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鷲宮的大殿之中,唯有李秋水和夏云墨兩人。
其余的侍女,都因為李秋水的訓斥,退了出去。若非如此,那夏云墨還有多花一番手腳,清理其余的雜魚。
李秋水雙手被控制,內力更是被一股玄妙的力量封鎖,十不存一。
當即,李秋水一要牙,修長的雙腿如同鞭子般抽出,猛然朝著夏云墨面門襲來。夏云墨卻是嘿嘿一笑,手掌中的勁氣加速催動,同時大自在領域也施展出來。
李秋水身體的力量進一步被封鎖,而四周更是傳來一股無形的壓力,她那長腿還未攻擊到夏云墨,便陡然落了下來。
“怎么樣?小美人,投降吧!本大爺出手,你還能逃得掉不成?”夏云墨笑道,帶著幾許得意。
為了對付李秋水,他可是經過一番策劃,并非憑借簡單粗暴的武力壓服。用書上說的話,叫做“謀而后動”。
這李秋水的實力比他強,戰斗經驗十足,想要對付這樣一個對手,可不太容易。
所幸,李秋水心神缺陷太大,而且過于狂妄,視天下高手為無物,除卻同門外,其余人都不放在眼里。
而夏云墨的想法卻也并不復雜,以一個莫須有的身份接近李秋水,再通過各種暗示,讓李秋水對他的“畫絕”產生興趣,在展開畫卷,李秋水心神被畫卷吸引時再將其擒拿下來。
夏云墨了解李秋水的性情,也知道李秋水這些日子百般無聊,自然會接見他。
至于“人絕”、“詩絕”,這兩個無非就是讓李秋水放松心情,在沒有任何防備狀態看到那一幅畫。
而他將內功收斂,在李秋水看來也不過是個普通的武林高手,對他沒有多少防備。
而當李秋水在沒有什么防備的情況下,就見到第三幅畫,那么她便敗局已定。
至于原因,一方面是因為那一幅畫惟妙惟肖。
李秋水鐘情于無崖子,而無崖子喜歡的卻是她的妹妹,并認為李秋水修煉幽冥鬼爪,乃是陰險惡毒之輩。
夏云墨見過無崖子老年狀態,又推演出了他年輕時候的樣貌,再將其描繪出來,宛若真人。
當若是僅僅如此,也最多讓李秋水有著剎那間的式神,并不會徹底淪陷進去。
而之所以如此,另一方面便是因為《大自在天書》第四式“波旬業力”。波旬業力算是精神秘法,還有信仰力的加持,驟然間就讓這幅畫生動萬分,使得李秋水沉淪幻境,無法自拔。
至于封鎖李秋水經脈的力量,自然是夏云墨如今的“仙力”。
“仙力”比起法力和內力更加玄妙高深,自然能夠將其壓制。
李秋水看著眼前這人,沉聲說道:“你到底是何人?”
夏云墨確定將李秋水周身力量都封鎖了后,就坐在一旁,把玩著李秋水的青絲,笑道:“本大爺就是英俊瀟灑,天下無敵的夏云墨。”
李秋水閃爍一絲精光,冷笑道:“原來是你,你是想要這靈鷲宮?”
