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大公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他是一個真正的天之驕子,盡管他的出身無比的卑微。”影子神色復雜的說道。
他并不是心疼自己的前雇主,實際上,雙方的所作所為都讓仇恨不可化解。
“也沒看出來哪里驕人了,也就是一個狂傲自大的家伙,我有個計劃需要兩位配合。”蘇墨開始說他的計劃。
當然不可能是電影里那樣,借兩位的項上人頭一用,他也打不過人家兩個。
就在蘇墨和兩個能力者密謀的時候,風平浪靜的哈金斯海上有兩個黑點在海面空中飛行,姿態瀟灑,如同兩只海鷗。
然而近看了才能發現,這是兩個人類。
都是老人,一個穿著巫師袍,帶著尖帽,手里拿著一根棍子模樣的法杖,另一個則是一身海盜服,帶著一頂海盜帽,他有一只眼睛帶著眼罩。
兩人沒有憑借任何東西,就這么快速的飛翔著。
突然之間,他們飛掠的身形猛的停了下來,老巫師舉起法杖,嘴里念叨了什么,然后他們的面前就像一個鏡面突然碎裂一塊。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碎裂的鏡面里突然飛出來一樣東西。
這東西身形矮小,膚色蒼白近似通明,面容形似人類,但是卻顯得非常不協調,尤其是眼睛,眼窩很深不說,眸子也是白色的,最中央的位置就是一個黑點,被看到的人估計得渾身發寒。
這種生物有著一雙骨瘦如柴的利爪。
指節也是白色,而爪刃卻近乎通明,一般人被它攻擊到,如果沒有發覺它有長長的爪刃,估計會被直接開腸破肚。
老巫師不是常人,在怪物即將抓到他胸腹的時候,他猛的伸出手,一把就捏住了怪物的脖子,手上輕輕用力,就只聽得咔嚓一聲,這怪物就直接癱軟在他手上。
隨后,怪物的身上冒出了熊熊的火焰,片刻化為飛灰。
“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巫師念叨了一句,從破開的鏡面洞口進去,絲毫沒有一個法師的覺悟,而老海盜也沒有任何戰士的自覺,就這么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
鏡面的內部,似乎是另外一個天地。
這里是一望無際的海面,但是建立了無數的海上堡壘,還有大型的傳送陣不斷地運送士兵和物資進來,士兵們進來之后就直接和剛才那種怪物進行廝殺。
怪物鋪天蓋地,他們沒有翅膀卻可以飛在空中,人類落上去就會下沉的水面上,他們也如履平地。
兩個強者的進入,自然引起了里面的人注意,有一個黑袍的魔法師站在一塊盤子狀的東西上朝他們飛過來。
“偉大的魔法之子,夜空中最閃亮的晨星……”看的老巫師之后,黑袍法師立刻恭敬的附身跪倒在飛盤上,發出來自于內心的崇敬。
“行了,別整這一套了,說說這里的情況吧。”老巫師說。
“異怪們越來越多了,不過依舊無法突破屬下的防線,更無法突破兩位魔法之子聯手布置的結界,只是地下的漩渦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況,我們下去了幾批探查的人員,都再也沒有回來,您看我是不是親自帶人下去看看。”黑袍法師依舊跪在飛盤上。
魔法師是最驕傲的生物,他們無視信仰,無視死亡,能夠讓他們這樣恭敬的,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
“老賊,看你的了。”老巫師看向旁邊的老海盜。
老海盜拿掉了自己的眼罩,那只瞎了的眼鏡,黑洞洞的眼眶里開始涌出黑霧,這些黑霧盤踞在小小的眼洞里,不斷地旋轉,最終形成了一個像漩渦一樣的東西。
現場正在戰斗著的那些異怪全都看向了這邊的漩渦,似乎看到了最讓他們驚恐的東西。
然后這些異怪全都不由自主的像老海盜飛去,半途中已經被不知名力量扯得粉身碎骨,最后全都被這個小小的漩渦吸了進去。
“深淵,呵呵,我即深淵。”老海盜空洞眼眶中那個小漩渦愈發的深邃了。
“可惜,它們并沒有真正的死亡,還會重新沖出深淵降臨到這個世界上,這種特征簡直和那些冒險者一模一樣啊。”老巫師感嘆說道。
“偉大的巫師之王,那些冒險者還是太弱了。”黑袍法師忍不住說道。
“他們會強大起來的,他們有他們的命運,而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守好這些深淵之眼,不管是異怪還是其他什么惡魔,都是我們的死敵。”老巫師嚴肅的說道。
“我等必將誓死守衛這里!”黑袍法師重重的頓了一下手里沉重的法杖。
“要讓士兵得到充分的休息,他們都是未來的種子,不應該死在和這些雜碎的戰斗中,異怪可以回到深淵復活,咱們可沒有那個本事。”老巫師說道。
“這幾個月死了多少人?”老海盜問。
“七百一十二人!”盡管對老海盜不如老巫師那么五體投地的無條件跪拜,但黑袍法師還是很恭敬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有多少人通過了考核?”
