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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寧潔之死內戰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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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陶哥1224的五萬幣打賞)

  莫大的恥辱!

  寧岐此時感覺自己仿佛不著寸縷站在烈焰之中。

  全身的每一寸都受到了炙烤,從內到外都仿佛要徹底燒焦了一般。

  盡管沒有人表現出來,但他依舊感受到在場許多人心中的幸災樂禍。

  還有他們的目光,都充滿了譏笑。

  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在位最短的少君了。

  剛剛被推選出來,僅僅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廢掉了。

  奇恥大辱!

  之前太子寧翼丟人,但他現在寧岐更加丟人。

  會成為天下笑柄的。

  此時寧岐幾乎敢肯定,父王肯定早已經醒過來了,他明明可以來中斷所謂的選王會的,但他依舊任由等到推選結果出來,等寧岐享受到權力的滋味后,再忽然出現狠狠地打臉。

  啪啪啪啪!

  寧岐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瘋狂地扇打著耳光。

  不僅是寧岐,還有帝國廉親王,還有王后祝氏。

  寧元憲的耳光幾乎狠狠抽打在他們的臉上。

  仇恨!

  刻骨的仇恨。

  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寧岐內心的感受。

  父王,你竟然讓我蒙受這等恥辱?我會永遠銘刻在心的。

  帝國廉親王望著寧元憲良久。

  這個人在二十幾年前曾經跪下乞憐,如今竟然變得這么偏執了?

  竟然如此對抗帝國?

  眼下這個局面應該怎么辦?

  廉親王也覺得自己腦袋要炸開了一般。

  這次的差事他辦砸了。

  選王會,強行按著群臣的腦袋寫下了寧岐的名字,這讓帝國在越國臣子心中形象大跌。

  當然了,如果能夠換來寧岐繼位,這樣的代價也沒有什么。

  但是現在丑態露了,寧岐又沒能上位,反而會成為天下笑柄。

  真正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哈哈哈……”帝國廉親王上前道:“元憲賢弟,你這次中風可是把人嚇壞了,皇帝陛下尤為關切,所以派遣我來了,你該不會責怪我越俎代庖吧?”

  國君寧元憲道:“怎么會呢?我謝謝王兄都來不及。”

  帝國廉親王道:“越王醒過來就好,朝內也有人主持大局了。越國太后的大喪要趕緊辦,抓緊辦啊,遺體不能總停在靈堂之上啊。”

  國君寧元憲道:“王兄說得有理。”

  接著,寧元憲道:“諸位臣工,你們也看到了,寡人雖然蘇醒了,但是病體未痊愈,行動不便,說話不便。寧政你作為太子,接下來就由你監國了。”

  “兒臣遵旨!”

  寧元憲道:“寧綱呢?”

  片刻后,寧綱出現在朝堂之上。

  寧元憲內心一熱。

  疾風知勁草,這位寧綱王叔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關鍵時刻竟然舍出性命維護越國。

  寧元憲道:“寡人準備了密旨,是當著寧綱和寧啟等顧命大臣的面寫下來的。但是密旨卻被人調換了,所以寧綱做出毀掉密旨之事,因為他毀掉的是假密旨,此舉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寧綱叩首。

  寧元憲道:“王叔,我讓沈浪給你準備一副好的假牙。”

  寧綱王叔四顆門牙都被砸掉了。

  寧綱道:“臣老了,面容也無所謂了,牙齒掉了就掉了。”

  寧元憲笑道:“不行,這樣說話漏風。我說話已經不清楚了,你不能也不清楚啊。”

  接著,國君寧元憲道:“之前是密旨,現在下一道明旨。寡人身體不佳,隨時都可能撒手人寰。一旦那一日到來,寧政立刻繼位為王。并冊封卞逍、寧綱、寧啟、金卓為四輔政大臣。”

  這話一出,宰相祝弘主面孔一顫。

  這是最公開的打臉了。

  他是尚書臺第一宰相,竟然不能位列輔政大臣,何等之恥辱。

  頓時祝弘主顫顫巍巍,上前跪下道:“陛下,老臣已年邁,正式向陛下乞骸骨。”

  祝弘主再一次請辭。

  “準。”寧元憲直接了當道:“祝弘主年紀確實大了,也該回去頤養天年了,準許辭去尚書臺宰相一職,但太子太師之位保留。”

