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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半個時辰前!
苦頭歡跪在長平侯爵府大門之外,磕頭出血一事是真的。
被沈浪扇了兩個耳光也是真的。
他麾下的黑鏡司發現隱元會秘密金庫的下落也是真的。
沈浪派遣所有精銳高手去攻打隱元會秘密金庫這件事也是真的。
所以,在隱元會總部爆炸之前。
還有一場爆炸!
國都西北角一處最普通的倉庫內!
忽然猛地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炸。
然后冒出沖天的火焰!
片刻后!
一具又一具的尸體從里面抬了出來。
每一具都蓋著白布,全部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就連苦頭歡也狼狽之極,渾身都有被火燒火燎的痕跡。
很顯然沈浪吃了大虧了。
在這場大火中,折損了幾十名高手。
片刻之后,幾百名城衛軍趕到現場滅火,維持秩序!
一車又一車的尸體,鮮血淋漓運往長平侯爵府。
許多人都看到了。
沈浪真是太慘了!
再一次遭到了慘敗!
整個國都都可以作證啊。
剛才我沈浪麾下所有高手都去攻打隱元會的某個秘密倉庫了,而且遭遇了陷阱,死傷慘重啊。
所以,其他地方萬一發生了什么驚天的變故。
完全和我沈浪無關啊。
不僅僅我沈浪有不在場記錄,我麾下的高手也都有不在場證據啊。
我的手下死傷無數,如果有人還想要把某些事情栽贓到我沈浪頭上。
那就太沒有天理了啊!
當然了,這些血淋淋的尸體抬回長平侯爵府之后又活蹦亂跳,就不管我事了啊。
反正,在國都萬民眼中,他們已經死了!
要說隱元會總部恩濟樓觀潮權貴中最緊張的人是誰?
那肯定是天道會新晉長老黃同了。
作為隱元會最大的對手,他之所以收到了請柬,想必隱元會是要給他一個震懾吧。
讓你黃同看看清楚,你天道會和我們相差得還很遠很遠。
不說別的,就單單這恩濟樓,就單單征服了兩河的潮水,需要何等底蘊和力量?
黃同本是不想來的。
但是……沈浪又一定要讓他來。
盡管他不知道沈浪要做什么,但肯定沒好事。
于是,整個觀潮會上他都在強顏歡笑。
壓根沒有心思看什么潮水,只是莫名其妙心跳越來越快。
沈公子你究竟要干啥啊?
你準備啥時候干大事啊?你好歹給我一個提醒啊。
所以黃同時時刻刻都呆在樓梯口,萬一出事了他也能夠第一個逃跑。
要不是因為太難看,他都恨不得時時刻刻抱著一根柱子,這樣才有安全感。
當然,黃同的異樣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因為在場的都算是盟友,只有他一個異類,肯定會不自然啊。
而就在此時!
“轟……”
黃同幾乎本能地抱住了一根柱子,然后隨時準備往下跑。
結果發現是國都西北角爆炸了,并且冒出了沖天火焰。
光看火焰,黃同就知道是魚油了。
“那里著火了,那里著火了!”
所有人一下子幾乎忘記了觀潮,朝著西北角大火望去!
六王子寧景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舒亭玉道:“不知道啊。”
薛雪道:“沈浪大概又要損失慘重,死傷無數了吧。”
卓昭顏道:“今天連著兩次失手,沈浪只怕是真的要吐血了。”
僅僅片刻后。
便有一個武士飛奔上樓,低聲道:“少主,沈浪麾下精銳踏入我們陷阱,損失慘重,光尸體就運出來十幾輛馬車。”
舒亭玉矜持一笑。
人在憤怒的時候果然容易失智啊。
沈浪的三千七百個零血脈者被奪走之后,整個人完全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迫不及待就報復了。
結果死傷無數,慘不忍睹。
所以這人啊,就算再憤怒的時候,也一定要保持理智,也一定要冷靜啊。
而此時在另外一棟樓下棋的隱元會長老舒伯燾,也看到了西北角沖天的火焰。
緊接著,也收到了隱元會武士的快報。
沈浪麾下精銳攻打隱元會秘密倉庫,損失慘重,死傷無數。
而這個時候,他和言無忌的棋局也差不多結束了。
“老了,老了,這盤棋就和了吧。”舒伯燾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該回了。”
“主人,少主過來問,觀潮會什么時候結束!”
