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春光,不如夢一場,夢里青草香。”
“藍天白云青山綠水,還有清風吹斜陽。”
一條筆直的小路上,夏云墨躺在一匹烏黑駿馬的馬背上,馬背并不寬,這小路也并不平坦,但夏云墨卻怎么也沒有從馬背上掉下來,仿佛他整個人就粘在了馬背上一樣。
他口里哼著古怪的曲調,但聽起來又別有趣味。
雖然現在已并非草長鶯飛的春天,不過夏云墨現在心情很好,無論是誰得到了十幾筆價值連城的物品,都會很好。
在不久前,他就已經得到了金九齡留下來的十幾筆巨款。
上官雪兒也想像夏云墨那樣倒躺在馬背上,不過從馬背上滾下去兩次,屁股都摔疼了后,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背上。
她看著夏云墨,大大的眼睛閃爍著。這的確是一個很有趣的師父,不管什么時候和他在一起都不會乏味。
突然,夏云墨的馬兒停了下來,上官雪兒雖然不知其原因,不過也停了下來。
夏云墨坐起身子,打了個哈欠,又拿出酒葫蘆喝了一口。
上官雪兒疑惑道:“師父為何停下?”
夏云墨懶洋洋道:“前面有人。”
上官雪兒道:“有人?”
夏云墨笑道:“你仔細觀察前面的樹叢。”
上官雪兒忽的露出微笑,說道:“前面的樹叢太安靜了,定然是有人藏匿在此處,將鳥獸驚飛。”
夏云墨笑道:“總算還不太笨。”
上官雪兒道:“只是有些時候太聰明了,會惹得師父不高興。”
呵,這小丫頭,越來越會舉一反三了。
于是,夏云墨朗聲說道:“樹叢里有人多蟲子螞蟻,想必待在里面一定很不舒服,諸位不妨出來一敘。”
話語落下,樹叢中一片寂靜,似乎里面并沒有人一樣。
但夏云墨并不著急,還是直直的盯著樹叢中。
不多時,樹叢一陣抖動,三個彪形大漢從樹叢中走出來。
這三個大漢里,為首的是一個拿著九環刀的大漢,虎背熊腰,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其余兩人也是頗為高壯,手里的武器也是刀。
本來這三人是屬于做無本生意的人,手里拿著武器,面目又頗為猙獰,無論如何都應該有著小孩止哭的作用。
可是,夏云墨和上官雪兒都在笑,似乎比得到十幾筆巨額財富還要開心。
至于原因,也是因為這三個強盜實在是太狼狽了。
衣服破破爛爛不說,露出來的胳膊還發紅,渾身冒汗,嘴唇干裂,似乎很久沒有喝水。
做攔路土匪若是做到現在這樣子,應該也算是很倒霉了。
至于原因,夏云墨倒也猜得出。
三人在很遠的地方就看到了夏云墨和上官雪兒,于是就埋伏在樹叢中。
可這樹叢并不大,三個大漢擠在一起,不熱才怪。
而樹叢里一些奇怪的蟲子,只需要在身上爬一下,頓時就會讓人皮膚發紅,又癢又難受。
這一條路是直直的,他們為了不讓夏云墨等人發現,也不敢亂動。
他們更想不到,短短的一截路。夏云墨他們騎著馬。竟然就走了一刻鐘。
夏云墨還沒有說話,其中一個匪徒就開口了。
為首的刀疤臉大漢喊道:“不不準……”
左邊的匪徒說道:“不準笑。”
為首的刀疤臉大漢又喊道:“此此…此山是是……”
在右邊的匪徒說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為首的刀疤臉漲紅著臉又喊道:“若…若想……。”
左邊的匪徒說道:“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
夏云墨還是從馬背上滾落了下來,他笑的肚子疼。上官雪兒還坐在馬背上,不過也趴在馬背上,笑的直不起腰。
這土匪頭子竟然是個結巴。
而另外兩個土匪一唱一和,所產生的滑稽干足以讓人捧腹。
這哪里是三個土匪,分明就是三個活寶。
那土匪頭子看出了夏云墨是在嘲諷他,怪叫不已,想要破口大罵夏云墨,但越是著急就越是說不出來。
土匪頭子的臉上青筋暴漲,一張古銅的臉色,竟然漲的通紅,提著刀就向夏云墨看了過來。
這土匪頭子也是一個尋常人,練過點鄉下把式,只有些蠻力,看起來倒是嚇人。
不過沒有把夏云墨嚇到,倒是把他的兩個小弟給嚇到了,生怕大哥真的砍死了人,惹上了人命官司。
夏云墨依舊在笑,這樣的一把刀,別說是夏云墨了,就算是江湖上的一個三流人物,也不會看在眼里。
可是,當這把刀靠近夏云墨不到半丈的時候,就忽然的變了。
忽然的變成了一把極為可怕的刀,掀起一股刀風,籠罩著夏云墨,死死血腥味,從刀上散發出來,讓人厭煩欲吐。
單單這樣一把刀就已經極為可怕了,更何況這樣的刀還有三把。
另外兩個土匪原本是在阻攔這土匪頭子,而不知何時,這兩個土匪的刀也向夏云墨劈了過來。
三把刀,三種不同的刀法,三個詭異的角度。
無論是那一把刀,都有江湖一流水準。
夏云墨似乎已經沒有了半點退路,這樣的三把刀,別說是毫無防備,就算是準備的再充分,也要被剁成肉醬。
夏云墨忽然不笑了,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根碧綠的笛子,笛子的一端顯露出令人戰栗的鋒芒。
這一根笛子,曾經傷過靈犀一指的陸小鳳,敗過劍神西門吹雪,如今,它又要綻放出它的絕世光芒。
面對三把大刀,夏云墨只出了兩劍。
兩劍都是“撩劍斷”。
第一劍,上撩。
無與倫比的寒光,斜的一揮,就聽見三道清脆的響聲,那三把刀已經被劈成了兩段,其中一截掉在了地上。
第二劍,下撩。
一劍揮上,沒有絲毫的停頓,寒光又倒折而回。劍光越發的快了起來,原本只有一尺長的劍刃,不知怎么已經劃到了三人的脖子邊。
三顆頭顱飛到了天上,然后又掉落了下來。
他們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并不相信明明這么周密的計劃,這樣不留后路的三刀,所換來的竟然是自己的三顆頭顱。
“何苦來哉!”
夏云墨抬起笛中劍,輕輕的的吹了吹上面的血花,血花瞬間飄落到地上,然后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