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霍驅馳聞言，不由哭笑不得，“按你這么說，盤古、女媧也是神話，怎么就能存在了？”
趙潛想，倒也是那么回事。
但念及“東皇鐘”三個字，他又暗暗咋舌。
東皇鐘，傳說是東皇太的獨有裝備，而東皇太則為“妖王之王”、“妖族之主”。若它真的存在，必能和女媧并駕齊驅，甚至可能還猶有過之！
趙潛暗暗猜測，這所謂的“妖”，應當就是機械獸了。
“霍元帥，”趙潛試探地問道，“你是說，東皇太也是存在的？”
“這倒不定！”霍驅馳倒是實誠，搖了搖頭。
“啊？”趙潛聞言，滿臉的期待立刻垮塌下來，“東皇太都不存在，那還哪有東皇鐘？”
“我說不知道，是因為并未發掘出東皇太，”霍驅馳聳聳肩，“而東皇鐘，則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莫老在旁，又補充道：“根據媧皇石板的記載，東皇鐘是東皇太的附件之，而東皇太為太古母皇，可源源不竭地生產出種種機械巨獸！”
“媧皇石板？太古母皇？”趙潛聽得愣愣，暗暗心悸。
若莫老所說是真的，那這東皇太可是極為可怕！
“趙潛，你是名機甲定制師，而非機師。”霍驅馳輕捋胡須，半勸誡地道，“霜慟雖是你的作品，但若由你來駕駛，必然是暴殄天物，升階概率都會大跌。”
趙潛默然無語。
雖然不聽，他卻知道，霍驅馳說的是實話。
自己是名機甲定制師，大多數時間都在改造和制造機甲，駕駛機甲卻是很少，霜慟若在自己手，很難得到成長空間。
霍驅馳微微笑，又道：“而我相信，東皇鐘若在你的手，卻能發揮出數倍效果！”
“這東皇鐘……究竟是什么？”被老元帥幾番撩撥，趙潛也來了興趣，好奇詢問。
“隨我去看看，你不就知道了？”霍驅馳似笑非笑，故意賣個關子。
“好！”趙潛愣，隨即笑了。
路顛簸。
全封閉式的運甲車，趙潛暗暗張望，又側耳傾聽，但除了引擎聲，什么都聽不見。
又是在地底下！
顯然，這東皇鐘和女媧處于同個地方。
“趙潛，要不要加入我們‘量天’？”見趙潛左顧右盼，莫老湊過來，邀約道。
“量天？是什么？”趙潛納悶道。
“句話就能說清楚，——帝國的最高研究機構！”莫老神情傲然，又以誘惑語氣道，“量天研究所內，光是混沌武具，就有三百二十余種！更不用說，還能近距離地研究母皇女媧！”
“哦？”趙潛有些心動，但立刻搖了搖頭，“像你這種核心機要部門，恐怕得限制人生安全吧……”
“那都是外人夸大而已，”莫老笑著擺手，“也就六百來條保密條款而已，平時還是挺自由的。”
“六百多條？”趙潛張大嘴巴，趕忙苦笑著拒絕，“算了，我還是適合當只閑云野鶴。”
莫老聞言，面露失望，但又遞了張名片：“你什么時候改變主意，我都歡迎。”
趙潛雙手接過，心卻很清楚，這個電話是幾乎不可能撥通的。
漫長的旅程后，終于到達目的地。
下車。
面前的景象千篇律，和參與靈魂擺渡時如出轍。
趙潛隱有所察，這里的研究室都是各自獨立的，無法隨意穿行，而大門和墻壁融為體，需要聲紋等才可解鎖。
這顯然是為了安全考量。
啪啪！
莫老抬掌，兩道清脆掌聲后，又是道洞口冒出。
“東皇鐘已準備好了，去看看吧！”指了指前方，他微笑道。
“嗯？”趙潛也暗生期待，定睛望去，表情凝。
洞穴，僅是張銀色長桌，桌子上放滿了家用電器，手機、電腦、冰箱、乃至電飯鍋等應有盡有，唯獨沒有任何有技術含量的科研設備。
“家電？”趙潛呆住，臉茫然。
接著，琳瑯滿目的家用電器，個拳頭大小的金鐘引起了趙潛的注意。
金鐘弧線綿柔，表面遍布著幽秘紋絡，甚至有類似鐘鼎的古篆，意韻綿長。金鐘的尾端有鎖鏈，鎖鏈的另頭是柄銀色匕首，匕首刃面鋒利，浮動著瀲滟迷蒙的清光。
“這就是東皇鐘？”趙潛詢問。
莫老點點頭。
趙潛撇了撇嘴，幅上了大當的表情。
這座東皇鐘固然賣相不俗，但也并非特別神奇，何況，放在堆家用電器，怎么看也顯得廉價。
