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貝龍猛然瞪大了雙眼——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睡我?
他看到了唐櫻那濕潤的長長睫毛,合攏的狐媚大眼眼圈紅腫,很顯然在離別的這兩天里,唐櫻對他的思念、擔心、牽掛一點兒都不比他少……
貝龍心疼的把她摟在了懷里,大手輕輕撫摸她燦爛如銀的白發,極盡溫柔的品嘗著她嬌嫩濕潤的唇瓣、香糯柔軟的舌尖和深入骨髓的愛意……
末世之前,唐櫻是貝龍生死與共的紅顏知己,所以重生回來貝龍也是這樣定位她。
但顯然唐櫻并沒有這么定位他,就連貝龍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漸漸變了味兒。紅顏知己和知心愛人,本來就只差了一步,可只要沒邁出那一步就還有回旋余地。此時此刻終于唐櫻忍不住先邁出了這一步,貝龍并沒有后退一步來保持距離,喜歡就會放肆,但愛就是克制,守著唐櫻這么一個天姿國色的大美人貝龍不主動已經是很克制了,只是現在貝龍真的無法再克制,他騙不了自己的感覺……
這兩天的苦苦尋覓、焦灼等待,貝龍就知道自己其實早就已經離不開唐櫻了。
只不過在地球的時候,貝龍知道唐櫻就在唐家堡,也知道地球上沒人能傷得了她,所以即便是和唐櫻分開也不會擔心她什么,可是獵戶星不同。
這是一顆完全陌生的星球,這里有著遠超地球的科技,這世界還封印了唐櫻的曌元,失去內功的唐櫻一個人流浪在有高科技的陌生星球,還被警方通緝追捕,這個時候這種境地貝龍才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所以他給了唐櫻激烈的回應,把他對唐櫻兩世的情感用最熱烈的方式傾訴。
他的吻越來越激烈,甚至有些粗暴,但唐櫻柔情似水的把他包容了下來……
這一吻好像很短很短,短到了如同彈指一揮間,又好像很長很長,長到了地老天荒滄海桑田……
忽地,一道白光閃了一下,終于是打斷了兩人的甜蜜。其實貝龍和唐櫻早就知道有人路過了,但路過的人并沒有打擾他們,大街上當眾接吻在獵戶星本來就是司空見慣的事兒,就算是在地球上也都不當熱鬧看了,所以貝龍和唐櫻在激情中沒有停下,卻沒想到還是有人出來搞事情!
皺著眉頭貝龍回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個留著披肩發的大胡子老人正在對他們和善的微笑,大胡子老人長得很有藝術氣息,手里擺弄的相機也很專業,見貝龍皺著眉頭不高興的樣子他便摘下了禮帽向貝龍鞠躬致歉。
“官人,”唐櫻圈住了貝龍脖子的一雙藕臂微微收緊,狐媚大眼中泛濫著甜蜜,柔聲的勸道:“就讓他為我們記錄下第一次美好的回憶吧……”
官人?
貝龍微微一怔,方才反應過來,唐櫻雖然是現代人,但生在千年世家,又基本和外界沒什么聯系,說她三從四德或許過了但絕對是個傳統女人。
大概對于唐櫻而言,能做到和他接吻,也就等于把終身托付給了他吧……
貝龍不會因為朱顏而拒絕唐櫻,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
不然怎樣,難道要把這樣一個傾國傾城又愛如潮水的大美女拱手讓人?
“我們走吧。”貝龍也就沒有理會那大胡子老人,拉著唐櫻的柔荑離開了這里。
“等一下,我想請你們代言……”大胡子老人就遲了一步,貝龍和唐櫻就消失了。
“唉……”大胡子老人惋惜的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官人,我們現在去哪兒?”唐櫻的雪白小手兒和貝龍十指相扣,如雪的銀絲在微風中輕舞飛揚,她瞇著迷蒙的狐媚大眼,眼角眉梢都流淌著甜蜜。
“貧民窟。”貝龍說,這兩天光顧著找唐櫻了,把諾曼一個人丟在這里也不知道怎么樣了。不過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吧,畢竟諾曼自己都說是從貧民窟走出來的孩子,說不定諾曼在這里還能過得如魚得水呢!
唐櫻自然是不會反對,別說是貧民窟,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跟著貝龍去了。
貝龍牽著唐櫻,憑記憶來到了那個破破爛爛的墻角,果然墻角或蹲或坐或躺或靠的有一群中老年流浪漢,一個個就好像是咸魚般曬太陽吹牛逼。
一眼掃去,貝龍竟然都沒發現諾曼,再定睛一看,一個身上衣服絲絲縷縷沾滿泥漿的流浪漢正蹲在地上撿別的流浪漢扔了的煙頭兒抽,那流浪漢臉上臟兮兮的好像從煤窯里鉆出來的,唯有脖頸子露出來一抹白。
貝龍愣了一下,試探著喊他:“諾曼?”
那個流浪漢也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抬眼向著貝龍和唐櫻看來。
看清了真的是貝龍和唐櫻,那個流浪漢頓時眼淚嘩嘩的流淌下來,把他那臟兮兮的一張臉沖刷出了兩道發白的小溝:“龍爺啊,您可算是回來了!”
“諾曼你怎么……”貝龍記得自己只是撕了兩把諾曼的衣服而已,怎么就……
“巡警們天天過來搜查,”諾曼心酸的抹了一把臉:“我又只能在這里等您……”
貝龍恍然大悟,他當時把諾曼扔在這里,告訴諾曼在這里等他。但貧民窟不是法外之地,再加上魚龍混雜,巡警們肯定會過來搜查,諾曼要在這里等他,肯定是要做一些偽裝的,但撿煙頭兒顯然并不是偽裝……
“受苦了兄弟!”貝龍丟給他一支煙,諾曼連忙伸手接住,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咳嗽。
諾曼呆了一呆,怯生生的回頭看向一個蓬頭垢面滿嘴大黃牙的老流浪漢。
大黃牙流浪漢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個剪刀手,他的意思當然不是要照相。
“愣他媽什么呢!”見諾曼猶豫,他旁邊一個絡腮胡流浪漢一巴掌拍在諾曼后腦勺上,橫眉立目的罵道:“怎么的?見到有錢人家的少爺少奶奶,就忘了這兩天咱們根叔是怎么關照你的?你他媽是想過河拆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