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劍俠緩緩說道:“我是說,在座的諸位都是跳梁小丑,連耍猴都資格都沒有。若是耍猴的,還能讓我樂呵樂呵,至于諸位,除去讓我惡心外,別無其他感受。”
在場之中,一片寂靜。
風四娘看著夏云墨,真覺得這家伙果然是囂張得很,目中無人這四個字,仿佛是為這個家伙量身定制的。
沒錯,這東湖雙俠自然就是夏云墨和風四娘。
除了他們兩人,還能有誰敢如此囂張。
夏云墨從蓮花寶鑒中學過易容術,再加上這東湖雙俠并非過于出名的人物,因此到沒有人認出他們。
只是,從今天以后,或許東湖雙俠就要在江湖中出名了。
不過,是名震江湖,還是聲名狼藉,那就得兩說了。
那“清風劍”氣的全身發抖,其余江湖人士臉色也不好看,夏云墨這個大嘲諷術,著實是講整個大堂中的人都嘲諷了。
也有人不動聲色,亦或者面無表情,但心里的想法是什么樣,就很難說了。
那清風劍又將劍拔出來了,說道:“拿出你的劍,讓大家看看,到底誰才是嘩眾取寵你的小丑。”
夏云墨冷冷望著“清風劍”說道:“我的劍,不是用來表演,出劍就傷人。”
清風劍冷哼一聲道:“難道你以為現在還能走?若你能傷了我,那也是你的本事。”
說罷,那清風劍已經刺了過來。
這清風劍的速度的確很快,其“清風劍”的名頭也不算浪得虛名,短短幾個眨眼之間,已經快要刺到夏云墨的胸膛。
一些劍客拍手叫好,他們既稱贊清風劍劍法,又為江湖中少了一個蠢人而感到高興。
在江湖中,總是有人做出一副自以為是的清高模樣,自以為是,以為這樣就能夠顯示出自己不同。
可這樣的人,往往死的最快。
清風劍的劍快,可夏云墨的劍更快。
忽的,眾人只見寒光一閃,似有血光飛濺。
待到眾人回過神來,那清風劍正趴在地上慘叫,他的劍還握在手上,只是他的手,卻已經齊腕而斷。
好快的劍,好狠的劍。
這清風劍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高手,可不過瞬息之間,就被削掉了手腕。
若是他出手了對象不是手腕,而是胸口,而是喉嚨呢?
眾人只覺得不寒而栗,哪怕一些人自認為武功比清風劍更高,出手比清風劍更快的人,此時也不敢多說。
看樣子,不管是黑道白道,武力才是一個人真正說話的底氣。
“來人,送張大俠去看大夫,一定要請最好的的大夫。”
沈家莊的主人,沈太君還沒有來。連城璧連公子又在外面迎接迎接客人。
說話的是六君子之一世襲將軍徐青藤,若算起來,這位徐青藤算是這六君子種最富貴的一位。
他世襲杭州將軍,鐘鳴鼎食,還是武當掌門人心愛弟子,拳劍雙絕,輕功也好。
這位杭州將軍果真是個風流人物,衣衫華麗,帽子上綴著一顆珍珠,大如鴿卵,一看就是價值連城之物,帶人接物卻很和氣,沒什么架子。
待處理了有人將那位清風劍抬了下去,徐青藤這才轉過身,看著夏云墨,態度依舊很謙和。
“我記得兩位是東湖雙俠李天英,云樂閑伉儷,曾經有人給我說過,東湖劍俠的劍很快,只是未曾想到能有這樣的快。”
夏云墨看了著徐青藤一眼,就知道這人只是表面和氣,內里高傲得很,從小到大錦衣玉食,也沒有遇到什么挫折。
若是和這樣的人做對手,只需要在他手里撐過三十招,那么這人的招數,自己就會亂了。
當然,別人若是有禮,夏云墨只會更加有禮,他抱拳說道:“徐公子過獎,不過是兩手雜耍罷了,距離真正的快劍,還差得遠。”
徐青藤眉頭一挑,說道:“李劍俠的塊劍已經是人見少有了,難道還有能比你劍更快的嗎?”
夏云墨臉色沉了沉,嘆息了一下,說道:“我曾經見過一把比我更快的劍。不到二十招,那一把劍,就抵在胸口。”
整個大堂頓時響起一片驚訝聲,即使是徐青藤也不禁變色。
清風劍已經是江湖中一流水準,可清風劍在這東湖劍客手中走不過一招,就被削斷手腕。
名不見經傳東湖劍客,他這樣快劍,在江湖中已經有二十年未曾出現。
可現在卻告訴眾人,還有人的劍速度比他更快,甚至支撐不到二十招。
這得要多快的劍。
徐青藤深深的呼吸兩口,說道:“不知是哪位高手?能有這樣快劍。”
夏云墨緩緩的說道:“關東十三幫總瓢把子,血手劍魔夏云墨。”
眾人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夏云墨緩緩說道:“我來參加此次聚會,就曾在關東一代遇到過“血手劍魔”夏云墨,本想著是除魔衛道,可不想輕而易舉的就敗在了劍下。若非此人認為我的劍法還不錯。或許二三十年后有所成就。否則此時我自己是冢中枯骨了。”
眾人不再說話,只是覺得氣氛很是壓抑。
原來那“血手劍魔”從不動手,是因為沒有人值得他動手。一些人想起自己先前的豪情壯語,不由得羞愧的滿臉通紅。
風四娘在一旁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配合著夏云墨的解說。臉上會不經意的浮現出恐懼之色,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恐懼的東西。
女人天生就會表演,這話說的不錯。
不過在風四娘心中,卻也是驚訝無比。她本以為夏云墨會借著東湖雙俠的名聲大鬧一場,可沒想到這家伙會將自己吹捧一番。
這樣不要臉的吹捧,真的好嗎?
夏云墨又環視眾人一眼,淡淡的說道:“我看諸位在夏云墨手中怕是連一招都走不過。他若是真的來了沈家莊,諸位怕是只有逃命的份,這些小丑一樣的言論,實在讓人聽不下去。”
徐青藤苦笑道:“就算如此,你的話語未免太過不堪,而且下手也太重了。”
夏云墨淡淡道:“我不會說謊,也不會說好聽的話。我的劍不會表演,它一旦出鞘,不傷人就殺人。”
劍,本就是武器。
武器,就是為了傷人。
“你說了我們就就信?擾亂軍心,更是口出狂語,還膽敢傷人,該罰。”
這話說的殺氣騰騰,說這話的是六君子之一的厲剛,厲剛在六君子中年紀最大,成名也是最久,以大開碑手聞名。
厲剛看著夏云墨和風四娘,不但眼神像個刀子,整個人也像是刀子,出了鞘的刀。
夏云墨冷哼一聲,他的氣勢也變得銳利起來,鋒芒畢露。
“罰?我就站在此處,誰敢來罰?”
厲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就要動手。
夏云墨依舊是冷著表情,但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那逼人的劍意。
突然有人說道:“你們到我這里來,就是想打架嗎?”
這話并不高明,也沒有氣派,甚至像是販夫走卒在找人麻煩。
但當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分量就不同了,似乎也變得高明了,變得氣派了。
因為這句話是沈太夫人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