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了,我和羅夏在前面開路,小墨跟好目標,云飛你斷后,如果有危急情況,小墨你直接把目標帶走,”田大壯沉穩的聲音在大家耳邊響起。
蘇墨有種回到了戰場上的錯覺。
轟鳴的槍炮,焦臭的廢墟,還有一個個隨時會倒下去的鮮活生命。
今天需要保護的是一個明星,蘇墨雖然也是年輕人,但是對這個真心不感冒,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明星是唱歌的還是演電影的。
不過,當這個女明星從通道出來后,他也必須承認,這女生長得真心漂亮。
女明星排場還挺大的,經紀人、化妝師、造型師、助理,還有其他根本看不出干什么的跟班。
而外面除了粉絲,還有很多扛著長槍短炮的媒體,還沒等人出來就開始各種閃光燈,這也是大部分保鏢都戴墨鏡的緣故,真的不是為了耍酷,如果不是有墨鏡,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看不清東西,更不可能起到專業的保護作用。
倒是那位女明星,面對這樣密集的閃光居然也能笑的自如、燦爛。
在明星走出來的那一刻,蘇墨和隊友直接護著她朝外面移動。只是人實在太多,而且情緒激動,蘇墨不得不打起精神。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明星也是人,有什么好激動的,他唯一比較擔心的是這些人里面隱藏了破壞分子。
更讓人頭疼的是,女明星居然還停下來和粉絲握手、簽名,讓他們突出這些層層包圍的難度更加困難,本著專業的職業素養,安保人員只能遷就。
蘇墨的眼眸迅速的捕捉可疑人員,準備隨時做出應急反應。
“請保持距離,謝謝合作,”蘇墨盡可能的讓激動的粉絲和女明星保持安全身位,還要擋掉那些不懷好意的咸豬手。
以他的專業眼光來看,這種規模的接機粉絲群體,早先就應該準備隔離帶。
“藥藥,藥藥,你看看我!”
蘇墨猛地跨前一步,將女明星的臉擋在了胸前,讓她看不到那個解開了大衣,里面居然什么都沒穿的變態。華安的安保人員反應慢了半拍,這個時候才想到去抓這個變態,現場一片混亂,很多人拼了命的朝著女明星跟前擠,無數雙手伸過來。
女明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根據保鏢的反應,她也知道出事了。
所以她溫順的任由蘇墨摟著肩膀,裹挾著朝外面走去。
蘇墨用肩膀,將一個大塊頭狠狠的撞開,大踏步的離開了移動的人群,用對講機向后面陷入了汪洋大海的戰友匯報著:“暫時脫困,現在向地下停車場移動。”
“繼續前進,我在你后面,”田大壯擠出來了,其他人不是跟不上,而是要留下來盡可能的阻止這些瘋狂的粉絲跟隨。
不然,除非蘇墨把女明星扛起來跑,否則還是會被追上。
“收到,”蘇墨不需要回頭看,他對田大壯的身手無比的信任——哪怕只剩下一只手臂。
拐角處猛地伸出一只手,手里細長的刀子快速的劃向女明星的臉,女明星已經走到了拐角處,下一步差不多就要拐彎,這個距離近到了極限。
眼看著刀子就要劃到臉上,女明星甚至連尖叫也來不及立刻發出。
而比她尖叫更快的是蘇墨。
擋開握刀的手,然后朝著對方的頸部一切,對方就軟軟的倒在地上了。
“好身手,”田大壯在后面贊到。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其實都能做出反應,只是未必有蘇墨這般利索,看來回歸平凡生活的這一年,很多東西蘇墨都沒有放下。這是他們的能力,也是他們的悲哀,從醫學角度來看這個大概可以被稱作戰后戰后心理綜合癥。
“他的腳漏出來了,”蘇墨說。
襲擊者為了更好地蓄力角度,所以腳稍微往前,重心下移,撲擊的時候就會非常快,這是一般人下意識的攻擊動作。
做他們這一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必須的,蘇墨看到拐角的地方有一只腳,就知道不對勁。
“我來處理,你直接走,”田大壯抓住昏迷過去之人的領子,把他拖到了一邊。
蘇墨護著已經嚇哭的女明星進了車子,然后發動車子直接離開。
這車子不是明星的保姆車,剛才的兩次不同形式的突發狀況,第一次還能說是“粉絲”沖動,第二次就非常嚴重了,如果兩次能夠聯系在一起,那么女明星就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保姆車也未必不會被對方發現,然后做手腳。
蘇墨開著車,聽到后座傳來的嚶嚶嚶哭泣聲,勉強的安慰道:“你現在安全了,把剛才的事情忘掉就行,你的團隊會處理后續的事情。”
“嚶嚶嚶……”
“咳咳,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嚶嚶嚶……”哭的更厲害了。
“那個,你演戲很忙嗎,有沒有時間玩游戲啊?”必須轉移一下話題才行,最近蘇墨一直忙著玩游戲,所以話題自然而然的就轉到了游戲上面。
“嚶嚶嚶……嗝……我是個歌手,我不演戲……嚶嚶嚶……”
“啊?抱歉,我不怎么關注娛樂圈,抱歉,”這就尷尬了,人家一個明星,看起來還挺有人氣的樣子,第一次提問說明自己不知道對方的名字,第二次搞混了職業,心理素質不好的話,可能要懷疑人生了。
于是車上就只剩下嚶嚶嚶的哭泣聲,不絕于耳。
“我們現在已經在大劇場附近,根據我的經驗,我建議你現在通知經紀人更換酒店,然后秘密的入住,在警察沒有調查出結果之前,不宜再像之前那樣暴露在外面。”
蘇墨開到了目的地,并沒有進入這家酒店的停車場。
“嚶嚶嚶……哦,我……我現在就打電話……嗝……”女明星倒也算聽話,按照蘇墨的要求和經紀人溝通,然后很快就拿到了新酒店的名字和房間號。
停在新酒店地下停車場,蘇墨先是像田大壯匯報了一下情況,然后才開口說道:“小姐,希望你清理一下自己的妝容,然后讓我給你畫一個簡單的妝,這樣我們就可以安全的進入房間了。”
“嚶嚶嚶……”
“停,不要哭了,小姐,你已經哭了四十一分鐘,如果再哭下去,可能真的會脫水,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處理你的臉,兩分鐘之后我轉頭給你化妝,前座的后背有紙巾,車門槽里有純凈水,將就著用吧。”
“兩……嗝,兩分鐘不夠啊。”
“那十分鐘,”蘇墨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覺得身心俱疲。
剛才擊倒一個襲擊者,對他來說難度不大,畢竟對方也不是啥高手,關鍵是這幾十分鐘的嚶嚶嚶折磨,實在是讓人崩潰。
化妝沒有電影里那么夸張,沒工具,也沒必要。
把人送進房間,蘇墨就在門外守著。
“你進來行不行,我害怕,”女明星磨磨蹭蹭就是不讓蘇墨關門。
“抱歉,我只能站在這里,按照我們公司的規矩,如果客戶是女性,我就只能站在這里,”蘇墨很有原則,他只是大風保全的編外人員,不能壞了規矩。
“萬一,有人從窗戶鉆進來殺我呢,”女明星又開始嚶嚶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