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說,大運河上的人影自然就是夏云墨。
夏云墨風、雷兩勁修成之后,便開始修煉周流水勁。
只是水部的修煉之法,算不得太過高明,無法真正的駕馭那無形之水。
夏云墨曾一度思考周流水勁的修為方法,到了昨天,觀看了長生訣后,靈感爆發,有所感悟。
隨后,又在水面之上,不斷的推演,最后推演出了更適合自己的水法。
只是想要修行這周流水勁并不輕松,正所謂水行無常,若想要真正了解到水,那就得化生為水。
于是,夏云墨就把自己給沉到了運河的底。
若說起來,周流八勁中,夏云墨對“水”的了解是最深的。
曾經,周方告訴他,江水連綿,永無斷絕,便是這世間最高明的劍法。
所謂抽刀斷水水更流,河水改道容易,但要河水斷絕卻很難。
夏云墨以此為契機,草創了“完美一劍”。他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使劍了,也沒有真正的用那一招“完美一劍”了。
但若再讓他使出完美一劍,必然已經升華到了另一個層次。
他曾與周方、小公主泛舟江上。整整三月有余。那些天中,他寄情與山河日月中,師法自然。
也是在那三個月中,為他現在修煉“周流六虛功”打下基礎。
曾經師法自然,而如今則是要法馭萬物。
尋常高手,即使是學得會閉氣術,但時間也不會太長。
而夏云墨修行過伽星法王的古瑜伽術,能夠入水七日不死。再加上他如今深厚的內功,時間又要延長不少。
除此之外,長生訣也有延長氣息的作用。
這些多種因素相互結合,就算是夏云墨自己,也很難預料到底能夠閉多久的氣。
他現在完全沉浸在大運河中,隨著水流飄動,他的身體時而如同一塊巨石,直沉水底,
又有的時候,又變得很輕,露出水面透透氣。甚至身體血竅勁氣奔發,讓他快速的在水中流走。
其余人見著夏云墨也不以為奇,這個亂世,尸體并不少見。
當然,也有比較尷尬的時候,有好心人想讓浮尸入土為安,特地用漁網將夏云墨打撈起來。
當夏云墨與那人雙眼對視時,氣氛瞬間微妙起來,那人也嚇得瞬間跳了起來,跑個沒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到了什么地方。
位于水下的夏云墨忽然睜開眼睛,身子陡然從水中升了起來。
不過片刻時間,就已經出了水面。
體內氣血運轉,猶如烈日,短短片刻時間,渾身水濕的衣物就烘干了。
夏云墨極目望去,卻是在一片大海之上,海天相接處,有一輪金日,正緩緩落下。
夏云墨忽有所感,雙手輕輕一拍。
嘩啦啦!
平清的大海,忽然泛起波浪,波浪翻涌間,海水凝聚,竟然成了一個高達二十來丈的鎧甲巨人,巨人咆哮間,拳頭揮動,似乎能夠撼動蒼天。
此番景象,若是讓旁人看了,定然驚為鬼神。
又是嘩啦啦的聲音響起,巨人陡然分散開來,落到海面上,竟然又化作一個個與夏云墨差不多大小的人物。面容也相差無幾,不過看起來還很模糊,不夠清楚。
這些水人在水面上舞動,每一個人都是在演化一門武功絕學,這些都是夏云墨所學的武功。
忽然間,夏云墨臉色煞白,眉頭一皺。水影頓時維持不住形態,又變成了普通的海水。
“果然還差一些。”
他經過這些時日的感悟,周流水勁也已略有小成。只是這周流水勁中他自己注入了自己太多的理解,想要徹底完善起來,卻是還有些麻煩。
另外,周流水勁雖然可以駕馭天下之水,其作用遠比原來的水部神通厲害,只可惜所需要消耗的內力卻過于龐大。
忽的,一陣海風吹過。
夏云墨抽了抽鼻子,這海水里帶著一股腥味,這讓他總是覺得自己身子有些難受。
周流水勁能夠憑空生水,清洗一番倒是沒有什么,只是這衣服,在海水里泡的太久,散發出一股獨特的腥味,讓人難以忍受。
夏云墨忽的凝神定睛,他看到了天際外的一艘巨舶,這一艘巨舶無論是外形,還是旗幟,都充滿了異域造型。
此時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夏云墨的足尖一點,整個人如同箭矢一般,飛射了出去,片刻功夫后,他就靠近了這一艘巨舶。
隨后,他就潛入了船上。這船上倒是有許多人,其中從呼吸間便能聽出是武功不弱。
夏云墨避過這一些人,進入一個華麗的船艙中,找了件干凈的衣服穿上。
至于身子,已經用周流水勁稍微清洗了一番。
做好一切后,夏云墨再次出現在夾板上。
因為是大海航行,再加上這一艘巨舶的名頭極大,幾乎沒有海盜敢來打主意,因此夾板上只有四個武士在看管。
夏云墨也不加掩飾,大搖大擺的從船艙中走出來,面帶笑容,淡定從容,就好似自己才是這一艘巨舶的主人一般。
那四個武士一楞,接著就抽出腰間佩刀,其一人大吼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東溟號上?”
夏云墨恍然,東溟號,還真是巧合。想不到自己竟然飄出了海,還來到了東溟號上。
隨即,他搖頭一笑道:“你們既然是東溟號上的人,那就必須要知道我是誰?否則就太不稱職了。”
武士皺眉道:“廢話少說,快說你是誰,否則就別怪我們刀下無情。”
夏云墨背負雙手,淡淡道:“我是誰?我便是東溟號的主人,你們這些下人,竟然連主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說的理所當然,若是不知情的人,怕還要真的以為他是這艘船的主人。
其中一個武士大喝一聲:“找死!”
頓時間,四個武士朝著夏云墨沖了過來,手中的道刀光閃爍。
雖不知夏云墨是誰,卻覺得要先把此人拿下了再說。
夏云墨屈指一彈,“啵”的一聲,一道周流水勁飛出,而后一分為四,打在四個武士的手中。
四個武士吃疼,手中的刀叮叮當當的掉在地上。
夏云墨身子一掠,站到了桅桿之上,朗聲道:“從今而后,我就是這這艘船的主人。”
聲音清越,傳遍整個整艘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