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巫山想要攔住余生。
  但想到自己不是余生的對手,又把手縮了回來。
  他回頭對巫雨說:“快,去請司巫和荒士大人。”
  巫雨答應一聲去了。
  余生站在原地,也不與他們動手,只是招呼著,“快,快點,全給我抄了。”
  “放心吧掌柜的,我今兒幫你刮地三尺!”周九鳳信誓旦旦。
  正在他們忙得熱火朝天時,“住手!”荒士、司巫二人,領著一群巫祝趕過來。
  “余掌柜,你這是何意?”荒士陰沉的看著余生。
  余生:“這話應該是是我問你吧?你們巫院是何意?”
  “什么意思?”
  余生納罕,“你們還真不知道?”
  荒士莫名其妙,“我應該知道?”
  “你們的北荒王之子,今天悍然發動了對我客棧的襲擊,現在已經有好幾座客棧被摧毀了。”余生說。
  荒士更莫名其妙了,“北荒王之子,與我們巫院有什么關系?”
  他看著余生,“余掌柜,你不能惹不起北荒王,那我們當軟柿子捏吧?”
  “你們軟柿子?哼,還蒙我呢?當我不知道你們的天帝,其實就是北荒王?”余生說。
  “什么?!”荒士一驚,“你在胡說什么?”
  “不許你侮辱我們天帝!”司巫踏前一步,憤怒的瞪著余生。
  余生驚訝地看著他們,這表情不似作偽呀。
  “你們居然不知道北荒王就是天帝?!”他不敢置信,“那你們有沒有接到攻擊我們客棧的命令?”
  荒士搖頭,“沒有,余掌柜,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余生點頭,“我覺著也有,你們是不是被靈山給拋棄了?這么大的事兒居然不通知你們。”
  周九鳳倒覺著正常。
  她插嘴道:“余掌柜,他們身處揚州,萬一消息泄露了,咱們不也就知道了?”
  “哦,有道理。”余生恍然。
  他對司巫說:“北荒王之子已經聯合你們東荒幾乎所有巫院對我的客棧出手了。”
  他用十分抱歉的語氣說:“雖然你們被蒙在了鼓里,但很可惜,我們現在是敵人。”
  余生揮手,“繼續抄,把他們的油紙傘去了,人都抓起來,好生看守!”
  “慢著!”荒士踏前一步。
  “余掌柜。”荒士說,“縱然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我揚州巫院不知情,為何要抓我揚州巫祝?”
  “怪只怪你們是一伙的。”余生說,“縱然你們不動手,我也得把你們抓起來。”
  在這個節骨眼上,余生可不想自己的大本營——揚州出了什么岔子。
  他看著荒士,“你放心,倘若真與你們無關,我們與北荒王之子的戰事一了,我就放你們出來。”
  荒士看著余生,“只怕到時候就不用你放我們出來了。”
  到時候,自有巫院的人放他們出來。
  對巫院可以戰勝余生,他很有信心。
  “那我們拭目以待。”余生笑,他揮手,讓錦衣衛把荒士他們抓起來。
  “我看你們誰敢!”司巫護在荒士身前。
  “我勸你們不要反抗。”余生說,“不然,你們就等不到你們所期望的被巫院放出來那一幕了。”
  荒士也攔住司巫,“不要白白送死了。”
  “所有巫祝聽令,停止抵抗。”他抬頭看著余生,“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出來的。”
  所有試圖反抗的巫祝,聞聽此言停了下來。
  周九鳳揮手,讓錦衣衛把所有巫祝手里的油紙傘卸掉,把他們抓起來。
  待錦衣衛把巫祝都押走后,苗世仁走過來,“余掌柜,怎么回事?現在得罪巫院,可不是好時機啊。”
  巫院在南荒、東荒勢大,現在得罪他們,無疑是與錢有仇。
  這是苗世仁最不想看到的。
  他現在接掌南余錢莊后才發現,原來錢莊還可以這么掙錢。
  現在在揚州的商人奇多,有周轉不開的時候,他都可以貸款給這些商人。
  錢在他們手上轉一個來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加。
  現在苗世仁別提有多佩服余生。
  他真覺著,想出這主意的余掌柜應該是南荒王的兒子,不應該是東荒王的。
  東荒王那智商……
  算了,不說也罷。
  反正現在苗世仁十分享受數錢的感覺。
  而且,這個差事也是因為他距離揚州最近,所以南荒王給了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他不希望因為余生和巫院的私人恩怨,妨礙了他為南荒王掙錢,繼而影響自己的前途。
  “不是我想得罪他,是他要得罪我。”余生說,“北荒王之子,現在正借巫院,四處攻擊我的客棧呢。”
  苗世仁一愣,“北荒王之子?”
  什么時候冒出這么一號人。
  “你看,你們消息靈通,不也被北荒王瞞過了?”余生說,“老北,還真是老奸巨猾啊。”
  余生指揮著眾人把巫祝押走,順便讓周九鳳把所有油紙傘湊起來。
  “哦,對了。”余生特意叮囑周九鳳,“想必有不少錢,抄了以后清點了送到客棧。”
  權當做余生客棧被毀的補償了。
  在這方面,北荒王之子要虧一些。
  因為余生客棧,每天所得的錢都會送到妖氣閣,再由鐵算盤們審計入庫,他弄不到多少錢。
  這樣一想,余生覺著欣慰不少。
  “清點錢?掌柜的,這都什么時候了,咱們人手不夠呀。”周九鳳說。
  相比清點錢,她更喜歡抄家的感覺。
  “掌柜的,我們來!”苗世仁自告奮勇,他最喜歡數錢了。
  余生看著他,“這可是我們客棧的錢,與錢莊無關。”
  “哎。”苗世仁說,“都這時候了,還分什么彼此呢。”
  他抬起胸膛,“為掌柜的分憂,是我們這些當下人的,理所應當之事。”
  “對哈,錢莊現在也有我一半了。”余生恍然,“老苗,你算是提醒我了。”
  他一把拉過苗世仁,親切的說:“老苗,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苗世仁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你那兒的高手也不少吧?”余生說。
  錢莊是南荒王唯一的產業,又是管錢的,配備的護衛當然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往日里,人們常說一座城池里的勢力有城主府,巫院,捉妖、捉鬼兩司,但都忽略了錢莊。
  事實上,錢莊的戰力在兩司之上,不在巫院之下。
  只不過錢莊只管錢,不參與別的任何事,所以才被人們忽略了。
  苗世仁已然猜到余生要說什么了。
  他剛要拒絕,余生道:“正好,現在我這兒有你替我分憂的機會。你馬上把你的手下聚起來,我們直奔客棧,從咫尺之門出去,橫掃東荒!”
  “可,這,這不大好吧?”苗世仁說。
  錢莊一出手,豈不是說南荒王和余生站在一起,同北荒王反目成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