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夏云墨將手掌放在紫衣侯背后,一層氤氳煙霧彌漫在兩人身旁,兩人的額頭都出現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
半響后,夏云墨方才將手拿下來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他笑道:“侯爺現在的身體只需靜養三月,便可以恢復了。”
紫衣侯也笑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紫衣侯很開心,他本已能夠淡然的面對死亡,但當真正面對時,卻會發現,他還有許多牽掛的東西。
這些牽掛,手中三尺長劍如何的鋒利,也無法斬斷。
夏云墨笑道:“這等話休要再提,當初在大海上,若非侯爺,我恐怕也很難重返中原。”
夏云墨在登上五色帆船當天,便遭遇海上風暴,若他真是一葉扁舟,那定然是狼狽至極,或許還有性命之危。
紫衣侯又道:“你要與那白衣人決斗?”
夏云墨頷首道:“是!”
在白衣人即將離開時,夏云墨以傳音入密的手段告知了白衣人。
白衣人也注意到了夏云墨,他看到了從帷幕后走出的夏云墨,鋒芒畢露的夏云墨。
因此,他在最后,才會有那樣深深的一望。
紫衣侯道:“多久時間?”
夏云墨道:“三日之后。”
紫衣侯沉默了,只說了句:“小心!”
夏云墨道:“好。”
紫衣侯與白衣人一場決戰,定然已經有了許多感悟,他可以憑借這個契機,將劍道修為再上一層樓。
同時,這一戰中,他定然也知道很多關于白衣人的秘密,若是說出來,定然可以讓增加夏云墨的勝算。
但他不能說,白衣人身為武人,勝敗輸贏,光明磊落。
而他說出去了,不但自己是小人,夏云墨也會是小人。
學劍之人,正心誠意。
夏云墨也看出了紫衣侯的想法,當即一笑,站起身子說道:“你且好好養傷,三日后,若是有興趣,可以來瞧一瞧。”
說罷,夏云墨就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紫衣侯無奈搖頭笑了笑,開始閉目養神。
夏云墨一走了出去,一眾侍女就圍了上來,小公主同樣是如此,小小的臉蛋上,盡是關懷之色。
夏云墨笑道:“侯爺已經沒事了,只需靜修三月,便可恢復如初。”
聽罷此言,眾侍女盡皆露出笑顏,又不禁有滾燙的眼淚珠子落下。
名為“鈴兒”的侍女說道:“我去將這消息告訴大伙,讓大伙都知道,侯爺已經沒了大礙。”
她說罷就要飛奔出去,卻又被夏云墨叫住。
夏云墨笑道:“先不用告訴他們。”
眾侍女不解道:“這時為何,現在大伙都坐在外面,為侯爺傷心流淚呢。”
夏云墨冷笑道:“有人流下的是悲傷的淚,還有的人卻是流下歡喜的淚。”
瞧著眾侍女不解的神情,夏云墨笑道:“不需要多久,你們就知道了。”
在夏云墨的指示下,五色帆船漸漸遠離海岸,在海洋中漂泊起來。
紫衣侯是武林中的定海神針,因為有他的存在,無數妖魔鬼怪潛伏。
可一旦沒有了紫衣侯,這些妖魔鬼怪就會開始放肆。
先前,岸上的武林群豪盡皆痛哭,可這里面又有幾個是真心實意。
而五色帆船上有紫衣侯一輩子的積蓄,滔天財富,如玉美人,更有讓每個武林中人都動心的武功秘籍。
得了這些武功秘籍,不說是成為紫衣侯這樣的絕頂高手,但實力突飛猛進,卻還是能做到的。
這樣的誘惑,又有多少人不心動。
………………
夜,海風吹過,海浪翻滾。
五色帆船在海上漂泊著,偌大的船只,孤零零的漂泊著,在這無邊無際的海上,遠遠望去,竟然給人孤寂的感覺。
平日里,船上總是鶯歌燕舞,雖算不上熱鬧,但也絕不會這樣冷清。
就在這時,清冷的月色下,忽的無聲無息的鉆出二十來條身穿黑衣的人影。
這二十來條人影皆是黑巾蒙面,只露出兩只灼灼發光的眼睛。見到五色船上沒有動靜,為首之人,打了個手勢,其余人全都悄無聲息的前進。
一個白衣侍女從船艙內走出,驟然間便看到了這十來條身影,不由得大呼道:“有賊人!”
為首之人目光一冷,手里一揚,頓時一道勁風飛出,竟然是袖里藏箭。
那侍女生活在五色帆船上,無憂無慮,縱然身懷武功,此時見到這一支冷箭,卻也不僅愣了神,冷箭直直的朝著她喉嚨飛來,眼看就要香消玉殞。
一顆石子卻不知從那里飛了過來,撞在了冷箭上。
冷箭掉在了地上,夏云墨小公主,還有幾個侍女也走了出來。
小公主雙手叉腰,大眼睛瞪圓,怒罵道:“好大膽的強盜,你可知這時什么地方?敢來撒野放肆。”
為首黑衣人冷笑道:“追魂奪命二十四怪,殺人性命不管埋,若是爾等生的乖,不要性命要錢財。”
又一個黑衣人道:“你們若是乖乖站好還好,若是等爺幾個動了手,嘿嘿……”
聲音有著說不出的猥瑣惡心,船上的侍女何曾聽過這等言語,忍不住拉著小公主往身后退了退。
小公主卻道:“我爹爹才為武林擊退白衣人,爾等就趁人之危,如此無禮,難道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黑衣人仰天狂笑道:“良心,大爺我何時有這等東西。”
夏云墨這時候摸了摸小公主的腦袋笑道:“平日里我教你的都是慈悲心腸,今天也該教你些雷霆手段。”
說罷夏云墨抬起頭來,看著黑衣人笑道:“摘星手彭清,既然敢做,又何必不敢當。”
黑衣人臉色數變,扯下面紗,果真是頗有俠名的摘星手彭清。
彭清獰笑道:“是大爺又如何,紫衣候死了,就讓老子來當當紫衣候,掌管他的五色帆船,嘗嘗他的姬妾,再學學他的功夫。”
他絲毫不降夏云墨等人放在眼里,已經將五色帆船當做自己的所有物。
侍女們聽后臉色大變,小公主的牙齒更是咯咯作響,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夏云墨依舊笑道:“就你,怕還是不行。”
接下,夏云墨朗聲道:“諸位都來了,躲躲藏藏也不是事,一起出來吧。”
他的話語在平靜的海面上如同響起一道驚雷,震的人耳朵發疼。
而不多時,船面上竟然又多出了不少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