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混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辟,陽清為天,陰濁為地。”
夏云墨忽然間就想到了這句話,在神話的世界里,世界未曾開辟前,天地一片混沌,宛如一顆大雞蛋。
混沌,則是一切的來源。
而夏云墨此刻,就是重歸于混沌,追根溯源,從一顆大樹變成種子,又從種子變成大樹。
不過這也不是簡單的變化,就如同鳳凰涅槃一般,是一次新的蛻變,越變越強,越變越華美。
這一次重生,便是根基上的改變。
他的這一次重生,同樣也會打破以前所有的矛盾。
他修行太雜了,其中的《周流六虛功》法馭萬物,駕馭蒼生。戰神圖錄》吸取天地力量,與天地達到一個平衡。
《道源經》,這是夏云墨修煉法力的功法,其內容博大浩瀚,同樣不遜其他。
信仰力龐大而縹緲,乃是更為神秘特殊的一種力量。
這些功法太雜了,雖然都是直達天人的無上寶典,可惜其相互制約,矛盾重重,彼此干擾。
它們之間的力量越是強大,矛盾就越是突出,無形之中也會產生內耗。
夏云墨十層修為,便也只能夠發揮出九層來,剩余一層要用來調和其他功法。而等到最后,這份危險也就越來越突出。
而現在,過去的力量同身軀一同化作混沌,新的力量和身軀,正在生成出來。
新的身軀和力量驟然還很幼小,但卻是不破不立。
同時,他也要在此界中,突破到天人境。
漸漸地,夏云墨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他只是不斷的運轉《易筋經》,將體內的力量進一步歸納為一。
夏云墨的意識終于沉睡過去,所散發著的那一股無形威壓也逐漸消失。
不多時,一個怪魚游了過來,搖頭晃腦的看了看眼前這顆怪蛋,然后又狠狠的咬了一口,蛋沒有吃下去,牙齒倒是崩掉了好幾個。
怪魚大怒,一尾巴把蛋甩的老遠。一陣海浪翻涌,這顆蛋又不知飄到哪兒去了。
這是一片茂密的叢林,森林中動物橫行。
“呼”一個腦袋從叢林中伸了出來,左右望了望,小聲說道:“師叔祖,李秋水不在這里,應該走遠了。”
這個腦袋的主人站了起來,神情有些狼狽,眸子卻是靈動極了,身穿一襲紫衣,身材凹凸有致。
而一個身穿白衣,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也從一顆大樹的樹冠上跳了下來。那一顆大樹奇高,足有三四丈,可小女孩卻是輕輕巧巧,落地無聲,顯示出極為高明的輕功。
那小女孩面無表情的說道:“阿紫,辛苦你了,等我恢復了功力,就去找那賤人算賬,讓她死無葬生之地,再把她的天涯海閣賜給你。”
那女子小聲吐槽道:“我們別被宰了就行了,你老人家還是省省吧。”
小女孩大大的眸子一瞪,竟然生出一股殺意,叫人不寒而栗:“你說什么?”
女子忙的跪了下來,誠惶誠恐道:“阿紫知錯了,請童姥饒恕。”
小女孩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說。
那女子不消說,除了阿紫還能有誰。至于白衣白裙的小女孩,正是返老返童的天山童姥巫行云。
原來,在當日夏云墨離開星宿派后,阿紫得了這星宿派的傳承,但自知一個人守不住這么多寶物,需要一個靠山。
思前想后,便帶著寶物和秘籍投靠了天山童姥巫行云。
在如今的世界中,最粗的大腿莫過于就是巫行云和李秋水。而阿紫也知道一些內幕,那巫行云論實力,要比李秋水強上一些,武功更加深不可測。
同時,巫行云手下還有天山派、七十二洞主,這些江湖勢力。而李秋水居于天涯海閣,卻是整日玩樂,不管紅塵俗世。
于是,阿紫就投靠了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也果然如她所愿,給予了她足夠的權利,還為她講解了武學秘術,指不定將來就是下一任天山童姥。
可惜,好景不長。
不久前,李秋水在天狗食日之夜,挑戰巫行云。而在天狗食日時,巫行云功力大為衰退,因此被重傷,勉強逃脫性命,再加上功法緣故,返老返童,變成了一個小蘿莉。
至于阿紫,她曾經和李秋水有過一面之緣,還拍過馬屁,知道李秋水容不下她,因此見情況不對,早早的跑了路。
兩人遇到了一起,又被李秋水追殺,這一路上頗為狼狽。
“咦,這里又河水?師叔祖稍等,我去取些水來,再捉魚兒燒烤。”看著前方的一條彎彎曲曲的河流,阿紫走上前去。
河面波光粼粼,清澈見底。阿紫也有些口渴,鞠了一捧水飲下,只覺一陣涼爽,口渴也得到緩解。
巫行云也上前來,說道:“就不用生火了,指不定會被那賊婦瞧見,還是早些離開這里為好。”
“師叔祖,我們歇一會吧,就歇一炷香。”
阿紫戀戀不舍的瞧了瞧河水,她原本還打算在這里清洗一番身子的,畢竟這些時間忙著趕路,一身風塵。
“好吧,現在這里歇一會吧,我也累了。”巫行云看出了阿紫的心思,就目前而言,阿紫算是她最后一個屬下,若是離心離德,就實在有些不好。而她自己,也有些疲倦。
她展開氣機,確定了方圓百丈之類沒有人煙,方才做下決定。
“多謝師叔祖。”
阿紫多時笑顏如花,開心不已。
不過到底還是不敢再此處沐浴,便處去鞋襪,將一雙玉足置于清澈的河水之中,蕩來蕩去,嘴里還哼著曲調,只感覺快活了不少。
那童姥見此,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同樣除去鞋襪,讓小腳丫子浸在水中,思考著怎么對付李滄海那家伙。
“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
“田邊的稀泥里,到處是泥鰍。”
“大姐姐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
忽的,一陣歌聲傳來,輕快明朗,活波可愛。其聲音更是稚嫩,宛若幼童一般。
可是,巫行云一下就皺起了眉頭,在她的氣機干音之中方圓百丈都沒有人。
聲音是從河流的另一側傳來。
很快,她們就看到了一個小男孩從上游飄了下來,嘴里還唱著歡快的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