“看不上眼？”莫老嘿嘿笑，“這些家用電器，可都是試驗品。”
“試驗品？”趙潛愈發茫然。
莫老笑了笑，抓起東皇鐘另頭的銀色匕首，猛地下扎，釘在個手機上。
“嗯？”趙潛驚呼聲，瞪大了眼睛。
須臾間，那柄匕首色澤變化，竟變得依稀透明，似翡翠又似鉆石，晶瑩剔透，折射著瀲滟神秘的幽光。
而這才剛剛開始！
匕首扎入手機，有暗紫電芒如波紋層層綻放，游走于整臺手機之上，竟令之如同垂死的魚，瘋狂抽搐起來。
接下來，則是讓趙潛瞠目結舌的幕！
喀！喀！喀！
連串細密暴鳴回蕩，整只手機浮沉散聚，無數元件好似波紋般地激蕩起伏，幾息之間，就化為頭長尾長須的機械怪鼠！
“——嘶！”趙潛倒抽口涼氣。
“看看吧！”見趙潛震驚，莫老自認為扳回城，笑了笑，拋出那只機械怪鼠。
趙潛伸手接住，低頭仔細打量，片刻后，眼睛越瞪越大，表情近乎凝固！
從外觀上看，這頭機械怪鼠根本是頭微型獸卒！
其爪牙鋒利，肢體健壯，身上每條紋絡都精巧細致，每條線路都秩序井然，如同大道造化所制作，極致完美，白圭無玷。
趙潛稍稍掂量，又以手指揉捏，立刻就確定，它并不只是外觀變化，五臟六腑都存在，和機械獸幾乎沒有分別！
更為恐怖的是，它僅是部手機所化，而且還是極其普通的老爺機！
“這也太神奇了……”趙潛低語感嘆，手指顫抖不已。
“要不要親自試試？”莫老笑著伸手，將東皇鐘遞上。
“當然！”趙潛點頭，接了過來。
咄！咄！咄！
接下來，就是連串的各式實驗。
冰箱、洗衣機、電飯鍋等，輪番遭遇“毒手”。
滋滋！
暗紫電芒噼啪作響，件件家電劇烈顫抖，在連串的咔嚓聲形態變化，化為種種千奇百怪的獸形，貓、虎、乃至犀兕，光怪陸離，令人目不暇接！
而且，每種獸形同樣完美無瑕，如同神靈親鑄！
試驗陣后，趙潛發熱的腦袋也冷靜下來，眼珠幾轉，又詢問道：“這東皇鐘，最大能對多大的設備生效？”
“你不就想問機甲么？”莫老眼就看穿了趙潛，笑著道，“對機甲也有效，甚至，都不能說是有效，而是效果卓絕！”
“什么意思？”趙潛聽得頭霧水。
“機甲旦觸碰，都會化為機械獸！”莫老沉聲道，“而且，還不是同級變化……”
趙潛狐疑。
“根據評估，機甲所化的機械獸，會保留機甲本來的部分特點，但愈發通透自然，每塊肌肉，每根骨頭都完美到極致！”莫老侃侃而談，“因此，其所化巨獸比原本的機甲更為強大，甚至會出現越階增幅！東皇鐘的特殊蛻變，和任何已知的蛻變都不同，我們稱之為——‘道化’。”
“道化？”趙潛摩挲下巴，“難不成，將霸王機甲扎下，還能蛻化為霸主巨獸？”
“理論上，這種可能性極高。”莫老點頭道。
“那為什么不試試？”趙潛正想詢問，卻反應過來，暗罵自己白癡。
霸王機甲何等珍貴？哪能用于這種不可逆的實驗？
“等等，”最初震驚過后，趙潛心緒漸平，無數疑惑浮上心頭，“這機械獸有供能裝置么？能量來自哪里？”
“有！”莫老點點頭，表情也略有困惑，“在這點上，道化巨獸似乎更像機甲……它們都有小型引擎，若灌入燃料，也是能夠正常運轉的。”
“那……怎么控制？”趙潛又問。
“無法控制。”莫老聳了聳肩。
“什么？”趙潛回過神來，這些機械獸看著威風凜凜，合著，都只是擺設而已？
他微微蹙眉，搖頭道：“這么說來，這些機械獸還有什么價值？”
“研究價值！”莫老豎起根手指，振振有詞道，“你不是機甲定制師么？這些機械獸的研究價值，已足夠你受用無窮。”
“這倒也是……”趙潛點點頭。
但話雖如此，心里還是有些不得勁的。
“你不是曾制作傀儡師么？”霍驅馳在旁，微笑著道，“控制這些道化巨獸，和控制機械獸區別不大，對你來說并非難事。”
趙潛眼睛亮。
“要不然，回去試試？”他摩挲下巴，暗暗道，“先制作架機甲，再將之轉化為道化巨獸，然后將道化巨獸制為傀儡……那，什么機甲呢？”
腦念頭幾轉，縷靈感浮上心頭。
“——雷暴驅御者！”趙潛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