舒伯燾道:“再看一炷香時間,等太陽還有最后一絲光芒的時候停止觀潮,留有一絲余地!”
恩濟樓上,舒亭玉高呼。
“觀潮會還有一炷香時間,抓緊這最后的高潮!”
確實是最后的高潮了。
兩條河的潮水越來越猛烈,越來越驚人。
最后簡直震耳欲聾。
因為兩處浪潮撞擊,掀起的浪花越來越高。
最后竟然達到四五十尺高。
甚至驚人的潮水,再一次涌向岸邊路面。
引起了一陣陣驚呼。
太好看了。
太刺激了!
岸邊的幾萬民眾惶恐驚呼,紛紛逃避涌上來的潮水。
而恩濟樓頂層的人卻覺得太有意思了。
那種浪花即將要席卷向人群的一幕,才精彩了。
可惜啊!
沒有真的席卷過去。
在頂層的權貴甚至在內心希望,一個驚人的浪潮猛地拍到岸上,席卷走幾百人。
那就更加刺激精彩了,這樣更加能夠凸顯階層的森嚴啊,身份卑微就不要冒著生命危險來觀潮。
“擊鼓!”
幾十面大鼓同時響起。
觀潮會進入了最后的巔峰。
驚人的浪潮,一波比一波驚險。
一波比一波刺激。
全場所有人如癡如醉。
包括舒亭玉。
今日對沈浪兩場恢宏大勝,簡直是酣暢淋漓啊。
而眼前這一場驚艷的潮水,仿佛是在位今天對沈浪的勝利而慶祝。
和隱元會作對者死路一條,包括你沈浪。
而且,這僅僅只是開始!
沈浪,二十幾年前我隱元會幾乎毀掉你的金氏家族。
一年前,我隱元會掀起了你和蘇氏家族的戰爭。
接下來!
我隱元會就要吹響將你消滅的號角了。
從精神到身體的徹底滅亡!
沈浪,你聽到這戰鼓聲響了嗎?
你聽到這怒潮巨響了嗎?
它們都你沈浪的覆滅而鳴!
沈浪,你……死期不遠了!
而就在此時!
“轟隆隆……”
一陣驚天的巨響!
聲音甚至超過了這驚人的潮水。
然后,整個大地猛烈地顫抖。
就仿佛又一條真正的地龍在地下滾動。
整個隱元會總部的地面,猛地隆起!
然后……
這百尺恩濟樓,如同玩具一般,猛地被撕裂。
“咔嚓……”
百畝地面隆起之后!
百尺恩濟樓猛地傾斜!
倒塌!
“轟隆隆……”
整個過程!
無比之快!
僅僅維持了幾秒鐘。
這座屹立百年的恩濟樓,狠狠砸在地上,淪為了廢墟。
然后……
鬼哭狼嚎!
無數的尖叫,無數的凄厲高呼!
當然!
在恩濟樓倒塌的瞬間。
發生了無比驚艷的一幕。
幾百名武道高手猛地飛躍而出。
剎那間,就如同幾百只鳥兒驚飛了一般!
但是武功高強,能夠飛躍而出的畢竟只是一部分人。
剩下一部分人。
也跟著恩濟樓一起倒塌。
然后掩埋在廢墟之中。
片刻之后!
兇猛的潮水猛地席卷而來。
傷亡無數!
整個場面,更加如同地獄一般。
黃同沒事!
不,他有事!
地面剛剛隆起的時候,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猛地跳了下去。
不是朝著地面跳下去,實在太高了。
用盡全力,跳向邊上的一棵樹。
但是很快這棵樹也倒了。
他就跟著這棵樹一起倒下來。
崴腳了!
