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里,夏云墨以周流水勁、周流風勁,讓巨鯨幫幫眾死傷無數,東溟號賬簿的主意自然也打不成了。
又在東溟號上待了一些時間,夏云墨也就離開了,朝西北方向而行。
同時,他還拿走了東溟號的賬簿。并且讓東溟夫人在外宣布,東溟號的賬簿是在他的手中。
周流水勁依舊沒有大成,因此夏云墨乘著一葉扁舟,泛舟江上,繼續感悟天地至理。
至于周流火勁,夏云墨也有了些頭緒。
周流火勁已被夏云墨修改的面目全非,他以原來的火部神通為基礎,加上了長生訣做主干,再以其他武學做枝干,一旦練成,威力將遠勝從前。
只可惜,水火之道博大精深。無論是周流水勁,亦或者周流火勁,夏云墨如今都還沒有太大的進展。
這一日,夏云墨已進入歷陽一代。
已杜伏威為首的軍隊,已經攻破了沿江的數座城市和山莊。
杜伏威手底下的江淮軍名為義軍,但其所作所為,卻是與土匪強盜無異,軍紀敗壞,惡名昭彰。
在夏云墨看來,這杜伏威雖有稱雄天下的壯志豪心,只可惜眼界太窄,更是無力整頓軍紀,最終也不過是為王前驅罷了。
他若是在江湖中,倒是可以混個風生水起,稱雄一方。可惜爭奪天下,卻差了不止一籌。
江淮軍攻占此地之后,方圓百里的百姓都遭了秧,隨處可見倉皇逃竄的難民。
不時的還有江淮軍在追殺難民,搶掠女人財務,肆意殺戮。
夏云墨泛舟與江上,原本古井無波的心頭,竟然泛起一陣陣漣漪。只覺得心如火燒,恨不得將這些江淮軍殺個一干二凈,再扭轉乾坤,換天地一個清明。
這倒是讓他有些奇怪,他并不想成為圣人明君一流,除了在《尋秦記》中有過爭奪天下的心思外,尋常時候很少如此。
忽然將,夏云墨舒展眉頭,有了一絲明悟。
修周流水勁者,水行無常,故而性格多疑善變。
修周流風勁者,風輕云淡,凡事不拘泥于行跡。
修周流電勁者,雷嗔電怒,性狂正義而避奸邪。
經過夏云墨的一番改變,周流八勁中增加了長生訣的精髓,亦有著改變人心的力量。
順性而為,事半功倍。逆性而為,事倍功半。
當然,若是等到其勁大成,夏云墨便能將其操縱,不受影響。
而夏云墨的電火二勁,則讓他性格暴烈剛正,見不得此中不平事。
周流電勁他已大成,隨意操控,不受影響。而周流火勁則是在潛移默化的改變夏云墨的思想。
想及此處,夏云墨哈哈大笑,縱身而起,掌落電鳴,一團團電光炸開,在江邊作惡的江淮軍里紛紛被擊殺。
這一日里,夏云墨放開手來,凡遇到不平事,就以強大的武力碾壓過去,懲惡行善。
另外,周流電勁讓他的雙眸如電,奸邪之輩莫感直視。再加上夏云墨也稍微修行過一些“龜鏡”神通,映照人心,倒不怕分辨不出好壞之人。
待夏云墨又斬殺了幾個江淮軍,向前行了數十步,忽然聽見前方有打斗的聲音,還有一陣陣慘叫聲發出。
夏云墨略一思忖,便也去湊湊熱鬧,足尖一點,整個身子飛掠而起。
穿過了一個廢棄的村子,又越過了一片密林后,前方豁然開朗,但見前方的一處空地之上,有兩對人馬正在互相對峙,殺氣騰騰。
說是兩對人馬,其中一方約有上百人,而另一方只有一個人罷了。
很巧的是,這一群人中,除了那些嘍啰外,夏云墨幾乎都認識。
就算是不認識,大概也能夠才出來。
人多的那一群里,那些嘍啰的穿著打扮,正和夏云墨這些天滅殺的江淮軍一模一樣,只是這些人衣著更加精細一些,個個呼吸綿長,顯然乃是精兵。
而為首之人,頭戴高冠,年約五十,更是帶著一股梟雄之姿,目光轉動間,帶著難以言說的威嚴,若是夏云墨沒有猜錯,此人正是江淮軍二號人物杜伏威。
在他身邊的,則是兩個小子,其中一人,雙目長而精靈,相貌不俗,有出塵之氣。
至于另一人,則是方面大耳,肩款膊厚,頗為粗壯。眼神靈動,不遜于前者。
這兩人正是徐子陵、寇仲。
除此外,在地下還躺了十來具尸體,顯然是被對面那人所殺。
對面只有一人,但只是這一人,卻讓杜伏威這一代黑道霸主都為之震懾,不敢輕舉妄動。
在杜伏威對面的這人是一個老頭,一個穿著錦衣的老頭。
夏云墨見著其余人倒是沒有多大意外,但看到這人,卻是眉頭一皺。
小老頭,吳明。
原本夏云墨不需多么吃驚,可現在吳明是在是與他記憶中的實在不一樣。
原來的吳明,精氣神內斂,看著一團和氣,除卻衣裳考究外,和普通的老者沒多大區別。
可現在的吳明,挺著背脊,略顯矮小的身子,竟給人一種開天辟地的強悍感。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莫大的威嚴,眸子開闔間,更是攝人心神。
這老小子,到底發生了什么?
“杜伏威,我念你薄有名聲,若你肯將那兩個小子交出來,再歸順與我,今日便放你性命。否則……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們的忌日。”
吳明緩緩開口道,語氣中也帶著一股霸道之感。
寇仲眼珠子直轉,說道:“老爹,這老人家比你厲害多了,你還是把我們乖乖的送給他吧。”
徐子陵也點頭道:“是啊,你老人家要是死了,你兩個乖兒子又被人擄走了,可就沒有替你收尸。”
這兩小子一向嘴欠,饒是杜伏威這黑道巨梟,聽得此言,也是氣個半死,沒好氣的拍了拍兩個小子的腦袋。
又轉過頭來,冷喝道:“吳明,你這半截身子都埋土里的人,竟然還出來爭奪天下,也不怕你的身子骨熬不住,早早的駕鶴西去。”
吳明搖頭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語一畢,身子如同一只大梟,朝著吳明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