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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天災之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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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戰室。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副“無語問蒼天”的神情。

  擎天會敗,他們早有心理準備,但沒人能想到,僅僅是一拳,以強悍防御著稱的擎天就被砸趴下了!

  “從好的方面想,”薛雅韶想了想,強笑著安慰道,“至少,咱們的戰略目標已經達到,清楚了驚悚巨像的底牌……”

  “但是,這真是它的底牌么?”項破軍卻并不樂觀,搖搖頭道,“我有種感覺,至少到現在,驚悚巨像還未使出全力。”

  “趙潛,那種力量是怎么回事?”白鶴轉頭,目光灼灼地盯著趙潛,“這樣巨大的力量,根本不是一般機甲所能擁有的!”

  “驚悚巨像和普通機甲不同,你可以將它看做一種組合型械獸。”趙潛斟酌詞匯,“那條條觸須來自報喪巨妖,而它的內臟和力量,則源自龍鯨。”

  “什么?”

  “報喪巨妖?龍鯨?”

  眾人聞言,都是呆若木雞。

  “怪不得,那尖嘯之音是‘千響喪鐘’?”薛雅韶似有所思,唇角浮起苦笑,“這么說來,我是敗于霸主之手,那也就難怪了……”

  “接下來由我上吧!”白鶴深吸一口氣,面露絕然,“還是依照原計劃,我負責‘放血’,消耗驚悚巨像的戰力,最后交由你們倆收官。”

  “曉得了。”

  “明白。”

  項破軍、姜宛凝鄭重點頭。

  “等等,放血是不,可能奏效的。”望著白鶴的背影,趙潛忍不住提醒道,“這架驚悚巨像,還有來自猰貐的高速再生能力。”

  眾人清楚看到,遠處的白鶴踉蹌了一下,雖未轉頭,但步履愈發沉重,背影中多出幾分悲壯意味。

  “趙潛,你這小子,不是故意來找我們麻煩的吧……”

  項破軍恨得牙癢癢,其余人也面色不善,齊齊望向趙潛。

  “絕對不是,”趙潛舉起雙手,一臉無辜道,“只是恰逢其會而已,湊巧,湊巧。”

  天柱山上,叢林深處。

  這一次,尉遲鐵衣不再客套,也懶得藏匿身形,直截了當地出手,發動猛烈攻擊!

  唰!唰!唰!

  風聲獵獵,條條觸腕襲出,忽而自地底冒出,忽而自上方垂落,倏忽在左,倏忽在右,狂暴攻勢驚天撼地,一波緊跟著一波。

  “哼,別小瞧我!”白鶴大喝。

  弦歌縱橫馳騁,于道道觸腕間奔走、跳躍、疾馳,如同一尾游魚往來穿梭,每每看似被淹沒,而下一刻又突殺而出。

  它的雙臂如大鵬舒展,而十指彎曲似鉤,指尖有瀲滟光線浮蕩,看似柔弱,實則鋒銳無匹,將蜂擁襲來的觸腕一一撕裂,留下巨大傷口。

  正是——空域切割!

  但駕駛艙里,白鶴卻滿臉郁悶,咬牙切齒。

  “還真是……”他低聲怒哼,表情無奈。

  趙潛并沒說謊。

  那條條觸須雖被割裂,卻無太多鮮血流出,而傷口竟在急速愈合,幾個眨眼的光景,就僅剩下一道淡淡疤痕。

  “——暴逆鐵腕!”片刻后,尉遲鐵衣的低喝響起。

  驚悚巨像居高臨下,拳頭猛地捏緊,拳鋒猛砸間,如同一顆隕石自星穹落下,摧城撼山,勢不可擋!

  不過,白鶴也并不準備抵擋。

  唰!唰!唰!

  弦歌的雙臂亂舞,道道瀲滟光線橫生,縱橫來往交錯,竟久久不散,凝為一張璀璨巨網,橫亙身前。

  “此為——空域殺陣,自食其果吧!”白鶴低喝一聲,駕駛著弦歌抽身后退。

  這是弦歌的獨有技擊,可凝高頻粒子流成型,凝為恐怖殺陣,觸者皆裂,被撕成碎片。

  撕拉!

  驚悚巨像一拳襲來,而那道道光線無堅不摧,當即將其拳鋒撕裂,有巨大肉塊落地,兀自翻騰不已。

  “哦?”第一次地,尉遲鐵衣發出贊賞輕嘆,“既然這樣,試試這個吧!——尖嘯浩劫!”

  話音未落,尖嘯四起,驚悚巨像攻勢暴漲!

  無數觸須自四面八方回卷而來,竟是如同黑色海嘯,每一條觸須都是跳動著死亡陰影的浪花,聲勢浩大,排山倒海!

  更有甚者,那尖嘯之音似劇烈了百倍,仿佛浸入靈魂,白鶴雖有所防備,但根本無力抵擋。

  弦歌劇烈抖顫,如同觸電,動作已嚴重變形,進退維谷。

  轉瞬間,整架機體已被海嘯重重淹沒,待“浪濤”散去,則留下一個被腕足重重包裹的巨大球體。

  “這個,才是底牌。”項破軍神情凝重,一字一頓道,“不,底牌之一。”

  只剩下兩個人了。

  眾人面帶無奈。

  項破軍、姜宛凝是五人中最出色的兩人,論綜合水準,還要拉開另外三人一大截。不過,他們的表情,卻和另外三個人并無區別。

  他們也沒把握。

  “什么都別說了!”項破軍抬手,止住還想出謀劃策的白鶴,“有什么好說的?一個字,就是‘干’!”

