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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惡人還需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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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她在哪?”

  聽到王先通的話,崇禎皇帝眼前一亮。

  自上次一別,崇禎派人多方尋覓,但是在這么大的國土內去找一個女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崇禎沒想到,一年多了,自己竟然還能找到董宛如的蹤跡,只是可惜的是,恰好又是在自己即將御駕親征之時。

  找到董宛如的消息,是天津總兵曹友義傳過來的,只不過他也沒見過這個女子,只是根據描述,不敢確定。

  “宛如姑娘現在在天津,是曹總兵傳回來的消息”

  “她好像生了重病,身邊又沒有人,皇上,要不要先去看看?”

  王先通說到這里,聲音逐漸變低,不過他也不敢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所以話中有些猶豫。

  “是她,朕知道一定是她。”

  這一時半會之間,崇禎根本不可能得知董宛如這一年多以來究竟是這么過的,不過聽到她已經重病的消息,便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上次崇禎只是讓人暗中保護,想等自己回來栽給她一個名份。

  但畢竟人海茫茫,不知怎的,廠衛跟丟了董宛如,長久以來,居然全無蹤跡。

  那個負責此事的東廠檔頭已經被王承恩秘密處理掉,但崇禎再也經受不起再一次失去董宛如了。

  聽到董宛如已經窮困潦倒且病重的消息,崇禎顧不得有違什么祖制法統了,直接說道:

  “王先通,快馬傳朕的口諭到天津,不管這個女子是不是宛如姑娘,她都不能有半點損傷。”

  “否則,朕絕不答應!”

  畢竟這還是第一次傳來有董宛如的消息,雖然曹友義沒見過,但僅從只言片語中,崇禎就已經確信,這就是她。

  王先通不敢怠慢,這事兒他本來是應該親自跑一趟,可畢竟眼下也要隨軍。

  他只好說道:“皇上放心,臣讓最得力的部下親自去天津,宛如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此,李鳳翔。”崇禎皇帝嘆了口氣,示意后者過來,對他附耳說了些什么。

  聽完之后,新升任司禮監掌印太監的李鳳翔也是恭恭敬敬,小心說道:

  “皇上放心,這事兒,老奴保管辦得明明白白。”

  崇禎皇帝點了點頭,對于李鳳翔,他還是比較放心,緊接著抬頭后換了一副神情,高聲喊道:

  “開拔,征遼東!”

  “董姑娘,你今日到底能不能交齊?”

  天津城一家小客棧之內,微胖的老板娘忽然推門而入,嗓音尖細,十分粗俗無禮。

  在這老板娘身后,還跟著一個瘦子店家,只不過這男人顯然是個妻管嚴,眼神中雖有憐憫之情,但憋了半天也不敢說出一句話。

  “咳咳...”

  董宛如面色蒼白,床頭貼身放著那卷皇圖,見老板娘促狹的樣子,也無力反駁,只能是有氣無力的央求道:

  “能不能再寬限幾日,很快他就會來找我了,他說過一定會來的。”

  “哼,來?我看他是不會來了!”老板娘得理不饒人,還走到窗邊作態似的向外看了看,冷哼道:

  “哪里有人,我怎么沒看到半個人影?”

  “董姑娘,你欠我家的三十兩銀子到底能不能交齊,今日是最后期限,若不能的話,這幅畫倒也能抵消一部分。”

  老板娘說到這里,看了一眼董宛如身邊的畫,眼中露出十分貪婪的神色。

  “我不過多住了半月,為什么成三十兩了?”董宛如說著,咳嗽更加劇烈,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

  “呵呵,利滾利呀,這是大明的規矩!”

  老板娘冷笑幾聲,這時候門外來了一個穿著稍好衣裳的富家子弟,她湊過去,諂笑著說道:

  “趙公子,就是這個女子,關外來的,是個滿虜。”

  這趙公子聞言看過去,果真見到眼前正虛弱地躺在榻上這個清靜秀麗的少女。

  看起來,這個滿洲女子大約也就十六七歲左右的年紀,她頭挽雙鬟,卻面色發白,顯然身患重病。

  “這些銀子給你,畫我也不要,這女的我帶回去了,小爺我城內縱橫多年,這么天仙的滿洲娘們倒還是頭一回遇見。”

  這可真是雙喜臨門,老板娘趕緊寶貝似的將這些銀子揣在懷里。

  言罷,趙公子身后幾個五大三粗的仆人便上前將董宛如強拖下床,架著就朝外走。

  “你們做什么?畫,我的畫。”

  董宛如奮力握著畫,但畢竟沒有力氣,只能眼睜睜見手中崇禎留給自己的信物被老板娘搶走。

  “趙公子您慢走,常來啊!”老板娘招呼道。

  不過趙公子一行剛剛出了門,就迎面遇到一群穿著衣甲的官兵,為首的居然是天津總兵曹友義。

  趙家在天津有些勢力,平日倒也并非怕了曹友義,趙公子見到這群兵,也并沒有任何慌亂,微笑著道:

  “曹總兵怎么會來這里?”

  “趙公子,這得問您啊!”

  曹友義瞇起眼睛,說出的話陰陽怪氣,后頭官兵也均是嗤笑,搞得趙公子一頭霧水。

  他有些生氣,板著臉又道:“曹總兵這是什么意思?”

  “您知道這位女子是誰嗎?”

  聽到這里,趙公子倒是明白了一些,他松了口氣,道:“原來曹總兵是說這個。”

  “這女子欠了店家三十兩銀子,又是關外的滿虜,我將她帶回家照顧一番,怎么,這事兒曹總兵也管得著?”

  “他胡說,我沒有欠這么多!”董宛如掙脫家仆的手,用盡力氣喊道。

  “要是一般的女子嘛,這事兒本將倒是得由著你胡來了,可這個女子來路是太大了,放走了你,我怕我總兵的位子做不下去。”

  曹友義笑幾聲,看躲在門后偷看的老板娘,上前幾步,伸出手輕蔑地道:

  “還不趕快拿出來,等著老子跟你翻臉?”

  老板娘自然知道曹友義說的是什么,可利益在手,又豈是那么容易拱手相讓的。

  “這,這是無主之物,我拿來就是我的了!”

  “一派胡言。”

  曹友義沒心情再和這娘們廢話,直接一巴掌摑過去,將畫搶回來,轉身道:

  “傳我的令,把這客棧封了,這娘們交到東廠,由他們發落!”

  見趙公子和老板娘還在懵逼狀態,曹友義好心提醒了一句。

  “宛如姑娘是皇上初擬的皇妃,這畫是宮內的御藏,憑你們也想侮辱皇妃,私藏御畫?”

  “老子看你們都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到這里,曹友義冷笑幾聲,道:“趙公子,甭管你們趙家本地多大的勢力,這次只怕都是要完了。”

  “我們走!”

  看著曹友義及官兵護送著董宛如離開,趙公子不僅癱軟在地,自己只是捅了一個多大的簍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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