  祝弘主叩首:“臣謝陛下洪恩。”

  樞密院副使種鄂有心也跟著辭官,但還是壓制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不能辭官。

  “祝弘主退了,寧綱王叔,這個尚書臺第一宰相,就由你辛苦擔任了。”寧元憲道。

  寧綱道:“臣當盡心竭力。”

  寧元憲道:“如此一來,尚書臺就少了一個人。王承惆你這個御史大夫就再挑一副重擔,把尚書臺第四位給擔起來。”

  御史臺大夫王承惆叩首道:“臣遵旨,謝陛下洪恩。”

  寧元憲道:“太子,寡人精力不濟,太后的喪事就交給你了。但務必記住一點,不要鋪張。”

  寧政叩首道:“兒臣遵旨。”

  “走吧,回去歇著了。”寧元憲道。

  沈浪又推著輪椅離開了朝堂。

  寧元憲竟然是表現出完全放手的意思,把一切國政交給寧政。

  書房內!

  卞妃再給寧元憲喂飯。

  這是乳鴿飯用人參和雞湯燉了很久的,乳鴿也很爛,拌在飯里面非常酥軟,而且也足夠美味。

  寧潔長公主跪在了面前,她依舊顯得非常安靜。

  “為什么?”

  足足好一會兒,寧元憲方才問道。

  寧潔長公主道:“請處死我吧。”

  寧元憲道:“我問你為什么?”

  寧潔長公主額頭磕下,道:“請陛下處死我。”

  寧元憲道:“不能說嗎?”

  寧潔長公主昂起頭道:“王兄,你不該醒來的,你不該在這個時候醒來的。”

  寧元憲道:“那我應該什么時候醒來呢?”

  寧潔道:“半年之后。”

  寧元憲道:“是寧寒跟你這么說的嗎?”

  寧潔又沉默不言。

  寧元憲道:“朝堂之上,我忽然倒下,是誰直接動的手?”

  “我!”寧潔長公主道,然后她掏出了一件東西。

  同樣是一顆寶石,只不過是藍色的寶石,這就是那個噩夢石的開關?

  寧元憲道:“這也是寧寒給你的,她讓你做的?”

  寧潔長公主再一次沉默。

  寧元憲冷道:“她要弒殺君父,為何自己不做,要讓你動手?”

  寧潔長公主緩緩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王兄,我們只是讓你睡半年,免得給越國帶來滅頂之災,但……沒有想到沈浪還是把王兄給救醒了。看來這個滅頂之災是擋不住了。”

  寧元憲道:“寧政上位,就是滅頂之災。就一定要寧岐上位,成為皇帝的忠狗,這才算保住我越國的江山?寧潔啊,當初你是何等仰慕姜離陛下?怎么現在你也跪下了?”

  “姜離死了。”寧潔長公主道:“他自己死了不算,還把無數人都拖下了深淵。王兄,這個世界上就不應該有英雄的,當年因為我們對他的仰慕,差一點就讓寧氏亡族滅種了。王兄你可還記得嗎,姜離覆滅之后,你跑到祝弘主面前搖尾乞憐,而我呢?我表現得最激烈,完全是姜離最狂熱的追隨者,結果……我被秘密囚禁了三個月。”

  “王兄,你知道這三個月發生了什么?”

  “王兄,你以為我無欲無求是天生的嗎?不,我被閹割了。”

  “情感、精神、欲望全部都被閹割了。”

  寧元憲面孔一顫道:“所以你害怕了。”

  “難道不應該害怕嗎?”寧潔長公主道:“我寧愿死十遍,也不愿意再承受那種可怕的折磨,那種沉淪于地獄般的痛苦。這個世界就不應該有英雄,對英雄的崇拜毀掉我們一次,不能再毀掉我們第二次。”

  寧元憲望著這個妹妹良久。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

  寧潔長公主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寧氏王族的百年基業,是為了越國的江山。”

  寧元憲道:“妹妹,你說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我,我相信!如果這個世界上連你都要殺我,那就沒有可信任之人了。你說你做的一切是為了越國的江山,為了寧氏王族的百年基業,這些我統統都相信。”

  “妹妹,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只要你告訴我,然后再一次鼓起你對抗帝國的勇氣,我依舊可以相信你,我依舊把黑水臺交給你,毫無保留的信任你。”寧元憲聲音非常動情。

  寧潔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直接洶涌而出。

  她也猛地朝著寧元憲磕頭,哭泣道:“王兄,求求你,廢掉寧政,立寧岐為太子吧。這是我們越國最后的一次機會,求求你了。”

  寧元憲氣得渾身發抖,嘶聲道:“寧潔,你就這么嚇破膽了嗎?你的骨氣呢?你就這么心甘情愿跪在地上,任由大炎帝國的宰割嗎?”