  白鶴點點頭。

  的確,這個時候,任何謀劃都沒什么作用了。

  典獄上山。

  頃刻間,一場真正惡戰拉開帷幕。

  典獄姿態霸道,一雙激光鋸開大闔,如同虎兕出柙,肆意展示著暴虐殺意,動作間竟帶著一絲原始美感,縱橫捭闔,所向披靡。

  在它的四周,無數觸須旋繞猛攻,時而分散突襲,時而聚攏為拳,“暴逆鐵腕”和“尖嘯浩劫”輪番施展,但一時都未能建功。

  “厲害啊!”白鶴連連點頭,擊節贊嘆道,“真想不到,項破軍竟能將囹圄領域發揮到這種程度,簡直行云流水,滴水不漏。”

  其余人也贊嘆不已。

  囹圄為重力力場,可令自身身輕如燕,也可令對手如負萬鈞重擔,步履蹣跚。

  眾人都是高手,能清楚看到,典獄對重力的掌控,堪稱妙至毫巔!

  它并非持續施加重力,而僅在要緊關頭出手,且往往有“四兩撥千斤”之妙,或化解對方攻勢,或遲滯對方閃避,屢屢建功。

  囹圄領域之下,典獄與驚悚巨像搏殺,竟是平分秋色,僵持不下。

  “好!”薛雅韶大聲叫好,“項破軍,再加把勁,舍得一身剮,敢把霸王拉下馬!”

  “……”趙潛聞言,不由面露苦笑,“這話不太恰當吧!”

  “有什么不恰當的?”薛雅韶橫了他一眼,“趙潛,你有什么不滿么?”

  “沒有,沒有。”趙潛再次舉手投降,他還沒傻到和女人講道理的地步。

  叢林間,兩道身影交錯而過,巨響炸裂,火星四濺!

  典獄的體型雖明顯小了一圈,卻并不落于下風,反倒勇猛異常,轉身廝殺。

  “殺個痛快吧!”項破軍戰意昂揚。

  尉遲鐵衣則依舊從容淡定,臉上波瀾不驚。

  “有點累了,那就,試試這個吧。”他唇角上浮,忽然道,“——天災之嗥!”

  條條觸須翻騰,其中一條觸須猛地張口,遙遙對著典獄。

  “又是千響喪鐘?”項破軍眉毛一挑,“老把戲了,還難不倒……嗯?”

  他表情猛變。

  觸須張口,卻并無刺耳尖嘯傳出,而喉間有蒼白光芒一亮一暗,律動似巨獸心跳,緊接著,一道熾白光球飛出!

  “什么?”項破軍表情大變,典獄一個翻滾,動作狼狽,勉強避開那道光球。

  不遠處,一棵鋼鐵巨樹被掃中,留下半月形的缺口,而割痕竟如鏡面般光滑!

  “這,這又是什么招式?”項破軍轉頭看了一眼,心中一下涼了半截。

  觀戰室中,眾人也是神色愕然。

  “趙潛,這是啥?”白鶴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以一個摔跤中的鎖喉動作制住趙潛,“你別跟我說,這也是報喪巨妖的能力?”

  “誒,誒,有話好說,別動手。”趙潛被勒得喘不過氣來,苦笑著道,“那是蒼白脈動。”

  “蒼白脈動?”白鶴想起什么,眼神一動,“那不是厄難械蟻的……”

  他立刻想起,趙潛的機甲之一——“災厄主祭”,其體內蟄居著一種特殊械蟻,即是厄難械蟻。

  一瞬間,更多訊息浮上心頭。

  厄難械蟻屬性強大,有名為“蒼白脈動”的生物脈沖,有名為“殷紅雷暴”的生物電流,還有則是名為“幽暗炎息”的熱輻射!

  “怎么回事?”白鶴再問。

  “共生。”趙潛笑了笑,吐出兩個字。

  白鶴一點就透,但想通什么后,望向驚悚巨像的目光里,則浮起一縷濃烈畏懼。

  “換句話說,每一條觸須,都是一桿炮管?”他試探地問道。

  “嗯,這話倒也不錯。”趙潛點點頭。

  “嘶——”白鶴倒抽涼氣,心中則暗暗為項破軍默哀。

  轟!轟!轟!

  果不其然,接下來,條條觸須紛至沓來,有時長聲尖嘯,有時吐出光球,有時釋放紅色閃電,有時則噴吐黑色烈焰!

  種種吐息屬性各異,且無比詭譎,又無任何端倪,完全叫人防不勝防。

  一時間,典獄左支右絀,已是險象環生。

  “不玩了,結束吧!”半晌后,尉遲鐵衣的長笑聲響起,“天災之嗥形態二,——多重浩劫!”

  喀!喀!喀!

  瞬息間,十余條觸須交互纏繞,在驚悚巨像的右臂處匯攏,嘴和嘴緊貼,竟是如同一桿巨型多管機炮,遙遙指向典獄。

  “這是……作弊吧!”項破軍渾身一個激靈,當即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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