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
  光頭司巫答應一聲。
  他留手下在此守著,自己親自帶隊,跟著司巫進入了咫尺之門。
  片刻后,光頭司巫領著四個人從咫尺之門出來了。
  他留四個人守住咫尺之門,方才守門的人跟他進去接受下熏陶。
  最后,在妖怪們的驚訝中,方才還與他們為敵的巫祝,開始和和氣氣地幫他們整理被打壞的客棧。
  “這…”
  妖怪們只能說太神奇了。
  司巫和光頭司巫又分別帶著人去了別的客棧。
  不一會兒,又帶回來一些興致勃勃的司巫。
  “走著,建功立業就在今日,只要咱們幫王上打下更多城池,王上一定會獎賞咱們的。”
  光頭司巫不忘為他們畫著大餅。
  等他們一進到咫尺之門,立刻化作了白光。
  再次出現時,這些司巫和手下的巫祝,看光頭司巫的目光是憤恨的,卻又不得不聽命。
  一來二去,被司巫們忽悠進來的別城司巫越來越多。
  即使這樣,余生還覺得慢。
  他把捉鬼司的掌司等人也派出去,讓他們去忽悠那些有捉鬼司參與進攻的客棧。
  東荒之上,知道進入咫尺之門后會被封印的人很少。
  一些知道的巫祝,如揚州巫祝,或者別城的巫祝,不是被北荒王之子遺忘,就是無法或沒想到告知別城的巫祝。
  當然,即使他們想告知,也不一定通知得過來。
  蓋因東荒城池很多,很大,城與城之間的距離相隔很遠。
  巫院雖同樣遍布諸城,但他們的消息難以互通,大都消息閉塞。
  他們能接到北荒王下令攻擊客棧,毀掉咫尺之門的命令,并按時執行已經不容易了。
  自然很難知道這咫尺之門里還有什么名堂。
  這導致余生這伎倆屢試不爽。
  一時間,不少巫院就這么荒唐地盡歸他手。
  當然,也有失敗的時候。
  譬如一些司巫謹慎,他們雖不知這咫尺之門里有什么玄虛,但總歸是有玄虛的。
  他們選擇不進去。
  還有的司巫,他們因為與客棧護衛們拼殺,已經筋疲力盡損失慘重,根本沒有幫別城巫祝忙的意思。
  另外一些司巫,則對咫尺之門里的名堂略有耳聞,一眼就拆穿了司巫,掌司他們的伎倆。
  其結果就是,巫祝對巫祝的對戰。
  因為人多力量大,又有客棧護衛的幫忙,贏得往往是叛變的巫祝。
  失敗的司巫也討不了好,不是被殺,就是被押進了咫尺之門,接受余生正義的審判。
  最后,還得把巫院里辛苦攢的錢全部抬出來,支付客棧修繕的費用,還有余生的精神損失費。
  苗仁風的打劫就不怎么順遂了。
  在一座城池中,錢莊護衛趁著巫祝們在圍攻客棧,他們趁機直搗黃龍,攻占了巫院。
  然而,不等他們把巫院里的錢抬出來,客棧失守了。
  這些錢,落到別的城池錢莊手中不是問題,苗仁風并不在意。
  但問題是,巫院一旦攻占客棧就騰出手來了。
  苗仁風雖然沒在那城池親眼所見,但他用屁股想也知道,錢莊的這些人在這座城中成了甕中鱉。
  不提巫院自身的戰斗力,光提巫院的號召力,他們的信徒都可以把錢莊這些人淹死。
  苗仁風郁悶。
別到最后,北荒王襲擊客棧,損失最大的不是客棧,反而是他錢  “奶奶的,怎么忘記這一茬了。”苗仁風悔不當初。
  他急忙更改了命令。
  “告…知手下,還有聯系到的錢莊。”苗仁風說。
  “讓他們務必在確保巫院和客棧兩敗俱傷,巫院將不是咱們對手;或者趕在客棧被攻占前搶劫巫院;或者幫助客棧抵擋成功……算了,后面這一條得平分巫院的錢,還是按前兩條辦吧。”
  都這時候了,苗仁風還惦記著獨吞巫院的錢,
  足見,苗仁風能坐在現在這個位子,真是花大價錢了。
  他下的這兩條指令更不好把握。
  前一條,錢莊的人隔岸觀火,伺機而動,惹怒了余生。
  余生直接讓叛變的司巫們過去,把那城池里的司巫或騙過來,或綁過來,然后直接把巫院的錢獨吞了。
  后一條,在客棧被攻占前占據巫院,接著傳來巫院勝利的消息,錢莊的人又成了甕中鱉。
  偶爾傳來客棧勝利的消息,余生堅持要求拿巫院錢的大頭。
  畢竟,打主力的可是他們客棧,而且他還要用這筆錢撫恤死者,治療傷者,同時修繕客棧呢。
  “合…著咱們白忙活了?”苗仁風看著苗仁風。
  他說話都開始停頓一下了,不復方才搶錢時的激動與利索。
  苗世仁點頭,“咱們唯一的辦法就是真心實意地出手,幫助客棧渡過難關。”
  苗仁風揉下眉心,“行…吧,快下命令,讓他們按你的意思辦。”
  他現在是親眼見到了每座巫院收斂了多少錢。
  即便那座巫院的司巫良心大大地好,每天信徒捐獻的錢攢下來,也是一筆可觀的數目。
  南荒現在已經得罪了北荒王。
  他要是不能在其中分一杯羹,南荒王會殺了他的。
  苗仁風郁悶地回到妖氣閣。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但妖氣閣內燈火通明。
  許多廚子被從中荒抽調過來,在東荒客棧的村莊外架起了火,炒菜做飯。
  噴香的飯菜,讓苗仁風直流口水,暫時忘記了郁悶。
  那些在前面鏖戰許久的戰士,從前面退下來,在這里飽餐一頓后,就又匆忙上前面了。
  一個又一個受傷的妖怪、錦衣衛被抬下來,由一群巫醫現場救治。
  話說,這些巫醫還是巫院的人,是叛變的司巫們騙過來,然后被余生封印的。
  他們對于救治被巫祝用巫術傷到的傷員,十分在行。
  苗仁風和苗世仁穿梭在其中,覺著這場戰斗不出三日,余生就要贏了。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在他們身邊穿梭的巫祝越來越多。
  一時間竟讓他們產生一種巫院與巫院相斗的錯覺。
  “這一招也太無賴了。”苗世仁說。
  苗仁風點頭,幸好他們錢莊和余生是合作關系。
  余生不在妖氣閣,現在是城主坐鎮中央。
  “小姐,你去歇著吧,千萬別累壞了身體。”王姨對城主說。
  清姨搖了搖頭,“沒事兒,我不累。”
  她在這兒主要是當個主心骨,余生已經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了。
  然而,正在清姨這么想時,前去支援西城的周九鳳一身鮮血地跑回來。
  “城主,不好了。”她狼狽地說。
  清姨霍然站起,“出什么事了?”
  周九鳳喘一口氣,“西,西城出現怪事了。”
  “西城?”清姨皺起眉頭。
  西城是她最沒想到會出問題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