但是,他站不起來了。
太……太可怕了。
他知道沈浪會有大手筆,但沒有想到手筆這……這么大。
這可是隱元會在越國的總部啊,屹立百年不倒的高樓啊。
甚至很多人說王宮大殿會倒塌,這恩濟樓也不會倒的啊。
見鬼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好害怕啊。
沈公子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了?
這么大的事情你就讓我置身于現場,而且一點提醒都沒有。
沈公子你怎么做到的啊?
恩濟樓有九根大鐵柱啊,大腿那么粗的大鐵柱啊,直接插入地下幾十尺。
你就算讓李千秋用斧頭來砍,半個時辰都未必能夠砍斷一根啊,也沒有這么牛逼的斧頭。
你就算讓苦頭歡和李千秋兩個人來拉大鋸也鋸不斷啊。
你難道就不怕我黃同也死在這場災難之中?
附近的一座樓上。
舒伯燾剛剛結束了棋局,走出門,正要往恩濟樓走。
因為就隔著一條大道。
然后……
他親眼見到了無比震撼,甚至奇跡的一幕。
地龍猛地拱起。
百尺高樓,猛地倒塌。
美輪美奐的隱元會總部,徹底成為了一片廢墟。
緊接著,潮水猛地席卷而來。
整個隱元會總部,仿佛……成為了一片平地。
隱元會長老舒伯燾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甚至感覺不到痛苦。
因為眼前的這一幕顯得太荒謬了。
就仿佛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
剎那間,感覺倒塌的不是他的恩濟樓一般。
這個世界沒有電影。
但是舒伯燾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就真的如同我們看電影一般。
在大屏幕上我們看到老美總統府被炸成了廢墟。
看得超過癮,但內心卻知道這是假的,因為它每年要被炸毀幾十遍。
足足好一會兒后。
隱元會長舒伯燾才漸漸感覺回到了現實。
然后整個身體開始顫抖,顫栗!
那……那是我的隱元會總部。
那是百年不倒的恩濟樓。
現在,徹底被夷為平地了。
“啊……啊……”
舒伯燾覺得一口氣喘不過來。
捂住心口位置,直接頹倒在地。
旁邊的言無忌也徹底驚呆了。
他心中只有兩個字:我……艸!
這可是探花郎出身啊,真正的文化人,從來不說臟話的。
但是現在除了這兩個字之外,完全沒有任何詞能夠形容他內心的感受。
太,太可怕了。
一直等到舒伯燾頹倒之后,言無忌才飛快沖了過去。
“舒公,舒公!”
“沈浪小賊,我和你勢不兩立,勢不兩立!”
舒伯燾一口老血猛地噴出,然后整個人徹底昏厥過去。
而此時的沈浪,抱著沈宓寶寶,帶著冰兒,帶著卓氏,武烈,咸奴等人早早就在長平侯爵府最高處等著了。
陽臺上擺著桌子,放滿了茶水,瓜子等等。
一邊聊天,一邊等著。
“沈公子,寶寶不能吃瓜子的。”
卓氏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阻止沈浪了。
寶寶的牙齒還沒有萌出來,嫩嫩的牙齦可愛極了。
沈浪撥開一個瓜子,又西瓜籽,南瓜籽,還有葵花籽。
葵花籽是西方商人傳來的,在東方世界還沒有大規模種植,也就只有沈浪這種奢靡敗家子才吃得起一銀幣一把的葵花籽了。
寶寶嘗到了瓜子的咸味之后,就仿佛發現了新世界大門一般。
小臉頓時呆了,寶石一般大眼睛也亮了。
然后,一顆瓜子仁能吮吸十分鐘。
最終卓氏忍無可忍,把寶寶抱走了,寶寶還不能吃鹽的。
沈浪這個做爹的不靠譜,冰兒沒出息,對沈浪言聽計從。
沈宓小寶寶被抱走之后,眼睛依舊滴溜溜地盯著瓜子看。
而余兮兮,余可可兩個小丫頭,無比熟練地磕著瓜子,瓜子皮翻飛,口袋裝一把,手里抓一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砰!”