她聽過夏云墨的名頭,據說這人輕易擊敗了她那師侄丁春秋,救了少林寺。不過卻也并未放在心上,畢竟丁春秋在她看來亦是不值一提。
卻不曾想到,這家伙竟然有本事能夠威脅到自己。
李秋水的心思電轉,她聽說過夏云墨前往縹緲峰,破了玲瓏棋局,或許這家伙得到了《北冥神功》,據說北冥神功中就有返老返童的功效。
夏云墨笑容燦爛,伸手拍了拍李秋水雪白的臉蛋,略顯輕佻的說道:“現在你是俘虜,那里來的這么多問題。另外,語氣不要太冰冷,眼神也不要露出殺意。要是惹得我生氣,最后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
李秋水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眼前這個家伙看起來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但卻卻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她卻怎么也做不到面對仇人露出微笑,最多只能木著個臉,面目表情。
夏云墨也并未計較那么多,手掌手掌攤開,手上多出了個酒壺。
酒壺塞子一打開,整個大堂頓時香氣四溢,一股馥郁的酒香飄散出來。
李秋水不自覺的朝著酒葫蘆看去,眼中難得的出現了一絲好奇和渴求。李秋水在這方面頗有研究,自然聞得出這乃是一等一的好酒。
而這靈鷲宮,便只有清淡如水的酒,這讓李秋水有些饞了。
夏云墨拿起葫蘆,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口,閉著眼睛,露出享受的神色。又看了看偷偷望過來的李秋水,把酒葫蘆扔了過去。
“只能喝一口,不準喝多了,這玩意我也沒剩多少了。”
李秋水接過酒壺,朝著酒壺中看去,那酒卻是紅色的,如同一團流動的火焰。
她倒是不虞夏云墨有詐,畢竟現在已經被夏云墨擒下,任打任殺。當即,她喝了一口,只覺得這酒香醇厚,綿長回甘,更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烈得很。
與此同時,一股灼熱的力量在她腹內爆開,沖撞著四肢百骸。這酒水中的蘊含的能量,簡直難以想象。
只可惜,這一股力量很快也被體內那一股玄妙力量鎮壓下去,讓她來不及吸收。
“好酒,果然是好酒。”李秋水稱贊道,正要繼續飲下。
夏云墨卻一把將酒葫蘆搶過來,喝了兩口,然后這酒葫蘆又放進了“古書”自帶的空間之中。
“當然是好酒,只可惜太少了。”
這酒,真是血菩提酒,在《風云》世界中,用麒麟滴血所誕生出的血菩提釀出來的。
這酒中也蘊含了極為龐大的能量,只可惜,剩的不多,否則倒是可以幫助自己成長。
夏云墨又道:“我對靈鷲宮沒有興趣,不過接下來這一段時間我會待在靈鷲宮中,并不會在靈鷲宮中待很久,在我待在靈鷲宮這段時間中,我無論要做什么,你們全力配合我就是了。”
李秋水沉默了半響,最后微微頷首。
夏云墨打了個哈欠,又道:“走吧,去靈鷲宮的藏書閣和后殿石窟,另外,這一路上,再給我講一講你們師父逍遙子的事情。”
“你是為了師父而來?”
“當然,不過別擔心,本大爺可不是去害你們的師父,只是去求證一些事。”
或許是看夏云墨并不嚴厲,李秋水故態復萌的冷笑道:“師父也是超邁凡俗一流人物,豈會怕你這家伙。”
夏云墨毫不客氣的給了李秋水屁股一巴掌,說道:“能不能揍得過逍遙子另說,但收拾你這家伙一頓還是可以了。”
李秋水氣氣的火冒三丈,險些朝著夏云墨撲過來,最后還是閉著了眼睛,忍了過去。
他們走出了大堂,其余的侍女看見這一幕,忙的低下頭。雖然感到奇怪,但也不敢多說。
侍女雖然不說,但有人卻已經開口。
“哼,師妹不是喜歡師兄嗎?不是要為師兄守身如玉嗎?怎么被男人打了屁股,也無動于衷,我看也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
一個莫約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不知道從那里出現,在小女孩身后,還有一個身影綽約紫衣女子。
小女孩的嘴很毒,一張白嫩的小臉蛋上還帶著不屑的笑容。
這兩人自然就是阿紫和巫行云,這些天來巫行云身體開始成長,而且表現得很聽話,因此夏云墨解開了她一部分穴道。
“喲,這莫非是師妹,怎么變成小女孩了?我就說這位三絕先生是怎么了解靈鷲宮,原來是師姐指點的。呵呵呵,當年不知誰說一生只喜歡我妹妹,男兒不過是渾濁物,如今卻找起了姘頭。”
李秋水見到巫行云的出現倒也不吃驚,而是立刻反唇相譏,若論毒舌,這兩師姐妹卻是一點都不差。
“賤人,你修煉了幽冥鬼爪,人不人,鬼不鬼,一身鬼氣,師兄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喜歡你。”
“哼,你那所謂的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功又如何?受傷了還會變成小女孩,難道你還以為我姐姐喜歡小女孩,可笑可笑,我妹妹只會更加厭惡你。”
這兩人火氣倒是不小,一照面就吵了起來,若非現在都受制于夏云墨,武功十不存一,怕不是立刻就要打起來。
夏云墨笑嘻嘻,也不勸解,又跑回大堂,不知從那里找來一根凳子,還有一盤葵瓜子。
“小阿紫,快過來,快過來。”他又揮了揮手,讓阿紫過來,指了指葵瓜子,說道:“我們一邊吃一邊看戲,你說她們說罵的贏?”
