不過一剎那,迷茫的葉笙歌,由身體能帶起的被動防御,被林虎完全擊破。

  神魂防御破碎之后,林虎的精神力長驅直入,結合著倀鬼力量的虎目,開始以進入葉笙歌體內的神魂力量,發動了林虎用過許多次的能力,讀魂,記憶翻閱。

  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讀的,不是自己倀鬼的記憶,而是一個活著的強者。

  相較于倀鬼而言,入侵所帶來的記憶,十分模糊。

  僅有非常深刻的記憶,才能在林虎的眼形成片段,一個個片段組成了一個不算完整的故事。

  悲傷而深刻。

  我叫葉笙歌,父親是一名軍人,死在了邊境緝毒戰,母親因為悲傷過度,染了重病,不過旬月之間,甚至還不等父親的死亡撫恤金發下來,便已經藥石無用,追隨父親而去。

  偌大的家庭說散散,只剩下一個微瘸的老人,和一個四歲的孩子。

  理所當然,自己只能隨著爺爺一起生活,但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教好一個女孩,于是,他有了一個更好,也更直接的辦法,來撫養面前這個女孩。

  那是,當成男孩來養。

  十年,十年的時間,他沒有教會我,如何去做一個女人,他只教會了我,如何去戰斗。

  拳腳指掌無一不通,劍術身法無一不精,十四歲時,我學完了我父親,花了足足三十年才學完的東西。

  但我不明白,算有了這樣的力量,又能做些什么?

  強身健體,除暴安良嗎?

  不,我不想要。

  我想要的是鮮花,蝴蝶,漂亮的裙子,美麗的發夾。

  而不是因為常年練步法,踩出深深腳印的木樁,和拳腳時常擊碎的木人,還有,那一把除了我練功之外,只能用來在江邊祭祖的長劍。

  更何況,我知道這是沒用的。

  奶奶是那個動亂年代死去的,一些拿著雞毛當令箭的鼠輩,濫用那微不足道的權利,卻活生生的逼死了一個女人。

  但在別人口,得知這件往事的我,卻根本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爺爺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當初卻沒能救得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生生打死。

  父親武藝不凡,卻敵不過一個柔弱女子,不過趁其不備的一槍,三十年寒暑練的功夫,只剩下一座烈士墓碑,和一個小小骨灰盒。

  “這些有用嗎?”那年,滿頭短發的我,站在臺階,看著愈發蒼老的爺爺,問出了這句埋了數年的話。

  “應該,有吧!”渾濁的眼睛,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迷茫。

  這個從小將自己當做男孩養的老人,在那一刻,顯得如此的脆弱,混不像當初他對著練功時的自己那般嚴厲。

  “有用?”年少的她,未曾將這當做一回事,氣盛時的話,顯得那般的鋒利。“那奶奶是怎么死的,爸爸又是怎么死的?”

  老人沉默了良久,直到口的旱煙都抽到了熄滅,他才反應過來。“沒用,沒用。”

  “我不想學了。”

  “你送我的這些禮物。”轉頭看著那些每時每刻都能看見的木人,木樁,還有年幼學劍時,他每年一把一把削出來的木劍。“我不喜歡。”

  “你燒了吧!”

  老人的嘴唇動了動,卻終究什么都沒說,只站起身朝著屋內走去。“好好好,不學不學。”

  “你喜歡看書,那好好念,我送你去你舅舅家吧!”

  “武功,不必再學了。”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結果,但我卻并不那么高興,那時,我不知道是為什么,后來,我才明白,我傷了一個最愛我的人。

  很多很多事情,我都記不太清了,我只記得,自那以后,他一向筆直的脊背,開始駝了起來。

  三個月,他打點好了一切,將我送到了那個并不太喜歡我的舅舅那兒。

  我也第一次,來到了大山以外的地方,不過一座小城,我卻覺得是世間最繁華的地方。

  舅舅不太喜歡我,我知道,他對我父親和我,乃至于那個老人,都有恨,因為母親的死,他覺得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她。

  但不知道那個老人到底和他說了什么,他終究還是收留了我,在那座小城,他的家里。

  自那以后,我開始像一個普通女孩那樣,學,讀書,結交新的朋友,不再每日對著那些高高的木樁,和用來練功的木人。

  我開始穿了漂亮的裙子,有了美麗的發夾,第二年,我收到了來自一個男生所贈送的,一束鮮花。

  雖然,那個流里流氣,自以為浪漫,想要壁咚我的男生,被我修理得三天下不來床。

  但我,蓄起了長發。

  盡管已經形成的本能,讓我每天都會抽空練那些,在我看來毫無用處的武藝,盡管,我有時候,會想他,想那個瘸了一條腿,獨自住在深山里的老人。

  但年少時的倔強,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是錯的,算有錯,那也是別人,甚至,是這整個世界。

  直到我十七歲,整整三年,那個老人一直沒有來看過我,我也一直沒有回去看他。

  我總以為,時間還有很久,他會活很久很久,直到我原諒他。

  或者,他來找我。

  “笙歌,你過來。”三年的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最明顯的,大概是面前那個男人,我舅舅的態度,說不視如己出,卻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冷漠。

  看著他難看的臉色,我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那個孤獨在家的老人,心臟仿佛被人揪住,然后狠狠的捏了一把。

  “怎,怎么了?”

  “你爺爺,他。”年漢子猶豫了很久,才仿佛下定了決心,低聲說道。“他快要死了。”

  “怎么會,他身體那么好?”

  三年之后,這是我第一次回到這里,卻不見以往熟悉的木人,也不見了被踩得滿是腳印的木樁,乃至于以前,他視若珍寶的那些小木劍。

  全都不見了。

  而那個一向健朗的老人,正躺在那張陳年老床,他臉色蒼白,以往健碩的身材,變得極其消瘦,一如枯老腐朽的木柴。

  醫生說,大山顛簸,他年老體衰,經不得了,后面的話,我沒有聽清,腦海,只有一個想法。

  這個老人,這個撫養我到十四歲的老人,他要死了嗎?

  渾渾噩噩的走進房間,那個枯瘦的老人,立刻回過了頭,蠟黃的臉,不過一瞬間的時間,綻放出了笑容,一如那些年,他做完木劍,當做禮物送給我時的笑。

  和煦溫暖,如同初春的陽光。

  “阿笙,你回來了?”

  “爺爺。”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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