一聲巨響!
然后,百尺高的恩濟樓倒塌了。
剎那間!
冰兒,卓氏全部停止了說話。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余兮兮,余可可兩個小丫頭,原本瓜子磕得飛起,瞬間停住了。
唯有沈宓小寶寶,眼睛依舊盯著瓜子一動不動。
緊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沈浪望來。
這恩濟樓,終于倒塌了。
對隱元會的驚天報復,終于大功告成了。
沈浪深深吸了一口氣。
此時他內心只有一句話。
我爽了,你們隨意!
真的是太爽了,寒蟬淋漓啊。
怪不得外星人入侵地球,第一個就要炸毀白(宮)和埃菲爾鐵塔。
原來毀掉標志性建筑。
真的那么爽啊。
此時,見到所有人目光望來。
沈浪道:“看什么看?不是我干的啊?一切和我無關啊!”
不過還有人比沈浪更爽。
那就是在岸邊觀潮的無數民眾。
他們本來就對恩濟樓上的人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憑什么我們要在地上,而你們卻站在百尺之上的樓頂藐視我們?
沒有想到啊!
竟然……看到了這么一幕大戲。
今天真是來對了啊。
講真的,是不是我被鬼迷心竅了。
百年不倒的恩濟樓竟然倒塌了?
我是不是產生幻覺了啊?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不是幻覺了。
因為鬼哭狼嚎顯得如此逼真。
大場面,超級大場面。
這可比什么潮水好看多了。
驚天大事件啊。
屹立百年的隱元會總部大樓倒塌了。
而所有人中,受到震驚最大的無過于國君寧元憲了。
他知道沈浪會報復。
但是沒有想到他的報復會如此激烈。
因為沒有事先被提醒,所以寧元憲并不知道隱元會總部那邊會發生什么。
但他也在看著恩濟樓那邊。
為何?
因為心中不爽。
他已經隱晦警告過了,不許去參加隱元會觀潮大會。
結果呢?
在職的大臣,確實沒有一個人去。
但是他們的家眷去了啊,還有一些致仕的老家伙也去了。
你們這是把寡人的話當做耳邊風嗎?
不過這種情況,也依舊是屢見不鮮了。
旨令不出紫禁城的情形,也不是一兩次了。
朱元璋那么牛逼的皇帝,有些時候遇到這種情況也只能嘆息無奈。當時他三令五申,只有婦女、年老有病者才可以坐轎,三品以上文官才可以坐轎,剩下官員全部騎馬。結果犯禁者不勝枚舉,害得朱元璋自己上街抓違禁乘轎官員。
寧元憲面對這種情形,也只能是無奈嘆息。
難不成下旨懲罰那些去恩濟樓觀潮的貴婦?難不成去懲罰那些致仕的老臣?他們那么大年紀了,還能活幾年啊?
所以,國君只能遠遠望著恩濟樓心中發恨。
然后忽然……
整個恩濟樓倒塌了。
國君寧元憲徹底驚呆了。
剎那間,他真的感覺有一股涼氣猛地從腳底沖到了頭頂,幾乎要將整個頭蓋骨都掀起來。
我……我……
沈浪你……你這個瘋子啊!
按照國君之前的想法,沈浪大概會打劫隱元會的一兩個秘密金庫作為報復。
甚至把隱元會殺了幾百上千人。
可是,直接將越國隱元會總部夷為平地?
真的完全不敢想啊!
關鍵你沈浪是怎么做到的啊?
太瘋狂了,太震驚了!
不過……
你沈浪玩得這么大。
我……我寧元憲罩不住啊。
這個混蛋闖禍,永遠都是驚天動地的。
寧元憲此時真的只有驚,沒有喜。
這……這玩得太大了!