阿紫苦笑不得的看著夏云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話了。
而李秋水和巫行云瞥了夏云墨一眼,都閉上了嘴,吵架歸吵架,可不能當著面給別人當笑話看。
見到兩人不吵了,夏云墨失望的嘆了一生氣,想了想,又說道:“我并不想管你們師姐妹的事情,不過既然你們現在都在我手上,你們便都去找關于逍遙子留下的訊息,誰若能夠提前給我提供逍遙子的蹤跡,那我就先讓誰恢復自由。”
關于這一點建議還是很有誘惑力的,最終阿紫和李秋水三人去了靈鷲宮藏經閣,而夏云墨則是和巫行云去了后殿石窟。
后殿石窟便是曾經逍遙子傳下武學的地方,其地方極為隱秘,也就李秋水、巫行云等寥寥數人知曉。
兩人來到后山之中,又扭動機關,將一座假山移開,隨即出現了一條地道。
地道彎彎曲曲,一路上還有不少的機關陷阱。就算是宗師高手,饒然闖入,也很難再活著出來。
很快,走過地道,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洞窟,
巫行云沒好氣的說道:“那師父留下的武學就在里面,上面的圖文都是師父親手雕刻,不過并沒有關于他蹤跡的信息,你要是想從其中得到師父的信息,那是不可能的。”
夏云墨道:“我自有打算。”說罷,便走入洞窟之中。
四壁巖石打磨光滑,石壁上刻滿了無數徑長尺許的圓圈,每個圈中都刻了各種各樣的圖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獸形,有的是殘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記號和線條。
圓圈旁注著“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數字,圓圈之數若不逾千,至少也有八九百個。
夏云墨仔細打量,便發現其中一部分的圖中所繪的乃是天山折梅手,夏云墨曾經見巫行云施展過。
至于其他的,也是逍遙派的絕學。
這些圖繪咋一看并無深意,但若仔細瞧去,卻是充滿了玄奧的意味,若是意志不堅,亦或者武功較低,見此便要走火入魔。
逍遙派的武功都是天下間頂尖存在,便是如今的夏云墨,也有不少收獲。
將這些圖繪一一看罷,隨即夏云墨閉上眼眸,以手觸碰圖繪。
《大自在天書》第四式“波旬業力”運轉。
波旬業力沿著夏云墨的手臂,接觸到圖繪上。頓時夏云墨心中生出無窮的感悟。
隨即,夏云墨一揮手,空中立刻出現了十二道竹簽,竹簽在空中飛舞,旋轉起來。
同時,十二道波旬業力也附在竹簽上,使得竹簽散發出一層溫潤而又玄妙的光芒。
波旬業力其中蘊含了業果糾纏的信仰力,再加上夏云墨曾經學過一下占卜術、以及鄒衍的五德始終說,使得他的波旬業力有了推演的能力。
如今,他的境界在一次提升,與天地契合,冥冥中的契機在運轉著,使得他的推演術進一步加強。
他便是想要以此來找到逍遙子所在。
而這一種推演乃是以天地法則推演問答,以夏云墨如今的境界,便還需要一些訊息作為基礎,提高推演的準確率。
而竹簽,則是溝通天地的媒介。
天機不可泄露,即使是泄露也不會名言,會以某種晦澀的言語,通過竹簽傳遞過來。
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音響起,其中三根竹簽出現了不同的碎紋。
夏云墨將竹簽收了回來,皺起了眉頭。
“大理!”
大理這個范圍實在是太大了,所得到的訊息還不夠啊。
希望藏經閣中,有關于逍遙子的訊息,讓他可以繼續推演,縮小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