  寧潔長公主哭道:“家族存亡比什么都重要。寧氏王族傳承了幾百年,不能就毀在你的手中。”

  “閉嘴,閉嘴……”寧元憲顫抖道:“你說,究竟發生了什么?寧潔只要你說出來,我饒你不死,我饒你不死!”

  寧潔長公主望著寧元憲,收住了淚水。

  “王兄,我真的不知道,而且你不用饒我不死。”寧潔長公主道:“我從來都不怕死,甚至我早已經活得不耐煩了。”

  “就這么死了也好,不用看到寧氏王族滅種,不用看到越國江山破碎。”

  “王兄,這個世界沒有英雄,這個世界也不應該有英雄!”

  “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想要謀殺你。”

  說罷!

  黑色的血緩緩從寧潔眼中,鼻子,嘴巴流了出來。

  她自盡了!

  片刻之后,她筆直跪在地上的嬌軀,緩緩歪倒。

  寧元憲如同雷擊一般望著這一幕。

  腦海里面浮現出小時候的寧潔,姑娘時候的寧潔,成年之后的寧潔。

  “妹妹……”

  寧元憲一聲高呼,猛地撲倒在地上,將寧潔冰涼的身體抱在懷中。

  心痛如同刀絞!

  一間密室之下。

  祝弘主緩緩道:“黎明前的黑暗來了。”

  “黎明嗎?”

  “要開戰嗎?”薛磐道:“現在國都中,依舊有一萬多精銳掌握在我們手中,一旦開戰,未必會輸。寧元憲既然活了過來,那也可以再一次死掉。”

  種鄂道:“明面上寧政的軍隊更多,但是他根基太淺了。若在國都開戰,我們贏面依舊很大。”

  寧岐道:“開戰之后呢?殺掉寧政,殺掉父王,我強行登基為王是嗎?”

  “有何不可?”薛磐道。

  祝弘主道:“寧岐、我的孫女祝檸依舊愿意嫁給你,這個婚事照舊嗎?”

  寧岐道:“當然。”

  祝弘主道:“諸位,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來抉擇如何?”

  眾人望著祝弘主。

  “黎明前的黑暗來了,這是最黑暗的一刻,但是相信我黎明很快到來。“

  “原本我和寧寒都想要保住越國的一絲元氣,但是越王陛下斷送了這最后的希望。”

  “既如此,那我們就蟄伏起來,靜靜等待,等待那一陣驚天的巨響,等待那真正天崩地裂的一刻。”

  這話一出,全場所有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

  為何祝弘主說得如此嚇人?如此鄭重其事?

  “天下劇變,很快就要來了。”

  “這次是真正之劇變,是整個東方王朝的劇變。”

  “這一次的劇變,如同驚天海嘯一般,會徹底席卷整個世界。”

  “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能夠抵擋。”

  “不管是越國,還是楚國,又或者是所謂的大南國,只要擋在這場海嘯面前,都會徹底化為齏粉。”

  “所以,接下來我祝氏全族會徹底退出越國朝堂,所有人都會辭官。”

  “薛徹,離開國都,帶著你所有人,所有的勢力離開國都。”

  “燕難飛,帶著你南海劍派所有弟子,帶著黑水臺所有嫡系,離開國都,回到你的南洲群島去。”

  “種鄂,你也辭去樞密院副使的職位,返回天西行省,回到你種氏家族的領地去。”

  “寧岐,你離開越國,前往炎京。”

  “所有人都靜靜等著,等著那驚天的一響。”

  “燕難飛,薛徹你們兩個人有一個任務。”祝弘主道:“這不是我的命令,而是炎京祝氏的命令。”

  薛徹和燕難飛道:“請祝相吩咐。”

  祝弘主道:“用盡一切力量,攻下怒潮城,滅掉金氏家族。”

  燕難飛不由得一愕。

  這個時候去滅金氏家族?去奪怒潮城?