“目前有一萬三千多人完成了試煉,加入了深淵軍團。”
“總會有人留在哈金斯,如果出現你無法對抗的強大存在,不要盲目的去拼命,捏碎我給你的那個玻璃球,立刻就會有人出現在你的面前。”
“屬下分得清輕重!”
黑袍魔法師回答著一個個的問題,直到倆老頭沒有什么要問的為止。
此時,老巫師揮揮手讓黑袍法師離開。
而老海盜則將他那只漩渦般的眼睛投向了海底,他似乎能夠看穿那里,看穿深淵的最深處。
當你注視著深淵時,深淵也注視著你!
蘇墨擔憂的事情其實已經發生了。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瞎了一只眼睛的海盜之王弗朗西斯終日逗留,在他有事離開的時候,巫師之王魯道夫立刻跑過來蹲著,在這里一天到晚的泡澡。
自然不是因為這地方風景秀麗適合養老。
深淵是新世界最神秘的地方,卻也是從來沒有對玩家開放的地方,沒有人知道這個世界有深淵,也不知道有幾個深淵,更不知道深淵是干嘛的。
事實上,就算是斯坦大公或者德拉庫拉伯爵那個級別的人,他們也不知道有深淵這玩意。
他們所能接觸的真相,估計就只有,每年各個軍團總有一些兵王會被派出去執行任務,然后就再也不見蹤影。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深淵軍團屹立在這個世界最隱秘的角落,就仿佛不存在一樣。
而蘇墨的領地,就在一個深淵的邊上。
盡管這個深淵的歷史并不悠久,算起年齡的話,它還只是個孩子。
然而,不管是多么強大的存在,巫師之王魯道夫也好,還有他那已經成為魔法主宰的弟弟薩格拉也罷,都無法阻止深淵一點點的擴大,也無法徹底消滅那些從深淵裂縫闖進來的異怪。
蘇老爺不知道這些,所以他才能屁顛屁顛的跑去坑人家斯坦大公。
去人家里拜訪,空著手去的話那就太不像話了。
他沒有買金銀珠寶,人家斯坦大公現在富可敵國,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買的東西,如果真要是那樣做的話,才真的叫吃力不討好。
蘇墨采購的全都是玩家商鋪的東西。
新世界的很多世界法則和現實世界不一樣,所以玩家想要搞發明騙np的錢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但是依舊還是有很多東西可以糊弄np。
蘇墨這一次帶來了一副撲克牌,打算豐富一下斯坦大公的精神世界——他不敢說自己是一個把這玩意引進游戲里的人,但是他敢保證自己是第一個把東西引進給斯坦大公的人。
畢竟其他的玩家就算想去糊弄斯坦大公,也沒機會不是。
“還帶了禮物,要親自交給我?哈哈,此人果然奸猾,給我請進來吧。”斯坦大公放下手里的公文,伸了個懶腰。
“大公閣下,請恕我不能每天前來拜訪。”蘇墨摘下禮帽,彎腰行禮。
“唉,你這奸猾的小子,說什么日日拜訪,還真以為我不知道你領主當的有多威風啊,嘖嘖,一下子匯聚那么多的冒險者,這威望連我都嫉妒了呢。”斯坦大公看似生氣,其實言語中無不透露著親昵。
他待人接物方面絕對是個高手。
要不然也沒辦法籠絡住一大票手下,他干的是造飯的買賣,可不是給點錢就能讓別人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為他賣命。
“說起這些冒險者,他們還真的很有本事呢。”蘇墨笑著說道:“正是通過他們提供的情報,我終于知道影子和獸王躲到哪里去了。”
“哦,你竟然找到他們了?”斯塔大公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
