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玉樓東。
夏云墨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方,面容帶著威嚴,目光如電。
明明只是坐著,卻仿佛是在俯瞰著眾人,一股難以言說的氣質圍繞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既威嚴又霸道。
他環顧眾人,沉聲道:“爾等即是武林中人,見了我這武林盟主,為何不行禮?”
他的語氣低沉,好似含有無窮的力量。
這一刻,他仿佛是真正的武林盟主,有著無上的武力和權力,能主宰任何人的生與死。
眾人這一刻被他的風采所懾,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砰”的一聲,卻是夏云墨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碗筷都被震了起來。
他臉色一沉,冷聲道:“諸位為何不說話?是瞧不起我這剛上任的武林盟主嗎?”
眾人也才回過神,江別鶴抱拳道:“不知這位兄臺名諱,這武林盟主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夏云墨道:“哦,這其中難道還有講究嗎?”
江別鶴笑道:“作為武林盟主,首先便是要有大德,要讓眾人信服才對,若別人都不認可,那也不過是自娛自樂,小孩子過家家。”
夏云墨頷首道:“說的也是。”他又將目光看向軒轅三光道:“你可認為我是武林盟主。”
軒轅三光道:“這天下除了公子,還有誰能當武林盟主。”
夏云墨笑道:“看來你是信服我。”接著,他又看向其他人道:“你們可信服我?”
當即就有人冷笑道:“毛頭小子,也喊妄稱武林盟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話的是玉面神判張龍,這玉面神判手持雙判官筆,雙筆搗出如龍,是打穴名家。
話音才剛落下,一道人影卻是一晃,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玉面神判一悚,他卻是個老江湖,不但不退,反而目光一凝,兩只判官筆已經從兩個不同方位刺出。
這是兩處人體大穴,這人若是不退,那不死也要重傷。
然后,“砰”的一聲,玉面神判就飛了起來,整個人都已經飛了起來,一邊飛一邊吐血。
他重重的砸在墻壁上,然后癱倒在地上,勉強支起身子,臉上已露出一片死灰色。
夏云墨道:“現在你可信服與我?”
玉面神判雙眸瞪大,怎敢再說話,怎敢再反抗,其余人也是心中一沉。
夏云墨笑又環顧眾人道:“看來他信服我了,那不知諸位信服與我嗎?”
眾人也沒有說話,卻又齊齊的將目光望向江別鶴,江別鶴的名聲最大,武功最高,其余人對他自然是馬首是瞻。
江別鶴干笑兩聲,心中卻暗罵不已。干笑道:“讓別人信服,是以理服人,是以徳服人,而不是以武力鎮壓,這樣別人只會面服心不服。”
夏云墨如同白癡一樣的看著江別鶴,說道:“江湖上,拳頭就是道理,我的拳頭大,用拳頭揍你們,便是以理服人。”
“至于你們心里服不服,我就懶得理會了。”
江別鶴只覺得這人蠻不講理,水潑不進。
他正要再想辦法應付夏云墨時,夏云墨卻又道:“算了,我知道你們現在都不服,不過我把你們揍一頓后,你們就要服了。”
語罷,夏云墨首先一只手朝著江別鶴抓了過去。
江別鶴看著這一只手,只覺得這一只手充塞了整個天地,眼前除了這一只手,什么都看不清楚。
接著,他就把夏云墨拽住衣領,手臂一掄,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緊接著又在地上掄砸了兩三次,方才停手。
此時,江別鶴覺得自己身上仿佛是被一把重錘狠狠的垂在身上,骨骼咔嚓作響,也不知道摔斷了多少根。
也虧得他武功不錯,若是換了尋常人,此時就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繞是如此,江別鶴也就覺全身上下都如同散了架一樣,巨疼無比,癱倒在地,連話都很難說出來。
接著,夏云墨抬起頭,對這些武林大豪微微一笑,輕輕說道:“該你們了。”
玉樓東是城里最大的一間酒樓,往日里不管是一樓還是二樓,都會坐著許多客人。
下午的時候來了兩個客人,這兩個客人都是相貌非凡。
其中一個是瞎眼斷指的壯漢,另一個也是翩翩公子,他們包下了二樓,點了玉樓東最為出名的蜜汁火腿和女兒紅。
后來,二樓上又來了三波人。
第一波人是四個紈绔,第二波是城里有名的江湖大豪。第三波只有一個人,但這一個人卻比前面所有人都還要重要,都還要讓掌柜的尊敬。
因為這人是江南大俠江別鶴,頂天立地的大俠,無論誰見到他都要稱贊一聲。
江大俠告訴店小二和掌柜的,他們在上面商量事情,無論聽到了什么聲音,都不要上來。
現在,店小二和掌柜的面面相覷。緊張的看著通往二樓的樓梯,臉上的汗都急出來了,偏偏又不敢上去。
從剛剛開始,上面就發出噼里啪啦的打斗聲,還有慘叫聲,仔細一聽,發出慘叫的正是城里那些有頭有臉大人物的。
聲音很慘,很凄厲,偶爾還有一兩句罵娘的聲音,不過很快就又被慘叫聲給覆蓋住。
掌柜的使眼色,小聲的讓店小二上去看一看,可店小二哪兒敢上去,忙的擺手。
俗話說刀劍無眼,他又不會武功,一不小心被人剁掉了腦袋,那可就慘了。
還好,這慘叫聲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總算是停了下來,掌柜的這才松了口氣。
樓上,夏云墨依舊坐在凳子上,依舊淡淡的俯瞰著中人,似乎和先前一點變化也沒有。
軒轅三光也沒有變化,老老實實的站在夏云墨身后,目不斜視。
可他仿佛是在憋著笑,嘴唇緊抿,生怕一張開口,就大笑起來。
至于那四個紈绔,還有城里有名的武林大豪,這時候卻變了模樣。
他們跪在地上,一個個鼻青臉腫的,他們很是憤懣,好似受了巨大的委屈,但表面卻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尊敬崇拜的表情。
夏云墨倒了一杯酒,緩緩飲了下去,說道:“你們現在可信服我?”
“信服,我等信服。”下方眾人忙的說道。
夏云墨又道:“以后若是見到我,應該怎么喊?”
跪著的眾人立刻伏在地上,喊道:“烏云潑墨,澤被天下。神功蓋世,武林至尊。”
夏云墨摸了摸下巴,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