炎京那邊會震怒的,我……我真的罩不住。
而太子和三王子看到這一幕。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這沈浪是個瘋子啊,徹頭徹尾的瘋子。
報復起來,竟然如此激烈。
不過,真的是他干的嗎?
恩濟樓有九根大腿粗的鐵柱,根本不可能弄斷啊。
隱元會總部恩濟樓的倒塌,引起了驚天的波瀾。
國都本來就如同騷動不安的湖泊,而此時就仿佛投入了一顆驚人的巨石。
瞬間!
把其他所有的波瀾全部壓了下去!
整個國都先是死一般的寂靜。
然后,無數的消息猛地爆開。
整個國都,甚至整個越國,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但……詭異的是。
在所有的流言中,都沒有提到沈浪。
流傳得最廣的說法是,隱元會強行鎮壓兩條龍王,引發龍王之怒,所以掀翻了恩濟樓。
又有說法。
恩濟樓下有一個上古封印。
所以才能鎮壓兩條河神,讓他們每年表演大潮,但卻又不泛濫成災。
結果這個封印漸漸失效了。
兩個河神掙脫了封印,直接將恩濟樓撕碎了。
普通老百姓沒有一個人覺得這和沈浪有關。
怎么可能啊?
當時我們看得清清楚楚啊。
沈浪的人壓根就沒有靠近恩濟樓,他又不是神仙。
明明是地龍翻身,河神震怒。
而整個國都的權貴則是另外一種想法了。
恩濟樓倒塌,這些權貴傷亡數十人。
隱元會的人傷亡數百人。
這些權貴第一個本能的想法是沈浪。
一定是沈浪的報復。
他的三千七百名零血脈者被搶走了,所以才掀起了驚天的報復。
但是很快,他們又紛紛放棄了這個念頭。
因為當時沈浪的人根本就不在場。
沈浪在長平侯爵府中發怒,劍王李千秋、苦頭歡等人去攻打隱元會的一個秘密金庫,死傷無數。
統統都有不在場證據。
你就算把話說到天上去,也不能把罪名栽到沈浪的頭頂上去啊。
隱元會另外一處基地內!
舒伯燾躺在床上。
舒亭玉,還有隱元會的幾個高手,全部整整齊齊站在床前。
包括一名大宗師級強者。
“查出來了嗎?”
舒亭玉道:“我們開啟暗河閘門入口的時候,涌進來了幾百桶魚油,因為我們的地下水道錯中復雜,有很多拐彎處,所以大部分潮水雖然引流到其他河道去了。但是又大半的魚油木桶堵塞在地下水道之中,這幾萬斤魚油產生的爆炸,把地面掀翻了。”
舒伯燾道:“就算如此,恩濟樓也不會倒,這些魚油的爆炸,也無法毀壞那九根大鐵柱。”
舒亭玉道:“那九根大鐵柱,全部被熔斷了。”
“熔斷?”舒伯燾驚聲道:“這怎么可能?天下還有什么東西能夠把大腿粗的鐵柱熔斷?”
舒亭玉顫抖道:“我們查不出來這是什么原因。”
這太可怕了。
簡直神乎其技。
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么粗的鐵柱燒斷?
隱元會所有的煉金師,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原因,連一點點頭緒都沒有。
舒亭玉道:“沈浪這一次摧毀我們恩濟樓,可能出動的人力,遠比想象中的少得多。”
舒伯燾感覺到胸口內有一陣陣隱痛,仿佛又要吐血。
他趕緊閉上了眼睛。
這個小畜生的手段真多啊。
而且是毫無底線。
這一次的報復,真是讓隱元會痛徹心扉。
“主人,接下來怎么辦?要不要去告沈浪?”
舒伯燾道:“怎么告?你有證據嗎?國君會為你討回公道嗎?”
