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嘻嘻……”落落等爸爸將盤子放在桌子上，回過頭來看她的時候，才咪起小嘴巴，跟爸爸忸忸怩怩地笑了起來，然后她小手托起了蘋果，細聲細語地問道，“粑粑，吃介個，蘋果，好不好？”
“你要吃蘋果？等吃完晚飯再吃吧！現在也沒有刀子，沒辦法削皮。”楊言左右環顧了一下飯堂的環境，才跟落落柔聲說道。
飯堂很干凈，一點都不像聽起來就覺得甭管是桌子還是地板都油膩膩的“飯堂”，它格外的寬敞明亮，一張張大圓桌上面還鋪著沒有一絲污漬的桌布，給人的感覺更像是酒店的大廳！
聽夏瑜說午餐的時候人會比較多，現在是晚餐時間，大部分人都選擇回家吃飯，所以飯堂里面空的桌子有很多，楊言他們還能獨占一張圓桌吃飯。
扯得有點遠了，鏡頭回到落落這邊。
小姑娘沒有非要吃蘋果不可的意圖，聽了爸爸的理由后，她便乖乖地點了點小腦袋，清脆利落地回應道：“好吧！落落，待會再吃！”
落落的詞匯量越來越多，有時候楊言也能見她嘴巴里蹦出幾個她平時都沒用過的新鮮詞匯，楊言倒也是見慣不怪了。
“這里沒有咱們家里那種寶寶餐椅，你只能站在椅子上面，但爸爸跟你說，你站在上面要小心，不要扭來扭去的，小心摔下來，很危險，知道嗎？”楊言剛才也是在找寶寶餐椅，沒有結果后，他只好將兩張椅子拼接起來，然后給落落脫掉鞋子，把她抱起來，讓她站到椅子上。
爸爸的叮囑，落落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站在高高的椅子上，她的小胳膊都可以架到桌子上，視野更是變得開闊起來，小姑娘高興地呲起小牙齒，跟爸爸“嘻嘻”一笑。
“手不能放上去，弄臟了手，待會怎么吃飯呢？”楊言無奈地說道。
洗手的地方在飯堂的門口，他們進來的時候就洗過手了，現在落落把胳膊擱到了桌子上，小手還跟搓麻將一樣在桌布上搓了搓，一下子就把桌布上面看不到的細菌全部弄到手上了，待會吃飯弄到肚子里，可是會肚子疼的，這讓楊言怎么不著急？
“唔……”落落倒是眨了眨大眼睛，聽完爸爸的話后，很是認真地說道，“粑粑，粑粑落落，氣，氣，洗手手。”
手臟了，再洗一遍不就行了？
落落的邏輯很簡單清晰，但仔細一想，似乎也是這么一個道理！
“那也是不能把手放上來的哦！這樣子亂動，不文明，你看……”楊言眼睛一轉，來了主意，他先是憑空給落落表演一下她剛才搓桌布的樣子，然后伸出手指，指著桌子上寫著“光盤行動”的牌子，跟女兒一字一字地念道，“這上面寫著：小朋友不能爬上來，聽話才是乖孩子！”
真的是這樣嗎？
落落將眼睛睜得大大的，驚訝地望著爸爸指的那個牌子，上面的字她覺得有些熟悉又很陌生，就跟平時她跟爸爸看的書一樣。
可是，好像有些不對呀！
只見落落歪了歪小腦袋，仔細地琢磨了一下，很快，她抬起頭來，眉開眼笑地看著爸爸，聲音脆脆地笑道：“咯咯，咯咯！不素呢！”
“咿，餓，沙，三，是！”聰明的小姑娘跟爸爸數起來上面的，然后給出了結論，“咯咯，不素介個。”
好吧，楊言都沒有想到自家閨女這么機靈，想借她不識字的機會哄哄她，居然還被識破了！
“咳咳，意思差不多，落落，咱們還是要文明吃飯，你看那些叔叔阿姨，都沒有在桌子上亂玩，大家都很認真在吃飯，是吧？”楊言掩飾地輕咳兩聲，厚著臉皮說道。
