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看到所謂“尸體”,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海底化石。
他本來以為,這就是一具被珊瑚和海藻包圍的類人生物的尸體。
但是面前這個被珊瑚和貝類包圍,高度將近5米的玩意兒,跟人類真的不沾邊。
不管它究竟是什么,阿爾文很確定,它不是人……
阿爾文走進大堂圍著它轉了一圈,這具尸體大略的人型還在,看他的動作,當時應該是坐在海底,背靠著一塊巨石,一條腿伸直一條腿蜷曲著死去的。
相對于阿爾文的驚訝,張強和他帶來的那些白大褂研究員就是另外一個表現了。
張強興奮的給尸體拍了一張照片傳給了總部,那些白大褂像是找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樣,拿出了一系列的“考古工具”,湊到尸體的身邊,開始小心翼翼的用某種藥水涂抹那些珊瑚。
阿爾文也不介意那些研究員的舉動,他拿出了那柄共工短劍,對著張強好奇的說道:“你覺得這把劍的尺寸,跟這個家伙相配嗎?”
說著阿爾文舉著僅有一尺長的短劍,不可思議的說道:“這玩意兒還沒有他的手指長,你們到底是怎么判斷他們都是共工部落的?”
張強舉手制止了阿爾文的問題,他將尼莫二世給出的坐標反復確認之后傳給了總部,而且鄭重強調必須要調配最好的資源用于海底探索……
等到張強把事情安排完了之后,他才看著阿爾文,說道:“我們之前就談過了,這把劍是‘活’的,不是那種抽象意義上的活著,而是生物意義上的活著。
這就是華國神祇的‘生物科技’,他們用特別的材料為傳奇猛獸重新配備了身體……
這是生物科技上的奇跡,這種神器都是活的,真正意義上的‘活的’,它們會成長,會消耗,會沉睡,甚至會死去……”
阿爾文皺著眉頭看著語速極快的張強,好奇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它還會成長?它會長大?”
張強點頭說道:“想想你可以利用身上的生物裝甲,去封堵一艘游輪上的漏洞,它為什么不能長大,關鍵在于它需不需要長大。”
說著張強在那位驍騎少校古怪的眼神中,一把揭開了一個箱子的蓋子,然后從里面拿出了一把一米多長的長刀拋給了阿爾文……
阿爾文握住了猶如猛禽腿骨打造的刀柄,然后把長刀橫在自己的面前,看著微紅的刀身上流光溢彩的微光,他好奇的感受了一下,發現這把長刀居然也是活的。
下意識的朝著長刀里面輸入了一點魔力,阿爾文驚訝的發現整把長刀發出了一陣猶如鳳鳴一般的鳴叫,然后刀鋒上冒出了一道紅色的炙熱刀芒,拐著彎斬向他左手上的短劍。
阿爾文機敏的擺動短劍躲開了刀芒,看著那道紅色的刀芒,在昂貴的玉石地面是那個留下了一道焦黑的深痕,他不爽的怒視了一眼張強,說道:“我會給你寄賬單的,這東西看起來太不友好了。”
按照張強的性格,他免不了要跟阿爾文扯皮一番,結果過于興奮的他根本就不在乎,而是得意的看著阿爾文,說道:“怎么樣?其實我們手里也是有珍寶的,并不是只有你才有這種威力的魔法武器。”
張強說話的時候,阿爾文突然感到了左手上的短劍,傳來了一陣“渴望”的信息。
他也沒有猶豫,海量的魔力夾雜著少量的靈魂能量,一起涌入了這把挨了欺負的短劍當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一陣“嘶嘶”的鳴叫聲,然后阿爾文手里的短劍出現了奇怪的變化。
除了“長大”之外,阿爾文感覺到這把劍的握柄出猶如活著蛇類,不停的涌動蛻變,變粗變大的同時,一頭長著翅膀的大蛇虛影從劍鋒中冒出,對著那柄長刀吐出了一口水劍。
眼看著阿爾文任由水箭擊打在長刀上,讓長刀發出了一陣哀嚎,同時顏色都變得暗淡了一點。
張強發出痛苦的哀嚎,連滾帶爬的沖過來一把奪過了長刀。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長刀,確認它沒有問題之后,張強攔住了激動的驍騎少校,然后怒視著阿爾文,說道:“你這是干什么?
這是國寶,你干脆殺掉我得了……”
阿爾文斜著眼睛看著激動的張強,鄙視的說道:“它劈我的劍的時候,你可沒有這么激動。
這玩意兒是武器,真的那么容易損壞,還當什么國寶?”