  為何啊?

  祝弘主道:“記住,不惜一切代價,不管死多少人,都要拿下怒潮城,然后徹底封鎖整個越國東部海域的所有防線,隱元會會全力配合你們。”

  薛徹道:“是!”

  次日!

  寧政收到了無數份的辭呈。

  超過上百份之多。

  種氏家族在朝堂上所有的嫡系,全部請辭。

  祝氏家族所有的嫡系官員,也全部請辭。

  薛氏家族請辭,黑水臺都督閻厄請辭。

  整個越國朝堂,幾乎空了一小半。

  之前遮天蔽日的祝氏、種氏竟然全部消失了。

  頓時,朝堂上剩下的文武百官不由得覺得一陣陣茫然。

  朝會之上,沒有議出什么。

  書房之中,寧政和尚書臺、樞密院的幾個嫡系大臣商議。

  “殿下,留住他們。”

  “殿下,關閉國都城門,留下他們。”

  “種氏、薛氏一旦返回領地,一定會謀反。”

  新晉的尚書臺副相王承惆依舊是一個大噴子。

  “太子殿下,一定不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種鄂不能走,薛徹不能走。”

  “立刻下旨,將他們定為叛逆,然后發兵滅之。”

  監國太子寧政道:“寧綱王叔,寧啟王叔,你們二人覺得如何?”

  寧綱道:“殿下,若是現在宣布他們為叛逆,那內戰就會在國都爆發。”

  寧啟道:“在國都范圍內,我們的兵力占優。”

  王承惆道:“殿下萬萬不可有婦人之仁,就算內戰在國都爆發,就算打得滿目瘡痍,卻能一勞永逸。”

  寧政道:“若在國都爆發內戰不能一勞永逸。內戰不可避免,但不能在國都內爆發。一舉剿滅薛氏領地,種氏領地,這才叫一勞永逸。”

  這話一出,幾個朝堂巨頭大驚。

  一舉滅掉薛氏領地、種氏領地當然好,算是直接解決了百年隱患了。

  但怎么可能做得到?

  越國就算最強盛的時候也做不到。

  楚王率領三十萬大軍攻打鎮西城都沒有打下來。

  那可是種氏家族的老巢,經營超過百年之久。

  而現在寧政能夠拿出多少軍隊?

  充其量不會超過五萬。

  三十萬都打不下鎮西城,更何況四五萬?

  還有薛氏家族。

  隔海為王戰略,他們比金氏家族早了幾十年就開啟了。

  如今薛氏家族的武安伯爵府是空的,薛氏家族所有的勢力都在南洲群島。

  這是一個偽裝成為南海劍派的超級大軍閥。

  薛氏不但壟斷了南部海域所有的貿易航線,而且還算得上是浮屠山的附屬勢力。

  擁有強大無比的海軍,武道軍團。

  沒有海面艦隊,想要滅掉薛氏家族完全是癡人說夢。

  南洲群島距離天南行省足足兩千里,這片群島有多大,有多少軍隊駐守,有多少城堡?

  情報都是不完整的。

  因為薛氏家族扶持南海劍派超過了百年,大規模向南洲群島移民持續了幾十年。

  浮屠山對南海劍派的扶持,也超過了幾十年。

  所以薛氏家族的南洲群島,絕對是一個超級龐然大物。

  從之前發生的一件事就可以看出薛氏家族、南海劍派之強大。

  浮屠山奪取了黑石島上古遺跡的開發權之后,南海劍派派遣海上艦隊封鎖了所有的海域,動用的艦隊超過上百艘,一萬多人。

  而金氏家族有多少艦隊?

  不超過四千人,而且訓練成軍不超過兩年時間。

  頓時,王承惆道:“殿下,可以放種鄂走,但不能放薛徹走。種鄂不是種氏之主,但薛徹卻是薛氏之主,南海劍派之主,南洲之主。一旦放他離開國都,就是縱虎歸山。”

  寧政道:“王相,那用什么罪名留下薛徹呢?”

  王承惆道:“罪名還不簡單嗎?謀反啊!”