夏瑜很快回來了，她找飯堂的廚師師傅借了一個干凈的不銹鋼碗，其實也是楊言他們用來喝湯的碗。因為落落的餐具被楊言留在了招待所的房間里，這個碗就借過來給落落吃飯用！
“來點魚，來點蝦……”楊言從自己和夏瑜打回來的兩份飯菜中，給落落夾菜，魚肉、蝦肉還很仔細地擺出圖案，然后笑著跟落落說道，“還有鴨肉、跟蔬菜，你看這像不像蝦在綠色的海洋、白色和灰色的沙灘里玩耍？這些魚肉就像浪花一樣，多好看？”
偶爾來點儀式感，也是提高生活品質的一種辦法嘛！
落落就在椅子上踮了踮腳尖，興致勃勃地望著爸爸，她一邊打量著爸爸擺出來的圖案，一邊張望著爸爸和媽媽的盤子。
好吃的好像有好多，小姑娘可不滿足于自己碗里淺淺的那么一點兒。
“粑粑，要肉肉，落落要肉肉。”落落抬起小胳膊，指向媽媽那個盤子里的菜，奶聲奶氣地說道。
夏瑜除了蝦以外，還打了一份梅菜扣肉，雖然這些葷菜都是大家一起吃的，但是夏瑜自己也喜歡吃，她可不像閨蜜霍嫣然那樣為了減肥總是不敢吃肉，夏瑜是無肉不歡的，就跟現在的落落一樣！
“好，也給你夾一點扣肉！”楊言用筷子將一塊梅菜扣肉撕開，將相對比較瘦的那一半夾給落落，還在上面細心地點綴上一點褐色的梅菜，他擔心這小家伙纏著要“多多”，便笑著補充道，“先吃完這些，然后還想吃什么，爸爸再給你夾！”
醬汁飽滿的扣肉，鮮紅艷麗的海蝦，還有嫩綠得就像是剛剛從菜園里采出來的菜心，諸多菜肴錯落有致的陳列在碗里，讓人看起來就很有食欲。
落落滿足地抿起小嘴巴，小肚子腆起來，用胸口頂著桌子，喜滋滋地“哼嗯哼嗯”笑了起來。
就算是在外面吃飯，落落也不用爸爸喂，就像之前在航空主題餐廳吃飯一樣，她站在椅子上面，自己一只手護著自己的飯盆，一只手拿著爸爸給她的勺子，奮力地舀起來。
桌子多少還是有點高的，但落落不在意，她小腦袋都湊了上去，紅紅的小嘴巴都好像被那個大碗吞了進去，埋頭吃得很起勁呢！
楊言一邊照看著落落，一邊感慨地跟夏瑜說道：“你們單位福利待遇實在是太好了，這么豐盛的飯菜，飯卡上總共才刷了5塊錢！”
沒錯，飯卡是要刷的，跟大學飯堂差不多！但僅僅是功能上差不多，價格上可是差遠了，楊言忍不住吐槽道：“我在學校時候，5塊錢估計也就只能選一份葷菜，而且還是沒幾片肉的。”
楊言不知道，人家職工飯堂的收費只是意思意思而已，就算是刷的這5塊錢，也是從人家每個月提供的餐補里面扣，所以基本上是免費吃的！
但夏瑜卻不以為意，她抬起頭來，看著楊言，淡定地說道：“那又怎么樣？我覺得不好吃啊！”
“還不好吃嗎？這里的菜比我學校的飯堂好吃一百倍！”楊言吃了剛才給落落夾剩下的那一半梅菜扣肉，他覺得很好吃，“難到還有比這里好吃的？”
“你做的啊！我喜歡吃你做的飯。”夏瑜理所當然地說道，她還覺得這句話不夠表達自己的想法，后面又補充一句，“我就，喜歡吃你做的飯！”
“咳咳！”楊言被女朋友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給弄得老臉有些臊紅，他假咳了兩聲，連忙看一看四周，“我說的是飯堂，你想到哪里去了？”
“那我不要飯堂，我就要你！”夏瑜堅持著自己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