蘇墨的這一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猜過蘇墨的來意,或許是像之前大盤雞派人那樣想要所謂的主線任務,也或許是打聽一下自己喜歡的建筑風格。
總之就是沒有想到這家伙居然完成了自己交付的一個任務。
他神色變幻了一番之后,并不急著問影子和獸王在什么地方,而是慢悠悠的說道:“我記得你和影子還有獸王他們是朋友吧,你救過影子,還得到過獸王傳授御獸術。”
斯坦大公果然知道這些事。
蘇墨早有預料,這種事情也算不上什么秘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聯想到。
他當下也不慌張,很淡定的說道:“是啊,影子和獸王是我的朋友,如果不是和大公您化敵為友,我之前可能都要動手去救他們了。”
此時,斯坦大公的會客室里似乎有風拂過。
蘇墨知道這是保護斯坦大公的人在提防他,只要他稍微有什么異常舉動,可能就會遭到最狠辣的攻擊。
“影子和獸王是你救走的?”斯坦大公瞇起眼,他以為蘇墨要攤牌——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他并不知道牌是什么東西,蘇墨要送的禮物現在還躺在背包里呢。
“當然不是,”蘇墨搖搖頭,臉上露出痛恨的表情:“我不知道是誰救走了我的朋友,但是我一點都不感謝他,反而覺得他是個混蛋。”
這論調成功的引起了斯坦大公的好奇心,他等著蘇墨繼續說下去。
蘇墨繼續說道:“我本來是打算找個機會,請求大公您允許我去說服他們的,這樣,我們三個都為大公效力,將來成就一番事業,甚至當個伯爵侯爵都有可能,干嘛要一條路走到黑,和大公您過不去。”
“你覺得跟著我有前途?”斯坦大公問。
“難倒背叛大公,被各路高手追殺,只能亡命天涯更有前途?”蘇墨反問道:“將來大公閣下您成了大業,他們又哪來的容身之地。”
斯坦大公動容了。
多好的孩子啊,原來還有這份心思,如果真要讓他去勸降,以他和影子、獸王的交情,說不定這兩位還真就歸順了呢。
如果影子和獸王歸順了,那石化人、火焰人、隱身人他們三個也就不會死。
痛失愛將,而且是五位愛醬啊,斯坦大公想到這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嘆息道:“真是恨不得早一點認識你啊。”
“現在也不晚,我已經打探到了他們的蹤跡,只要把他們抓住,我有信心說服他們。”蘇墨說道。
“你確定情報是真的嗎?”斯坦大公還是有點不相信。
這幾天,他一點也沒有放棄過尋找影子和獸王,此時他其實已經不報收服這兩個能力者的希望,目的只是殺了他們而已。
可惜的是,他派出去各種能力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找不到人。
現在,蘇墨這個冒險者跑過來說他找到了,這滋味……
“哎呀,我也不敢派人去查探,更不敢親自去打草驚蛇,大公你手下能人眾多,派人過去不就行了嗎?”蘇墨說道。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斯坦大公點點頭,說道:“那你把他們的藏身之所告訴我,我讓人去把他們抓回來。”
蘇墨立刻拿起桌子上的鵝毛筆和紙,開始畫路線圖,雖然歪歪扭扭的并不怎么規范,但是斯坦大公仍然能夠看得明明白白。
等蘇墨畫好了,他立刻叫人過來。
“要不要我跟著一起去啊?”蘇墨問道。
“不用,你和他們是朋友,刀兵相見之下終究有些尷尬,咱們等消息就好,對了,你不是給我帶了什么禮物嗎?”斯坦大公將蘇墨留下來,派出了自己精英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