說著阿爾文揮動著“生長”到一米多長的長劍,他笑著說道:“這家伙脾氣真暴躁,不過我喜歡它的性格。”
共工長劍仿佛為了響應阿爾文的夸獎,體型再次膨脹了兩分,然后那頭越發強壯的羽翼大蛇從劍里探出了身體,支棱著毒牙對著張強和他手里的長刀發出了滲人的嘶吼。
就在阿爾文想要試圖回收大蛇虛影的時候,張強手里的長刀像是受到了奇恥大辱一樣,突然震動著身體脫離了張強的掌控,變成了一只火紅的大鳥,懸浮在空中虎視眈眈的盯著大蛇的虛影。
眼看著兩頭暴脾氣的猛獸就要拼殺在一起,張強哀嚎著擋在兩獸中間,身上居然離奇的迸發出了一頭鬣狗一樣的猛獸虛影。
相對于張強的緊張,一個年輕的研究員手里拿著攝像機,激動的對著一個正扒在地上給尸體洗腳的老頭,叫道:“老師,真的是‘赤鷩’……
山雞之屬,胸腹洞赤,冠金,背黃,頭綠,尾中有赤,毛彩鮮明,可以御火……
真的是它,我一直以為山海經大多都是后人的幻想,沒想到這是真的。”
扒在地上的老頭回頭看了一眼對峙的兩頭猛獸,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赤鷩’‘鳴蛇’,跟我們找到的石碑上記載的一樣。
祝融部落和共工部落的武器,都是用這兩種猛獸的精魂熔煉而成的。”
說著這位老教授也不管緊張的對峙,轉頭就投入了給尸體洗腳的大業當中,似乎那些離奇的猛獸還不如給尸體洗腳重要。
老教授不在意,張強卻要瘋了,他死命的運轉著身上的虛影抵抗著兩方面的壓力,同時對著阿爾文大叫:“大哥,別鬧了,把國寶打壞了我就活不成了。”
阿爾文其實也不知道怎么控制手里的長劍虛影,他斷掉了魔力的供給,然后用意識命令“鳴蛇”回來。
本來只是想要嘗試一下,結果遠古猛獸同樣脫不掉資本定律,誰拿著能源誰才是老大,誰給飯吃誰就是話事人。
“鳴蛇”嘶吼了一聲,轉身回到長劍當中,然后討好似的震動劍柄,讓一股舒適的震顫,從他的手腕一直傳遞到了肩膀上。
阿爾文本能的覺得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放松手法,甚至連“暴虐”和“昔拉”都隨著震顫,在阿爾文的心里發出了一聲舒服的長吟。
這還不是全部,當震顫停下之后,阿爾文突然感覺到空氣里面的一些特別的能量融入了松弛的肌肉當中,然后轉化成營養開始滋潤胳膊上的所有細胞。
“這他媽的居然就是‘傳承’?”
張強像是接老婆一樣的接住了那柄明顯有點虛弱的長刀,他剛想對阿爾文抱怨幾句,就聽到了阿爾文的喃喃自語。
他瞬間就忘掉了剛才的不愉快,形容猥瑣的湊到了阿爾文的身邊,用帶有誘導性質的聲音,說道:“什么傳承?厲害嗎?”
阿爾文被問的一愣,要是他真的明白,說不定順口就說出來了。
可惜剛才的感覺,阿爾文搜腸刮肚也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描述。
他斜著眼睛看著猥瑣的張強,鄙視的說道:“老子憑什么要告訴你?”
說著阿爾文看著張強手里由自忽明忽暗,憤憤不平的長刀,他伸手摸了一下劍顎上的文字,然后好笑的說道:“‘堅’字符。
好家伙,一火一水,一堅一銳……
祝融和共工就這么杠上了!”
張強焦急的看著阿爾文,煩惱的說道:“大哥,說話說全乎,你剛才說的是什么‘傳承’?
武器當中也有傳承?”
阿爾文鄙視的看著張強,說道:“你這個王直在裝弱雞,你他媽的一個編外猛獸軍,居然敢質疑神器中的傳承?
你先告訴我,你的靈紋是虎、鶴、熊、狼中的哪一種?
狼軍鄧先的靈紋我見過,為什么你的靈紋看起來像狗多一點?”
張強知道如果不滿足阿爾文的好奇心,自己的好奇心永遠都不會得到滿足……
他無奈至極的揉著太陽穴,說道:“我身上的靈紋是狼軍的一個老祖宗給我注入的……”
阿爾文斜著眼睛看著張強,諷刺的說道:“那他媽的是‘狼’?
那玩意兒看起來跟非洲二哥怎么那么像?”
張強舉手做出投降的造型,無奈的說道:“是‘狽’,那位老祖宗是‘狽’,他不忍心我這個人才流落,所以點化了我一下……
我確實不是猛獸軍,不過我是猛獸軍跟神槍會之間的紐帶。”
說著張強看著阿爾文,說道:“這下你滿意了?趕緊跟我說說傳承是怎么回事?
憑什么你拿著它不到三天,就得到了傳承?”
阿爾文恍然大悟的看著張強,說道:“這叫什么?這就叫惺惺相惜,你這個混蛋就是一個陰險狡詐的王八蛋,也不怪被‘老狽’看重。”
說著阿爾文得意的舉著長劍,用劍脊貼著張強的胳膊,催動“鳴蛇”替他按摩了一下之后,笑著說道:“硬要說是傳承可能也不對,不過這種東西估計對于普通人來說非常的有用。
如果按照固定的頻率震蕩,就能起到滋養身體的功能,我估計以后按摩器要賣斷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