而且要是隱元會去告沈浪,那只能顯露出他們的虛弱。
在現代地球也是這樣的,你只能見到弱國不斷在聯合國告狀,啥時候見到老美在聯合國淚流滿面,委屈沖天地告狀?它看誰不順眼,直接就動手懟了。
“父親,怎么對外宣布?”舒亭玉道。
舒伯燾再一次痛苦閉上眼睛。
百年恩濟樓倒下,損失無比巨大。
區區一棟樓,幾百個人都算不得什么。
關鍵是隱元會的聲譽啊。
名聲建設難,但毀滅只需要一瞬間。
“對外宣布,因為九根大鐵柱生銹,人員疏忽,潮水引發地龍翻滾,所以恩濟樓倒塌。”
“對所有傷亡者,進行天文數字金幣的賠償。”
“對玩忽職守者,進行懲罰!”
“我親自去炎京請罪,這件事讓炎京處理吧!寧元憲能夠抗住我們的壓力,但絕對扛不住炎京的壓力。”
“另外宣布,越國隱元會出現債務危機,請相關人等償還債務,幫助隱元會度過難關!”
舒亭玉一愕。
這……這是要向寧元憲追債嗎?
“現在關鍵是要將那一千個零血脈者進行蛻變,讓他們成為王牌軍團。如果能夠成功,那也能彌補回這次損失的部分,算是戴罪立功。”
接下來,隱元會向天下宣布。
因為部分人的玩忽職守,使得恩濟樓的九根大鐵柱內部生銹,這才引發了大樓的倒塌。
為此,舒伯燾、舒亭玉帶領隱元會同仁向所有死傷者道歉,并且賠償巨額金幣。
緊接著,隱元會為所有的死者舉辦一個巨大的葬禮。
國君親自駕臨葬禮現場,一邊譴責隱元會的玩忽職守,一邊對舒伯燾表示慰問。
然后,舒伯燾正式向炎京總部請罪,遞交辭職書。
國都寂靜!
所有人都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果然,遞交了辭職書之后,隱元會長老舒伯燾進入王宮,正式向國君寧元憲索取債務。
兩人不歡而散。
然后!
隱元會爆出,寧元憲向隱元會借貸長達二十三年。
扣除已經還掉的部分,連本帶利,總共債務高達一千二百六十萬!
頓時間!
天下震驚!
國君竟然欠了……這么多的錢?
你是怎么花掉的啊?
包括沈浪聽到這個數字,也完全頭皮發麻。
知道國君欠了很多錢,但沒有想到欠了這么多。
這二十年時間,寧元憲完全就是借新債補舊債,利滾利達到了這個驚人的數字。
黃同當時直接要嚇尿了。
他本來向想要讓天道會買斷這筆債務。
現在……
天道會真的買不起啊。
對于這筆債務,沈浪也無能為力了。
國都的韭菜已經被他割完了啊。
而且沈浪騙錢名聲暫時已經臭了。
寧元憲這個敗家子,超級敗家子。
不過當沈浪說出這話的時候,黃同無意地看了他一眼。
沈浪一愕,弱弱道:“黃同兄,我……我究竟欠了你們多少錢啊?”
這兩年,光顧著敗家了,沈浪壓根就沒有算過他借了多少錢。
黃同親熱道:“大家都是兄弟,都是戰略盟友,說什么錢不錢的啊。”
沈浪道:“那不行,親兄弟明算賬。”
黃同道:“算了,算了,談錢多傷感情啊。”
沈浪道:“真的算了?那我就真算了啊……”
“三百一十五萬!”黃同直截了當道。
媽蛋,眼前這個人可是真不要臉的,你要敢說算了,他就敢將這筆債務忘記。
這……這么多嗎?
這才不到兩年啊,我……我就敗了那么多錢嗎?
沈浪弱弱道:“有些債要記在寧政頭上的。”
黃同道:“寧政殿下欠了我們六十九萬,不計算在內。”
沈浪撓頭,我……我是怎么花掉的啊?
不知不覺就敗了那么多?
寧元憲二十年才欠一千多萬,我一年多久欠了三百萬。
那……那看來還是我更敗家。
國君,不好意思,錯怪你了!