  真不愧是御史大夫,最擅長給人戴帽子,之前口口聲聲說金卓謀反,現在說薛徹謀反。

  寧政道:“可是薛徹沒有任何謀反的證據啊。”

  薛徹率隊劫殺寧政,這就等于謀反。

  但此事不能公開,一旦公開就把天涯海閣,浮屠山統統卷入進來。

  王承惆道:“要什么證據,先定下罪名抓人,然后再調查便是了。”

  寧政道:“要出師有名,名正言順。”

  王承惆無奈。

  寧政殿下真是太正了,甚至有點迂腐了。

  當然作為臣子的話,他確實想要一個正直的君王。王承惆對寧元憲就頗有微詞,作為一個君王不施王道,盡走歪門邪道。

  現在寧政表現得正直,他又覺得迂腐。

  那么是寧政迂腐嗎?

  當然不是!

  眼下的局面,根本留不住薛徹。

  薛徹,燕難飛,閻厄都是宗師級高手。

  當然這三人只有燕難飛一人有宗師之名,但另外兩人也有宗師之實。

  當日在王宮,寧元憲是用君王之威鎮住了他們。

  若想要靠武力,還真拿不下。

  不僅僅這三人是高手,寧岐和種鄂也是頂尖高手。

  黑水臺的武士很多都是南海劍派出身,所以國都內的武道勢力,寧政一方是落于下風的。

  自保可以。

  因為寧政一方有李千秋夫妻,鐘楚客、黎穆,大傻等。

  但想要留下薛徹,絕不可能。

  更何況,薛徹背后還隱藏著浮屠山高手,隱元會高手。

  所以他們徹底退出,把一個完整的國都交給寧政,這是好事。

  對于這一百多分辭呈,監國太子寧政一一批準。

  于是,種鄂帶領著種氏家族所有人,離開國都。

  薛徹、燕難飛帶領無數人,離開國都。

  至此,黑水臺空了大半,所有的主力全部離開。

  沈浪麾下的黑鏡司,趁機替補進去,執掌黑水臺。

  大宦官黎隼,兼任黑水臺提督。

  沒錯,閻厄走了之后,黑水臺直接降級了。

  薛氏和種氏全部離開。

  但祝氏雖然辭官,但卻依舊留在天越城內,沒有任何要離開之意。

  還有一個人沒有離開。

  三王子寧岐!

  太后的葬禮,莊嚴肅穆,但是卻不奢華鋪張。

  葬禮結束之后,帝國廉親王就要離開了。

  “寧岐,你確定不跟著我回炎京?”廉親王道:“如今薛氏退了,種氏也退了,你留在國都,或許是死路一條。”

  寧岐搖了搖頭道:“多謝親王好意,越是這個時候,寧岐越要留在國都。”

  寧岐想得很清楚。

  若他去了炎京,就徹底淪為了一個失敗者,落魄者,甚至是炎帝國的傀儡。

  而留在越國都城,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廉親王盯著寧岐良久道:“天下如此多嬌,還真是英才輩出啊。寧岐你果然是寧元憲的親兒子,在逆境之中反而顯出了驚人的英明。”

  寧岐躬身道:“親王謬贊了。”

  廉親王道:“放心吧,黎明前的黑暗,也黑不了多久了。”

  寧岐擔任了一個多時辰的少君,然后就被廢掉了。

  如今寧政成為了監國太子,寧岐身上只有一個官職,樞密院副使。

  按說他就算留在國都也應該閉門不出的,但他竟然依舊每天都上朝,盡管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寧政太子監國之后,國君寧元憲就徹底退到了幕后,每日都在卞妃宮中休養,徹底放權。