看來你已經比較節省了。
不過,黃同終究是和沈浪在開玩笑。
天道會壓根就沒指望沈浪近期能夠還錢,只能祈禱以后他敗家的時候稍稍手下留情。
因為沈浪帶給他們的戰略利益,已經遠超過三百萬金幣。
沈浪這邊債多人不愁。
但是國君那邊可是焦頭爛額了。
沈浪把隱元會總部夷為平地,結果隱元會把火燒到了國君頭上。
這公平嗎?
呃,其實很公平!
誰讓你寧元憲是沈浪的靠山呢?
要不是有你撐著,他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國都這么囂張。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越國隱元會逼債的話,沈浪也不在意。
關鍵是炎京隱元會的壓力,還有來自大炎帝國的壓力。
皇帝陛下已經派遣使者過來問了。
當然皇帝陛下還是非常關心寧元憲的,問他是否需要調解。
但這就是施壓了。
來自炎京隱元會總部和皇帝的施壓,讓寧元憲壓力山大。
但他能怪沈浪嗎?
不能!
首先,是隱元會先動手劫持了沈浪的零血脈者,要斷絕他第二涅槃軍的希望。
其次,沈浪將隱元會總部夷為平地,也是為了國君寧元憲出氣。
只不過手段激烈得讓人驚駭。
隱元會提出了兩個方案。
第一方案,還錢,先還四百萬金幣。
此時國君手中是有錢的,沈浪剛剛為他騙了五百萬巨款。
但這筆錢是要用來打矜君的,為接下來兩場傾國之戰而準備的,根本不能動。
國運之戰,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第二方案,問罪沈浪,抓捕下獄!
沈浪將越國隱元會總部夷為平地,這滔天的仇恨,不能就這么罷休。
雖然隱元會公然不會說這是沈浪做的,但一定要報復。
要么還錢,要么抓捕沈浪!
這件事情實在太大了。
將越國隱元會總部夷為平地,爽是爽了。
但這也算是打臉炎京了。
誰不知道隱元會的背后是帝國?
國君真的有些罩不住了。
炎京隱元會總部那邊的壓力,一次比一次大。
皇帝派來的使者,口氣一次比一次嚴肅。
最近派來的使者,已經是親王級。
雖然沒有明說,但擺在寧元憲面前的選擇只有兩個。
要么還錢,要么抓捕沈浪。
至于罪名,隨便找一個便可。
國君為了沈浪,再一次屈尊降貴,前往宰相祝弘主家中。
請求祝氏家族在炎京活動,至少讓皇帝陛下不要干涉此事。
又要求祝弘主這位相父了。
結果……
宰相祝弘主病倒在床,昏迷不醒。
國君無功而返。
就這一刻!
國君和祝弘主親密無間的關系,正式撕開一道無法彌合的裂縫。
幾乎算是決裂!
其實祝弘主之前就幾次張目。
尤其是上一次祭天大典的危機,宰相祝弘主任由群臣圍攻寧元憲,沒有絲毫出來分擔的意思,違背了作為宰相的職責。
但寧元憲當時并沒有責怪這位相父,兩個人雖然立場有矛盾,但私下關系應該還是親密的。
而這一次,祝弘主直接稱病不見。
這讓寧元憲幾乎紅了眼睛。
不是憤怒,而是傷心。
寧元憲離開祝氏家族之后,沒有直接回宮,而是來到了寧政的長平侯爵府,直接進入沈浪的書房之中。
“沈浪,寡人以后再無相父了。”
“寡人以后真的成為孤家寡人了。”
“你這次做的事情太大了,不僅僅把我越國的天捅破了,甚至都震驚了炎京,皇帝陛下都被你震動了。但是……我不怪你!”
“沈浪,你在做什么?”
沈浪抬起頭道:“寫辭呈!我要辭去所有職務,離開國都,返回家中!”
注:第一更送上,我去洗澡吃飯,然后寫第二更!諸位恩公,