  寧政每天都把奏折送過來,但寧元憲一本都不看。

  把所有政事都交給了寧政,任由他施展。

  他每天就是聽聽書,曬曬太陽,努力地做一些恢復訓練。

  這樣放手的結果,竟然很不錯。

  整個國都,乃至整個越國都井井有條。

  當然這并不是寧政有多厲害。

  而是人心思定。

  經歷了兩年的大戰,又經過了一個月的朝堂劇變。

  無數民眾都處于惶惶不可終日之中。

  如今終于平靜下來,安居樂業都來不及,哪有心思鬧事。

  還有一點寧政比寧元憲勤政得多,真的是事無巨細。

  不管什么事情,都會貫徹到底。

  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都不會想要繞開,而是徹底解決之。

  誠然,寧政執政的國都,比之前少了許多浪漫。

  但終究是平靜發展。

  朝局以一種非常離奇的方式,漸漸安定了下來。

  但是這種平靜注定只是暫時的。

  十一月初八。

  監國太子寧政正式免去天西行省中都督張子旭之職,召他返回國都,擔任禮部侍郎一職。

  這當然是升官了。

  所有人都認為,張子旭會跑,不會赴任。

  但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回來了,而且乖乖赴任禮部侍郎。

  十一月出九。

  寧政免去張翀天北行省代理都督一職,遷任天西行省都督。

  次日、張翀離開天北行省,全速南下。

  十一月十三,張翀前往天西行省,正式上任天西行省大都督。

  此時,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越國朝堂要對種氏家族動手了。

  十一月十七,威武公卞逍正式請辭樞密使一職。

  越王寧元憲答應。

  至此,越國樞密院正使空缺。

  次日寧元憲不經對方同意,直接冊封種堯為越國樞密院正使,并且下旨種堯立刻進入國都赴任。

  與此同時。

  越國尚書臺和樞密院的政令也到達了鎮西城。

  要求種氏家族響應新政,裁撤家族私軍,將鎮西軍兵權交還樞密院。

  與此同時!

  玄武侯金卓正式上奏,愿意交出九成封地,只留玄武侯爵府以及附屬莊園。

  經營怒潮城已經超過了三年,如今金氏家族封地已經無足輕重,大部分的子民都已經遷移到雷洲島。

  金山島、怒潮城、雷洲島才是金氏的根本。

  旨意到了鎮西城之后。

  種堯稱病,不愿意前往國都赴任樞密院正使。

  越國尚書臺派遣官員前往鎮西城,要求丈量鎮西侯爵府封地。

  越國樞密院官員前往鎮西城,開始對種氏私軍,鎮西軍進行登記造冊。

  手段直截了當,為收回種氏家族封地、裁減種氏私軍做準備。

  種師師勃然大怒,大開殺戒。

  殺了三名樞密院官員,毆打十七名尚書臺官員。

  越國朝堂震怒。

  國君寧元憲下旨,令種堯交出殺人兇手種師師。

  并且主動上繳兵員名冊,上繳封地地圖,響應越國新政。

  否則,視為叛逆。

  種堯置之不理。

  國君寧元憲昭告天下,種氏家族謀逆。

  下旨天西行省大都督,涅槃軍統領金木蘭,剿滅種氏叛逆。

  整個越國,再一次震驚!

  這么快,這么急嗎?

  剛剛才打完了國運之戰,又要打種堯了?

  民眾們驚詫,但是朝堂官員卻一點都不震驚。

  這場大戰本在幾個月前就該爆發了,是寧政不愿意在國都爆發內戰。

  而且種氏家族是越國頂尖貴族,最大的軍閥,甚至算得上是擎天玉柱。

  一下子宣布為叛逆,對越國萬民沖擊太大了,需要一定的緩沖。

  內戰一定會爆發。

  但多少還是要講究師出有名。

  種堯傳檄天下。

  國君寧元憲中風,朝政已經被寧政掌控,君王已是傀儡。

  種氏家族是越國的百年忠臣,為了越國江山,為了寧氏王族的百年基業,種堯號召天下將領,進國都勤王。

  緊接著,種氏家族瘋狂增兵。

  軍隊一下子從六萬激增到十萬,都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軍糧,哪里來的軍費。

  然后,種氏家族軍隊四面出擊。

  短短時間內就徹底占領了整個天西行省北部所有郡城。

  至此!

  越國內戰,正式爆發!

  整個天西行省北部,全部落入種氏大軍手中。

  除了古蘭城之外。

  金木蘭率領第一、第二涅槃軍四千多人,堅守古蘭城!

  這古蘭城,距離鎮西城僅僅只有不到二百里。

  從地圖上看,古蘭城孤立無援,陷入了種氏大軍的重重包圍之中。

  十二月初九!

  種鄂率領四萬大軍,進攻金木蘭鎮守的古蘭城。

  隨同出征的,還有金木蘭曾經的宿敵種師師。

  古蘭城是一個破舊的小城。

  金木蘭守軍僅僅只有四千多人。

  雙方十倍的兵力差距。

  “金木蘭這四千多軍隊,是越國麾下最精銳的部隊!”

  “一旦滅之,寧政手中再無任何力量能夠抵擋我種氏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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